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聽呢?”呂荼循循誘導著。“他們不聽,不聽,那e,那e也不知怎麽辦?”說著說著小童似乎看到了朋友被餓狼吃掉的慘烈場景,他急的又再次大哭。
呂荼摸了摸小童的羊角辮道:“傻孩子,不知道怎麽辦,難道就不辦了嗎?”
“這世間有很多不知道怎麽辦的事,可是有時候我們還不得強硬著頭皮去幹,因為不乾,自己的親朋就會受到傷害,為了保護他們,就必須乾”
“幹了,至於成沒成,只要我們盡心盡力,我們就是好男兒,威猛,霸氣的好男兒”
“傻小子,你懂了嗎?”
呂荼看著眼光清澈的小童道。
呂荼不知為什麽看見這個趙夷的小童,心中就覺得他身份不一般,只是不一般成何樣,自己也不清楚。
呂荼當然不會想到霸氣威猛的秦哀公趙籍會讓自己的太子來拜訪自己,向自己求學。
要知道自己被血性秦人鄙夷出了名的軟弱公子,他們怎麽可能把秦國下一代的未來讓自己調教。
小趙夷似乎聽懂了呂荼的意思,他瘦弱的手臂一擦眼淚,身體筆直道:“e懂了,只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就像宮伯就像那小狗就像……”
後子針見到趙夷氣勢的變化,眼睛瞪的老大,這個呂荼到底是什麽用了什麽手段,難道只是那幾句話就可以讓軟弱到極點的趙夷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後子針哪裡知道,趙夷的童年是怎麽過的,在他父親趙籍那裡,他永遠得不到解釋,他得到的只是命令,命令他這麽做,只要聽他的就是對的。
所以他很不服,就算是體罰之下,他小身板認輸了,可是他內心裡仍然不認同。
於是才有趙籍訓練趙夷,趙夷卻是消極怠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搞的趙籍發瘋,不停的體罰,而趙夷呢被打的死去活來,越打他越是發自內心的懈怠。
如今呂荼用了開導循循善誘的辦法打開了趙夷的心結,所以趙夷才會出現氣勢的變化。
趙夷看著呂荼,充滿霧氣的眼睛,祈求道:“你是公子,可是e想讓你做e的夫子,可以嗎?”
呂荼有些不願,因為他早就打算在三日後告別秦君南下。
看到呂荼在猶豫,後子針這時插話進來道:“公子,你方才說e對你還有救命之恩呢,怎麽現在反悔了?”
呂荼苦笑道:“駟車庶長,哪裡是荼不願意,只是荼已經寫好國書,打算三日後離開國都,南下遊歷”。
“什麽?”後子針聞言大吃一驚。
小趙夷更是急的眼淚汪汪,他可不想自己再回到自家大身邊,嘗受他的冷酷訓練:“那簡單,e跟著夫子也南下”。
轟!
趙夷的話一出,把後子針差點嚇傻,要是秦國的太子被呂荼給拐跑了,那君侯還不扒了自己。
呂荼聽到小趙夷的話也是腦門犯懵。
“夫子,難道你不願意嗎?”趙夷也不管呂荼尚未收他為徒就先叫起夫子來,聲音雖然還有點怯懦可是已經和先前相比十分的有勇氣了。
呂荼暗自想了想,這個叫趙夷的可能是後子針寵愛的小妾所生之子,如今故意的隱瞞身份恐怕是怕他的夫人知道後吃醋難為她們母子,收做徒弟倒也沒什麽,反正自己也有照顧小孩的經驗。
呂荼想起當年照顧公明儀的事來,也是會然一笑,他開口正要答應,這時後子針嚇的直接把小趙夷抱到自己的身後,急的大汗直冒道:“不可,不可!”
呂荼見後子針的模樣更加確定了這個叫趙夷的童子定然是他後子針愛妾所生之子,
所以才疼惜成這樣。不過見後子針不願意,呂荼笑了笑對著小趙夷道:“小夷兒,看到了嗎,不是我不願收你為徒,是你這位‘親戚’不願意啊!”
呂荼說到親戚二字的時候故意的陰陽頓挫,弄的後子針身上的肥肉亂顫。
後子針以為呂荼猜出了趙夷的身份,訕訕笑道:“既然公子猜出了夷兒的身份,e也不瞞你了,夷兒正是e家寡君之子,趙夷,如今的太子”。
呂荼聽罷臉色僵硬住了,他看了看後子針身後的那個孱弱的童子趙夷,我的天哪,他就是趙夷,那個還沒登上君位就已經病死的秦夷公!
後子針見呂荼臉色不對,神情呆滯忙道:“公子,公子?”
呂荼反應過來笑了笑道:“沒想到, 小君子就是當今的太子,倒是我先前多有無禮了”。
趙夷這時走出來道:“夫子,只要你收e為徒,e就不怪罪你先前的無禮”。
好!
後子針聽到趙夷的話,喜形於色,娘的,這才是e們秦人的種!
呂荼卻是臉都綠了,自己居然被這個先前哭的死去活來人獸不害的小童將了一軍。
他想了想,若是自己能成為趙夷的夫子的話,起碼將來在對秦瓜分天下的格局中,自己會站到有利的一面,特別是趙夷若是僥幸躲過病死登上君位,到那時徒弟若是和自家夫子作戰的話,天下都會鄙夷的。
想到這裡,呂荼點頭道:“駟車庶長,你救過荼的性命,荼不能不報,荼答應你,當太子的夫子,只是荼只能教授他半年,半年之後,荼必然離去”。
後子針卻是暗道,只要你呂荼答應了便好,反正e的任務完成了。
原來太子趙夷前來拜師呂荼的幕後總策劃人是秦君趙籍。
秦君趙籍之所以這麽做,也有他長遠布局的理由。
秦國和齊國,一個是西方大國,一個東方大國,中間夾雜著無數的國家,特別是兩者之間北邊的強國晉國和南邊的強國楚國。
秦齊兩個國家搞好了關系,就相當於兩隻兩兩相望的拳頭,可是隨時對中間國家發起合擊。
當然這裡面還有趙籍的私心,趙籍知道自家愛子趙夷性子軟弱,在宗族之內飽受批評,甚至還有廢太子的呼聲。
這讓趙籍狠惱火,他雖然恨趙夷的軟弱和過分的仁慈,可是他心裡清楚,年少的自己和夷兒很像,只是自己忍過來了,而夷兒似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