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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荼扶起呂渠,怎麽看怎麽喜歡,他讓宮婢給呂渠遞上擦汗的毛巾,呂渠接下,謝了聲父親。
“渠兒,這槊使的可還得心順手?”呂荼拿著長槊也做了個招式,看著槊鋒利的槊頭他凝聲道。
呂渠看到父親使出這招毒龍穿心十分的熟練,眼前一亮:“父親,這槊使得倒是順手,只是分量輕了些”。
呂荼聞言差點閃著老腰,他扭頭看著黃毛還沒掉的長子,分量輕?
這分量最少得三十斤吧!
可是呂渠那純真的表情顯然沒有騙他,的確是輕了。
呂荼暗歎一口氣,自己這位長子莫非是哪位猛將兄轉世?只是希望他將來莫要以武逞強,最後落個嬴蕩的下場。
想到這兒,呂荼更加下定了必須讓呂渠去歷下跟隨孔丘學藝的決心。
“渠兒,這槊的攻擊方法無非就這幾種:劈、蓋、截、攔、撩、衝、帶、挑……”呂荼一邊舞槊,一邊給呂渠解釋著招式。
呂渠仔細的看著聽著,舞了約莫四十招,呂荼渾身出了汗,方才把槊扔給了衛郎熊宜僚。
此時的熊宜僚因為追隨呂荼後,吃的好,喝的好,又有醜女的貼心照顧,如今已經壯如黑狗熊,他遒勁的手臂一伸,單手接下槊,然後放回了兵器架。
呂渠看著熊宜僚的彪悍身軀,眼神中總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渠兒,過些時日,你跟著宰予去歷下學宮吧。”呂荼洗了把臉,然後用毛巾擦乾淨後道。
呂渠聞言一愣,歷下學宮,他倒是知道,幾乎大齊所有的國老和國士都聚集在那裡,研究學問著述和編輯大字典。
他把呂荼遞過來的毛巾給了身邊的宮婢,疑惑道:“父親,這是為何?”
呂荼道:“這天下間最有學問的人都在那裡,你去自然是拜師學藝去。”
呂渠聞言,眼中盡是不屑:“父親,那幫人有什麽學問,無非是鼓吹一些過了時的禮儀道德。”
呂荼見聞一顆心直接涼了個底,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現來,他專注的聽著,想要聽聽愛子的真實想法。
呂渠似乎沒有發現自家父親對自己這一觀點的強烈反感,而是頗為信心的繼續道:“在孩兒眼中他們就是一幫只會動嘴的無用之人!”
“保護自己,打敗入侵的敵人,靠一張嘴能行嗎?”
“答案是不行!”
“這天下間現在需要的是能打能殺的武勇忠貞之士,只有他們才是我大齊的柱石”
“父親重賞三十萬大齊勇士,證明了此點”
......
“父親您以前常講三皇五帝之事,這些天來,孩兒思考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要想做千古一帝,那就必須用暴虐血腥重……”
“誰不服,咱們就用拳頭打到他服”
“誰不遵從,咱們就用劍讓他遵從”
……
看著呂渠越說越不靠譜,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往秦始皇和隋煬帝的極端方向前進,呂荼氣的差點忍不住一耳巴子打過去。
“渠兒,你可知為什麽人要有兩隻手嗎?”呂荼強勢打斷呂渠的話道。
呂渠本來說的眉飛色舞,可是聽到呂荼的話後,一愣,誠實道:“不知。”
呂荼道:“天地有陰陽二氣,人也有陰陽二氣,左手為陰,右手為陽”。
說到這,呂荼停頓下去,然後指著不遠處地上的一條繩子道:“你去把那根繩子撿來”。
呂渠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剛才還說陰陽呢,怎麽現在話題一轉又讓自己撿繩子?
他想不明白,不過卻遵循的去做了。
看著呂渠把繩子撿來,呂荼道:“渠兒,
你用一隻手,把這個繩子系成扣”。呂渠哦了一聲,他用一隻手開始系扣,可是發現一隻手系扣太難了,難得他花了近乎半個時辰的時間才把扣系成。
等系成時,呂渠身上因為急躁出的汗已經濕透了他全身的衣物。
“父親,成了!”呂渠擦著腦門的大汗,把系好的繩子遞給了呂荼。
呂荼接下笑道:“難嗎?”
呂渠道:“難,太難了!比舞三百招槊還難!”
呂荼聞言又把繩子扣解開,再次遞給呂渠道:“現在你用雙手把這根繩子系成扣。”
呂渠更是納悶了,怎麽又系扣?
他接下繩子,用雙手,花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就完成了,然後遞給了呂荼。
呂荼看著手中系好的繩扣,然後抬起頭來,一直笑看著呂渠,呂渠被自家父親那種笑看的心底發毛。
父親不是中邪了吧?
這是呂渠的第一個念頭。
“渠兒,你明白了嗎?”呂荼突然道。
呂渠聽罷直撓頭,明白,明白啥?
呂荼看見愛子還是不知道自己深意的樣子,心中悲哀,上天啊,你既然給了愛子一身力氣,為什麽卻不給愛子一個智慧的腦袋呢?
“渠兒, 你用一隻手去系繩子與兩隻手來去系繩子相比,哪個花費的氣力更多,哪個浪費了時間又更長?”呂荼循循善誘道。
呂渠道:“自然是一隻手更費力多花時間”。
呂荼點頭:“一隻手更費時費力,就是說你隻用陰或陽的力量去完成系扣更加難,對嗎?”
“是”呂渠緊皺眉頭想了會應和。
呂荼見狀道:“陰和陽,是人的左右手,文武之道何嘗不是呢?”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它們就是君主的左右手,單靠武難贏天下,單靠文也贏不得天下,只有文武兼濟,陰陽並施,方能得天下守天下啊!”
呂荼說到這停頓一下繼續道:
“你再看那你有所輕視的孔夫子”
“人們往往知道他只是一位以德服人與以理服人的賢者,可是別忘了在他德行和以理服人的時候腰間是掛著鋒利的佩劍的?!”
“兒啊,你懂了嗎?!”呂荼言罷,用手輕拍愛子的腦門。
呂渠本來就有意動,如今再被呂荼這麽一拍,如同醍醐灌頂,他眼睛看著雙手,又看著那所系的繩扣,沉默許久,最後有所悟,當下跪在呂荼面前道:“多謝父親賜教,孩兒懂了,過些時日,孩兒就和宰予大夫去歷下求學”。
呂荼看到呂渠的樣子,心中知道經過方才的事,長子或多或少是懂了些為君者的道理,他這方才臉現滿意的笑容,一把拉起愛子:“好,好,好!”
就在父子二人邊散步邊說著貼心話的時候,突然聽到宮外傳出大哭大鬧聲。
呂荼還沒有說話,長子呂渠卻是大怒,忙向呂荼請令,去查看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