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孫大夫,荼冒昧前來拜訪還望您老多多諒解!”呂荼說罷躬身一禮。
季平子忙扶起呂荼,拉著呂荼的手往府內走去。
二人邊走邊說邊笑。
陽虎在後面緊緊跟著。
“季孫大夫,今日荼所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一則荼和陽虎家宰曾在伐楚之戰時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荼從他的口中聽聞了不少關於您的賢明之事”
聽到這裡,季平子忙搖頭連說不敢見笑,但對於呂荼的話顯然很滿心意的高興,對站在身邊的陽虎看著也更加順眼了。
陽虎感激的看了一眼呂荼。
呂荼笑笑道“二則嗎,荼有個表弟,叫公父文伯,想必你也知道”。
季平子道“先前不知公父文伯是公子的表弟,如有怠慢之處,還望公子見諒”。
呂荼道“這怪不得季孫大夫,想必很少人知道公父文伯是荼的表弟吧!”
季平子點了點頭,扭頭對著身邊的陽虎安排道“家宰,將來公父文伯賢侄若有需要之處,我們季孫家一定要全力以赴”。
“諾”
呂荼見季平子懂了自己的意思,哈哈大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來,季孫先生,聽聞您好塤,荼不才也對此有點見解,咱們要不然論道論道?”
季平子聞言大喜“早聞,公子塤藝天下無雙,今日若有得教定然受益終生”
“請”
“請”
叔孫家,後園柴房。
“牛兒,牛兒,快開門,爹渴了”叔孫豹氣喘籲籲的敲著門窗,希望外面的豎牛能把門打開。
可是等到的卻是鳥鳴聲,沒有人回應。
一上午過去了。
叔孫豹再次敲擊門窗“牛兒,牛兒,快開門,爹餓了”。
可是等到還是沒有結果。
“開門,快開門,咳咳”
…….
“你們好的膽子,竟然敢圈禁老夫”
門嘭的一聲被鎖上了。
“開門,牛兒,爹錯了,真的錯了”
“鬷戾,你在哪?”
“快來救我,救我……”
“牛兒,牛兒……”
叔孫豹氣息越來越微弱,漸漸的在柴房陷入昏迷當中。
叔孫家的死牢。
“少主,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鬷戾被綁敷在木棍上像個粽子。
豎牛沒有回答而是一鞭子抽了過去道“鬷戾,俺再問你一次,你把叔孫家的那一半符印放在哪兒啦?”
鬷戾沒有說話,豎牛見狀大怒“不說,是嗎?”
“俺聽聞,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是牙齒,今日你不說一次,俺就拔你一次牙”
“候犯,去,把這個不聽話的家奴的牙給俺拔了”
候犯見聞捋起了袖子,陰森森的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啊的一聲慘叫,鬷戾滿嘴是血。
“說,那一半符印在何處?”豎牛一鞭子抽在了鬷戾的臉上。
鬷戾哈哈慘笑“家主,看到了吧,這就是你一直疼愛到生命熔化的兒子,兒子!哈哈”
“你沒有想到吧?”
“他不僅害死了長君子二君子還要害死你,害死叔孫家!哈哈…”鬷戾散著頭髮仰天慘笑。
豎牛見聞怒的眼睛血紅“還嘴硬,是嗎?”
“候犯,這狗材一次再不說,你就在他面前殺了他的一個家人,一直殺到他開口為止”豎牛氣的怒發衝冠,把鞭子扔給候犯離開了。
候犯見豎牛離開,陰森的笑了。
“鬷戾,我很早就看你不爽了……”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凡是踐踏過我尊嚴的人,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呂荼回到公父文伯家中已經進入深夜時分。
“公子”張孟談走到呂荼面前道。
“怎麽?”呂荼看了一眼張孟談。
張孟談道“公子,這幾日按照你的吩咐,我一直在盯著叔孫府,叔孫府沒有任何動靜”。
呂荼聞言,眉頭一皺“沒有動靜?”
“孟談,這事蹊蹺!”
“你這幾日可曾見到叔孫大夫出門?”
張孟談道“前日見過,這兩日倒是沒有”。
呂荼聽罷心中思索,或許是自己多疑了吧,他拍了拍張孟談的肩膀道“這些日辛苦你了,叔孫府暫且不用管了”。
張孟談想了想點了點頭,他知道之所以放棄對叔孫府的監視定是和公子今日去季孫府上有關系。
“嗯?姑姑”呂荼剛回到自己的臥室當中,就看到敬薑在油燈下等著他。
“荼兒,這次魯國之亂真的避免不了嗎?”敬薑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晶瑩。
呂荼無法回答,只能閉著眼不願去看向來堅強的姑姑的臉龐。
敬薑見狀知道了呂荼的意思,她站起身來道“若有那一天,我會陪著我的兒子為這個國家奉獻最後一滴血的”。
呂荼聞言一哆嗦,姑姑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他看向已經離去的姑姑背影,他真的好想叫住她,可是手伸了出去又伸了回來。
姑姑,文伯,這場魯國的動亂不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了的,我…我其實對不住你們,因為我內心中有為了齊國故意讓魯國這場動亂鬧的更大些的心思。
姑姑,文伯,荼對不起你們。
真的!
翌日天一亮,蔑就早早的帶著妮子過來拜訪呂荼,感謝他對他家的救命之恩。
呂荼看見蔑和妮子的架勢,心中一動“蔑君子,這是要回防山了,對嗎?”
蔑點了點頭“公子,我和妮子在國都已經沒有呆在這裡的意義,再說父親和母親大人也在家翹首等待蔑和妮子回去,所以蔑…”
呂荼用手製止蔑接下來的話語,別有深意的看著蔑道“回去好,回去好”。
說罷,他又看向了妮子“妮子,你為何如此的悲傷?”
妮子行禮道“公子,沒有什麽”。
呂荼皺了皺眉看向蔑,蔑也是臉色發苦,呂荼頓時明白一定是妮子和南宮適的關系出現了問題。
想到這裡,呂荼道“蔑兄,妮子,若你們信的過荼,荼希望你們能在姑姑府上暫且休息一日,明日再走,可好?”
蔑不明白呂荼想要做什麽, 但心裡想著既然公子荼開了口,定然有他的目的,於是點頭。
妮子當然遵從長兄的意思,二人就在公父文伯的府上休息開來。
敬薑和公父文伯得知蔑和妮子在府上留宿一晚,慌忙裡裡外外安排。
公父文伯正直青春年紀,雖知妮子和南宮適關系不一般,但他還是像隻蜜蜂一樣圍著妮子,想要逗她開心。
於是葫蘆藤底下,又多了兩人,蔑和妮子。
呂荼安排張孟談和公父文伯一番後方才離府,去了南宮閱的府上。
南宮閱的門客見是呂荼到來,慌忙打開中門迎接呂荼進府。
南宮閱出來恭迎呂荼的時候,雖然努力的擠出笑容來,可是呂荼看的出,他內心中在不停的唉聲歎氣。
呂荼見聞笑道“君子,可是遇到了不順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