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子瑕與公子朝見呂荼日益得南子的歡喜,心中已經起了殺心,二人計議一番,最後公子朝出馬與老太太宣薑纏綿之後誘導其出手殺掉呂荼。
宣薑雖然久經風雨,但或許是年老的原因,又或許是出自對南子的憤恨與對呂荼的不滿,所以也就答應了。
只是殺呂荼變成了殺南子。
她把自己的“事實上的親生女兒”伯姬叫到府中,說了一些事情,大概意思南子就要再接下來的幾日廢掉太子蒯聵。
伯姬也就是已故老國相仲叔圉的夫人。
之所以說“事實”是因為名義上伯姬是衛靈公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孫女。
伯姬接到“母親”的指令後不敢怠慢,回到家後和自己的姘頭家臣渾良夫講了,渾良夫道“夫人可想孔家完全掌握在您的手中?”
伯姬聞言一亮,若是能的話,自己就不再用和渾良夫偷偷摸摸了,她自是答應。
於是渾良夫獻計讓其與家主悝講。
悝是孔文子仲叔圉的嫡子,也就是文史記載的欲殺衛出公那位孔悝。
孔悝不是伯姬的兒子,伯姬嫁給仲叔圉時,仲叔圉已經近耳順之年,所以未有子嗣。
孔悝一則是個孝子,二則自己本來就是支持太子一脈,見情勢危急立馬進入太子蒯聵的府中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講了。
太子蒯聵這些日子本來就隱約覺得不安,現在聽到孔悝的話後更是確認自己的危機所在,當下召集家臣戲陽。
他們一直到計議到深夜,方才離去。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
衛靈公的外園,綠樹鬱鬱蔥蔥下百花綻放。
只見一棵巨大的海棠樹下一位狂放不羈的男人歪坐在席上正彈著土琵琶吟聲高唱,旁邊的女子著一身的海棠花裙裝在音樂的配合下旋轉著舞蹈。
那狂放不羈的男子正是呂荼,女子當然是南子,而呂荼口中所唱的曲子正是後世他最喜愛的由李宗盛作曲的《笑紅塵》。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呂荼越彈越唱越沉醉,最後批頭散的與南子一起舞蹈起來。
南子赤著腳,那一雙染著紅指甲的玉足完美的就如同當年的嬴孟。
這些日子來,南子與呂荼每日裡廝混,她所過的日子何止是快活那簡直就是快活的不可名狀。
她覺得這短短的幾個月所經歷的所享受的卻是她這三十多年都未有過的,那些平庸的歲月她看是白白度過了。
若是自己能把這個郎君久久的綁在身邊就好了!
歡快的過後,南子時常帶著恐懼的暗自祈禱。
她深知自己畢竟是女人,而是一國之君的女人,無論姬元怎麽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還是不可能與呂荼光明正大,再說呂荼是個男人又是個公子,他有自己的雄心抱負,他可能為了自己,為了一個大他二十來歲的女人放棄他的壯志凌雲嗎?
笑紅塵,笑紅塵?
我的心肝兒郎君,你真的能笑紅塵嗎?
舞曲之罷,南子緊緊摟著呂荼,
任憑二人的汗液與氣味交融,真心希望自己能把這個男人融進自己的身體裡,永遠的一起,一起!呂荼一邊飲酒一邊摟著懷中的女人,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可是人生真的就這兩樣嗎?
呂荼慢慢的陷入自己的思考當中,若是自己就這樣和南子一輩子,那自己擁有跨越千年宇宙洪荒的靈魂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麽呢?
哲學的觀點是人存在的意義在於考慮如何去死的問題。
如何去死?
一生平庸默默老死於戶牖?
一生波蕩起伏壯懷激烈?
這是以時間為橫坐標,以人生所跨過的緯度為縱坐標,劃出來的曲線。
但這不是我們人活著的目標,人的目標應該更高遠些,它不是活在當下。
人應該在時間和歷史上留下點什麽,這才是我們不是行屍走肉活著的標志。
呂荼想著想著回憶起自己做過的那些能在時間和歷史上留下光芒的印記,可是那些印記他自己都不能斷定能否像先賢巨子們被世人記住不被遺忘。
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華夏之所以偉大,不是因為他曾經創造出了多少的物質財富,而是他給這個世間帶來多少精神上的共鳴。
自己從五歲起和晏嬰鬥,和一切自己遇到的先賢們鬥,到如今十幾年過去了,自己創造出來那個自己信誓旦旦說的共同遵從的普世文明了嗎?
衛國的文化還是衛國的文化, 它和魯國不同,和齊國更是不同。
齊國想要在將來一統,就必須做好統一華夏的準備,這種準備不僅僅是強悍的兵力和武器,更是制度和大家都尊通的價值。
而我的齊國有什麽價值呢?
是尚賢還是重商?
一個乘著人家國喪期間去攻打別人的國家又有什麽價值呢?
呂荼根本就想不出自己可以向外宣布我們齊國是個偉大國家的理由。
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通過自己影響越來越多的人,讓他們知道自己傳給他們的文明之光才是真知的選擇。
呂荼突然有了成為周公那樣人的志向,建立普世價值,一統國家。
躺在呂荼懷裡的南子感受到呂荼氣息的轉變,她抬頭看著他,小郎君的棱角的臉越豪邁了,沉醉之後就是無比的恐懼,他要離開我了。
“夫人,可帶了那支小提琴?”呂荼突然道。
南子聞聽從呂荼懷裡坐了起來,往屋內走去,不一會兒出來,那支呂荼第一次見她面時送給她的禮物已經在她的手上了。
小提琴,呂荼當日送給南子的禮物。
他知道南子在管弦上的造詣很高,高的都能打動對音樂挑剔的孔丘,所以呂荼想給她一個她嗜好的禮物,只是這個禮物若只是普通管弦,則完全體現不出自己對她的特別心意,他思考了許久,於是稱霸於西方樂壇的小提琴在呂荼手裡誕生了。
哦,不,從此不叫西方的樂器了,應該稱呼為我華夏的民族樂器,因為此時的西方還處在野蠻與蒙昧的統治之下。
音樂,西方?
我們只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