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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呂荼大吃一驚,公孫僑不僅是齊國上柱國更是鄭國的執宰,誰敢把他下獄?
“老丈到底發生了何事?”呂荼急忙問其詳細來。
老丈歎了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公孫僑有兩個兄弟,一個叫公孫朝,一個叫公孫穆。
公孫朝好酒,公孫穆好色,而事情就是發生在公孫穆身上。
公孫穆所在的封地,他放貸給鄉民,後來有個鄉民由於家裡遇到了盜賊導致其家的財貨被盜竊一空,可是還貸的日子卻到了。
公孫穆前來收債,那家鄉民根本沒有多余錢財償還,公孫穆大怒,要懲罰那鄉民,可就在這時鄉民的母親從原野挖野菜回來了。
當公孫穆看清鄉民母親顏色的時候眼前一亮,色心起了,要鄉民的母親陪他。
鄉民和鄉民的母親自是不應,可是他們哪裡是公孫穆的對手,於是悲劇發生了。
公孫穆在大天廣眾之下,在眾門客與鄉民面前凌辱了鄉民的母親。
鄉民掙扎反抗中掙脫了公孫穆門客的壓製,並從他們手中奪了一把劍,上去一劍把公孫穆捅死了。
公孫穆的門客們見狀四下奔逃,後來當地的邑宰把鄉民扣押待秋後問斬,此消息一出,整個宰邑民心震動。
更是有十幾個耆老聯名為鄉民求情,後來此事被巡查的大夫聽聞後也是十分的震怒,當場要駁回斬殺鄉民的決議。
可是當地的邑宰不乾,說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況且刑鼎上寫的清清楚楚。
巡查大夫當場發飆大聲訓斥,可是邑宰卻拿出公孫僑頒布的刑例一一解讀,說自己是按法制辦事。
巡查大夫見搞不定邑宰當夜駕車急忙回國都稟報。
巡查大夫不傻當然不會找執宰公孫僑,因為一那被鄉民捅死的人是公孫僑的弟弟,二公孫僑是鑄鼎以刑的創始人。
所以無論從私情和政論上,他都不會去找公孫僑。
他把此消息告訴了公孫僑的政敵少正卿子大叔,大叔一聽頓時也是怒了,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能認可的道德底線。
他急匆匆跑到公孫僑府上質問,公孫僑聽罷後隻說了一句那鄉民以律該殺。
少正子大叔當場咆哮說公孫僑是為了報弟弟公孫穆的私仇而踐踏人倫,踐踏道德,濫殺無辜。
一個兒子為了救助正受侮辱的母親而殺了人,這難道有罪嗎?
沒有罪!
相反還應該獎賞那個殺人者,因為他是個孝子。
公孫僑看著少正子大叔,久久不言,他還是堅持道,只要法律規定的我們就應該執行,無論是誰或者什麽原因。
子大叔一氣之下把身前的案幾踢翻,喝問,公孫僑,若是你見到你母親被別人侮辱,你會不會拿劍與那人拚命,若拚命不小心殺了那人,判你死刑你願意嗎?
公孫僑看著他的副手少正大叔,久久沒有說話。
大叔慘笑,明白了,明白了,然後離去。
公孫穆辱鄉民母親,鄉民怒而殺之而被判死刑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鄭國國都。
絕大多數大夫們群情激憤圍堵公孫僑府讓他這個鄭國的執宰說話表態。
可是公孫僑的表態是,他把那刑鼎抬在眾人面前指著那殺人條例。
眾人當然知道公孫僑的意思,這下火了,有激動的年輕大夫脫下鞋履就砸公孫僑,罵他是個沒有道德沒有禮義廉恥的人。
一人脫鞋眾人緊隨,公孫僑很快被門客護衛下躲進了府中,隻留下門前小山般高的鞋履。
就在這時,一個牛人出現了,他出聲道要為那鄉民打官司。
子大叔和群大夫們見那牛人是鄧析,大喜過望。
在他們的幫助下,鄭國第一場全國大夫律政聽會開起了。
主持者是鄭定公,正方是堅持處死鄉民的執宰公孫僑,反方是認為應該獎賞鄉民的鄧析。
這場聽證會是在鄭國國都的鄉校舉行的。
當是時,參與聽證的大夫不下於千人。
總分兩派,一是公孫僑派,一是鄧析派。
公孫僑派人數是最少的,鄧析派後面是以少正子大叔為首的鄭國大多數權貴。
鄭定公居於上,一拍醒木,舌戰開始。
鄧析是何人?
那是能把活的說死了,能把死了的說活了的人!
公孫僑一是歲數大了,反應慢,二則嘴巴本來就沒有鄧析利落。
整個辯論會下去,公孫僑完敗,就連那些原先支持公孫僑的人最後也紛紛不願再支持他了。
公孫僑站在台上看著背後空落落的,又看著眼前一幫恨不得當場活剝了自己的烏壓壓的人,他歎了口氣,但他沒有選擇投降,一個倔老頭的脊梁仍然直直的聳立著。
既然制定了規製,那就應該遵守規則,就算是死也要遵守規則,這就是公孫僑的信仰!
早看不慣公孫僑的政敵們暗地裡已經告訴了鄧析,希望鄧析借此事搞垮公孫僑。
所以拿到財貨的華夏律師之祖鄧析發飆了,開始狂噴公孫僑,把一些子虛烏有或者很小的事無限放大,惹的眾人對公孫僑憤怒到了極點。
鄭定公無奈只能把為鄭國操碎心執宰二十多年的公孫僑投入監獄。
消息一宣布,鄉校內一片歡呼,就像一個罪大惡極的人遭受到了應該擁有的懲罰一樣。
少正子大叔看著公孫僑被士兵押走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是悲哀,是痛苦,是喜悅還是快樂?
公孫僑被免去執宰職位,少正大叔被鄭定公當場任命為執宰,這一下人群更歡呼了。
因為大叔治政是有名的寬濟之政。
鄧析這一炮走紅,成為眾大夫的偶像。
一時間鄧析門前,信徒排成了龍拜見。
鄧析不可能每個人都召見或者收為徒,於是立了一個納彩的規矩,既交學費才能成為我的徒弟,想要我給你打官司交錢,想和我共進晚餐交錢……
夜裡,呂荼披衣看著天外的寒星。
“公子還在想白天老丈講的事嗎?”張孟談和釁蚡黃也沒有睡著站在呂荼的身後。
呂荼道“是,聽到老丈講公孫僑與辱母案,我怎麽能睡的著呢?”
兩人聞言不語。
就在氣氛沉悶間,小童公明儀醒了,他顯然是聽到了呂荼的話,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道“公子,這有什麽可睡不著的?”
“法律的根本是正義!”
“若我是那鄉人,我也會殺了公孫穆,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是辱自己的母親!”
釁蚡黃聞言拍了拍公明儀的小腦袋道“就你話多。”
公明儀被愛撫,心中甜蜜,嘿嘿一笑又栽倒回席上睡覺去了。
呂荼把目光從夜色中收回,轉身對著張孟談和釁蚡黃道“你們說是依法治國好還是以孝治國好?”
這?
張孟談和釁蚡黃相視一眼開始思考起來,這個話題很重,因為他們知道這個選擇可能是將來公子登位後的國家施政方針,所以他們不敢輕易回答。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