東門無澤聞言從一棵歪脖子柿子樹上爬了下來,順著呂荼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小眼睛烏溜溜的圓,他內心在咆哮,在呼喚,我要吃了它,我要吃了它!!!
他撒腿就往那棵樹跑去,可是那棵樹太粗了,長的又筆直,根本只靠自己的力量爬不上去。此刻東門無澤急的是腦門上冒了火,他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無奈就是想不出個好的主意來。
呂荼上來道“要不然我們把它砸下來?”
“砸下來?”東門無澤聞言,氣的差點沒發羊癲瘋。砸下來,那柿子還能吃嗎?他急忙製止道“不可!柿子,必須人工摘下,不破損它,它吃起來才美味。”
“那怎麽辦?我們又爬不上去”呂荼急的來回走動。
東門無澤道“這外園有沒有梯子之類的?”
“梯子?”呂荼眉頭一跳,強按住心內的竊喜,對著衛士叫道“你們找找,這附近可有梯子之類的?”
“諾”衛士們下去。不一會兒,一梯子搬了過來,呂荼道“東門,本公子先上”。
東門無澤一聽,暗罵這定是公子荼也想吃掉這柿子,所以才….想到此處,東門無澤一下抱住了呂荼“公子,這爬梯子上樹,可是個危險的活,若是您不小心,磕著了,碰著了,那我…我可…哎呀…我嘞個蒼天啊!”說著說著似乎那悲慘的事已經發生了,嚎啕起來。
呂荼被東門無澤的表演雷的無語,最終裝作不情願的作罷。
東門無澤得意洋洋的如一條肥肥的毛毛蟲攀著梯子上了那大柿子樹。他正慢慢攀向那大黃柿子方向時,突然一陣狗吠聲傳來。
呂荼大吃一驚,喊道“不好了,晏圉來了,我們快跑,快跑,對了,梯子,梯子,別讓晏圉發現了…”
柿子樹上的東門無澤傻眼了,看著呂荼逃走的身影喊道“我,我,還有我呢?我在柿子樹上呢?”
可是呂荼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就知道撒腿就跑。東門無澤傻眼了,大罵呂荼,可是站的高看得遠的他見不遠處似乎有位年輕人正帶著一大幫家奴和獵狗往這邊過來。
“是誰,是誰?偷吃我們家柿子呢?”晏圉拿著手腕粗的木棍走了進來。
東門無澤嚇了一跳,趕緊在樹上想找個地方隱蔽,可是這是柿子樹,即將冬天的柿子樹,那樹上光禿禿的,只剩下柿子,哪有什麽地方去躲?他只能暗自祈禱祖宗生靈,山神河伯保佑了。不要發現自己,不要發現自己。
晏圉在柿子林中逡巡一遍,發現地上掉了不少的柿子,暗罵天殺的賊子,偷吃也就偷吃罷了,為何還要禍害東西呢?
樹上的東門無澤看著來回走動的晏圉,心都要跳出來了。晏圉對著一幫家奴道“你們聽好了,這幾日是柿子成熟的季節,你們從明天起帶人時時刻刻的巡視,不可出了差錯,聽到了沒?”
“諾”眾家奴離去。晏圉看著地上狼藉的柿子,又是嚎啕嚎啕不已。
看見晏圉離去,東門無澤輕松了口氣,但看著漸漸落下山的太陽,心中咯噔了一下,牡丹,本君子該如何下樹啊?
嗨!東門無澤都要哭了,抱著樹乾就差掉眼淚了。
那個大柿子就在眼前黃橙橙的,可是此刻東門無澤一點心情都沒有。
夕陽已死,月上梢頭。東門無澤凍的直哆嗦,就在他瀕臨絕望,要大喊自首的時候,一聲狼嚎聲在林子裡響起。
嗚~
東門無澤哭了,這次真哭了,心靈防線徹底奔潰了。
他正哭的死去活來,這時樹下一個聲音傳來“哭什麽?本公子來救你來了!” 嗯?這一聲仿佛是天籟,直把抱著大樹痛哭的東門無澤給激靈醒了,他揉揉眼,籍著月光往下一看,天可憐見的,大救星,公子荼出現了!
“公子,公子,快,快,把梯子搬過來,放我下去…”
呂荼道“你小點聲,要是把他們驚醒了,別怪本公子不仗義哈?”
這話一出,東門無澤頓時刹住了嘴,手做圓筒對著呂荼小聲道“那你快點,我都快凍死了”。
呂荼聞言笑的牙齒都漏出來了,暗道,嘿嘿,這就是你小子得罪本公子的好處,怎麽樣,酸爽嗎?
原來這就是張孟談當日獻的計策,狐假虎威之計!
呂荼讓衛士們把梯子放好,東門無澤沿著梯子哆嗦著腿從樹上爬了下來,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呂荼大哭不已。
呂荼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月光下,二人的革命友誼再次升華。
“哈哈,竊賊,哪裡走,終於被我逮著了吧?”突然周圍火把大起,只見晏圉帶著一幫家奴走了過來。
呂荼大吃一驚,這是在計劃之外的事啊!他忙遮住臉,拉著東門無澤就跑。
晏圉早猜出了偷他家柿子的人應該是公子荼無疑。一,那封密信,說有人盜他家柿子,而那字體, 他認識是張孟談的字;二,他們的大黃們居然對那偷柿子的人沒有瘋咬;三,他在外園的一處密枯草叢中發現了公子荼的馬車。
所以他料定是公子荼偷的,而且沒有走出這柿子林,於是他故意的裝作離開外園,然後又帶著一大幫人秘密返回,正好有了眼前這麽一出。
“呵呵,公子這是要哪裡去啊?”晏圉冷笑。
“你看錯人了,我不是公子,我不是公子…”呂荼見無法逃出去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臉。
“哦,不是公子?那你為何和公子長得如此相像啊?”晏圉故意的用火把在呂荼面前照了照。
呂荼道“天下間相像的人多了,我怎麽可能像那長的又帥又可愛,又遵循道德禮儀的公子荼呢?你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
“好吧,你確定不是公子荼?”晏圉嘴角閃出邪笑。
“不是”呂荼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
“好,既然不是!來人呐,把這些盜賊給我往死裡打…”晏圉突然臉色陰寒。
東門無澤萌萌了,接著小眼睛一眯,學著小僵屍跳的樣子“本君子的癔症又犯了,惡,做夢,做夢…”
呂荼聞言則是嚇了一跳,這要是真打起來,自己肯定吃虧啊!他挺起腰來,咳了咳道“嗯,這不是晏圉哥哥嗎?怎麽天色這麽晚了,還不睡啊?”
轟!呂荼的無恥讓晏圉差點栽倒在地,方才還不死不承認是自己身份呢,現在,好嘛,見情形不對,不打自招了。
“你不是說你不是公子荼嗎?怎麽現在又承認了?”晏圉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