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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台高三十三米,直面台階,仰首望去如登天之梯,雖然奉絹的是頗有武力和耐力的張孟談,但等他來到呂荼面前時,人也已經累的要快不行了。
呂荼接下長絹後,張孟談擦掉額頭的大汗,忙退到一旁,方才輕噓了口氣。
此時各級大夫們屏住呼吸,對他們來說,最神聖的時刻到來了。
因為呂荼手中的長絹是一個畫名冊,這個名冊將真正意義上確定眾大夫官爵。
呂荼打開長絹後,上面先是一個分裂圖畫框架,圖畫框架框內寫著字。
最上面的是齊國國君,下面有四個框,最左邊的一個框是大宗府,最右邊的一個框是禦史府,中間兩個分別是國相府和將軍府。
大宗府掌管公族事物,其下常設刑,帑等部;禦史府,掌管監督檢查巡視其他三府,其下常設蘭台按和烏台按,蘭台職在朝堂,烏台職在地方;將軍府掌管天下兵事,下設將佐府和太尉府,將佐府管將,太尉府掌兵;國相府掌天下政務和地方官員,其下設司農府,司空府,司禮府,司寇府等。
這四大機構與下屬各府皆是直接隸屬國君,對國君負責。
至於其更下的機構則對其本府負責,如司禮府下屬行人巫祝史官等直接對司禮府負責。
呂荼的政體改革在三年內已經逐步實施了,所以在他把新朝堂機構念叨出來後,其國內的各級大夫們,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可是那些國外觀禮的大夫們聽到後,各個震驚的臉色都變了。
天子使者單旗,若不是和呂荼關系好,早就忍不住訓斥呂荼了,因為呂荼擅自改製這是對天子的褻瀆。
一幫周禮誓死保衛周禮的老頑固們,聽到呂荼在即位大典上正式宣布齊國新政體後,個個氣的臉色鐵青,孔丘則是差點暴走,離開大典。
孔丘其實早知道呂荼可能會正式宣布政體改革,但他沒有想到是當著天下人的面,當著天子使者的面宣布,這不是公然和天子叫板嗎?
呂荼卻是不管這些,他繼續念叨著,各級爵位的劃分:四府之長為長大夫之爵,四府之下各府領事為上大夫之爵,其下一級則減一爵。
令,國老為卿爵,卿爵隻享名譽,不授土地,不授官職,可見君而不跪,可風聞奏議,可推薦上大夫人選,可……非國君不能罷免。
令,國士等同上大夫之爵,但隻享終生名譽,不授土地,不授官職,可一年行一次烏台按之權,可見四府之長之下而不拜,可……非國君不能罷免。
國老取半天之數,最高額不得超過十二位,國士取周天星位最高數,其額不得超過二十八位。
…….
令:伍子胥為大齊國相
令:呂青為大齊宗人府大宗
令:蒲余候為大齊禦史府禦史中丞
寡人親自擔任將軍府幕府將軍,孫武為將佐府大將,華周為太尉府太尉。
……
令:禦鞅,計然為大齊左右相,輔佐國相伍子胥治國
令:呂夏,高柴……為大齊宗人府刑郎,帑郎……輔佐大宗治理宗室
令:晏圉為蘭台按,尹鐸為烏台按,輔佐禦史監察巡按天下
……
令:范蠡,仲由為左右鎮軍將軍,田開疆,古冶子,公孫接,國范為四猛將軍……
令:弦施為司禮府府人,冉求為司農府府人,晏圉為司空府府人……
令……
呂荼一一把大夫們的任命念了出來,其中一些人甚至沒有在即位大典上,如正在督政地方的冉求,東海大營主將國范。
至於各地郡守和大城令的任命,
呂荼並沒有出現多大的改變,只是把一些政績不錯的,把他們調到朝堂,由新人接任。而呂荼當年的門客們,也被呂荼安排到了適合他們的崗位上,如匠作乾將莫邪,品劍師薛燭等。
原平西將軍陽虎也被呂荼從牢獄中弄了出來。
呂荼說自己剛得到消息,所以訓斥了伍子胥一番就立馬過來救他了,呂荼本以為陽虎會嫉恨伍子胥,可是他反而對呂荼說自己很感激他,因為他讓自己明白了一些不曾明白的道理。
呂荼聞言心下很是高興,或許文獻上記載的那位幫助趙氏治理天下,後使趙氏強悍的陽虎在今日終於磨煉成了。
陽虎本來是要被呂荼任命為小邾郡郡守的,原因是自己即將娶雅魚,娶雅魚的話,小邾郡的郡守就空了出來,讓他擔任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沒想到愛子呂渠竟然幫他拿下了任國, 於是臨時改了主意,昭令陽虎為任城令。
總之呂荼所做的只是對現有齊國實際操政運行方式的小修小補,與為其正名而已。
當一方方大印與虎符兵符由呂荼親自授予眾人後,眾人發誓效忠一番退回到自己各自的階梯班位上,呂荼知道自己正朔統的儀式基本上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閱兵大典。
閱兵大典自然是不可能在此處舉行的。
呂荼把那長長的任命布絹親手送進了燃燒中的齊鼎中後,端著脫掉的孝服,慢慢的走下了祭台。
他左右跟著金童玉女組成的儀仗隊,呂渠則是默默的跟著他身後,到達國相,大宗,禦史三人身邊後,三人躬身施禮,然後影從的跟隨在呂荼身後,接著是四大府下的直接一系上大夫,如大將,太尉,左右相,烏蘭台按等也是如此這般。
呂荼每到一處階梯,那所屬階梯的人,就默默的影從其後,就像是一個倒掛的金字塔一樣,呂荼是頂尖,下面是長大夫,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們一一跟隨羅列。
當然伴隨他們的還有舞樂。
呂荼帶著人走到祖宗祠堂前,脫掉鞋履,然後赤腳走了進去,把他端著的孝服放在了供奉的案桌上,然後禮拜再三,說了些告慰之語,便躬身退回了出去。
這即位大典一直持續到夕陽出現,方才結束。
忙完即位禮,眾人脫下禮服,烏壓壓的就往淄水港口邊跑去。
所急謂何事?
無非是想第一眼目睹龍魚罷了。
呂荼看著那幫興奮的士人,心中不由感歎,莫非這幫人是鐵打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