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風徐徐,河畔的垂柳迎風搖曳,似那曼妙的舞女,夕陽的余暉灑在湍急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柳霸天見李謖久久未語,反問道:
“李掌門也去長安?”
李謖回過神來,溫然道:
“對啊,少林寺方丈玄正大師親筆書信再三邀請,我不得不去,你也知曉我的身份特殊,難以推辭…”
柳霸天長得粗曠,性格豪邁,不過心細如絲,沉鳴道:
“生在帝王家,自然有數不清的麻煩,不過李掌門也令柳某佩服得很呢…”
恭維話,李謖大都不屑一顧,反而羈押在心底許久的困惑,難能遇見個老江湖,即問詢道:
“柳莊主武功蓋世,又是武林前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魔門,還有宇文呢世家、天機老人呢?”
柳霸天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
李謖轉身道:
“很好!那咱們就後會有期吧!”
說罷,身形微晃,踏浪而去!
柳霸天抬起大夏龍雀,目光盯在刀刃上,喃喃地道:
“龍雀!這次你是不是感到興奮了?”
柳霸天頓了頓,又道:
“她尚且沒有令我倆失望,相信,渡法更是我畢生所求的好對手!”
原來他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挑戰少林藏經神僧渡法:
“你很少有這樣興奮,看來你這次實在是不在此行了!”
突然,柳霸天背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柳霸天忙回頭一看,來者一幅土財主打扮,全身富貴逼人,猶一雙不知是商人精明的眼睛,抑或是武林高手才有的精光!土財主,皺眉道:
“柳霸天,那個李磐三腳貓的功夫,你怎不趁機殺了他?為何對其手下留情?”
柳霸天將龍雀插回鞘中,轉身看了土財主一眼道:
“好眼力!我剛才之所以不殺了他,是因為我曾經立過一個重昏一每日隻殺一個人!”
土財主納悶地道:
“但你並沒有殺李磐!”
柳霸天平靜的道:
“因為我今日在戰李磐前已經殺了一個人,一個爛賭鬼!所以與李氏夫婦之戰,我並沒有盡我的全力!”
土財主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是這樣的!但依我看,像蜀山劍宗李果兒這樣難得的劍客,留其一條命,她多活一日,她的劍就會鋒利多一分!”
柳霸天漫不經心的道:
“沒錯!實際上老子也沒有十足把握可以殺了這個對手!”
土財主歎了口氣道:
“哎!看你千算萬算,都在算盡誰會成為你合格的對手,你這樣未免太不務正業了吧?”
柳霸天斜看了土財主一眼,有些怒的道:
“呸!你麻痹到底在胡扯些什麽,”
土財主逼視著柳霸天,道:
“你以戰為生,以刀為伴,盡管你的武功在千萬蒼生之上,但這又如何?你,難道不感到寂寞呢?”
“當然寂寞!”柳霸天斬釘截鐵的道:
“但無敵寂寞也正是我畢生所追求的東西!”
說到這裡,稍微停了停,又道:
“因為要挫敗這世上所有的敵人,走上無敵之路,寂寞已經是必然的事情!我早就看透了無敵的得失,不用你多管閑事!”
土財主沒有答話。
柳霸天冷哼道:
“像你這種貪圖享受,滿腦子時時刻刻都想著錢,全身散發著銅臭味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會成為無敵強者!”
土財主寂然無語。似在仔細思索著柳霸天的這些話…
良久,良久,土財主方才悠悠一歎:
“你認為那個拓撥思南怎麽樣?”
柳霸天濃眉一挑,冷哼道:
“你閉嘴吧!規矩都叫你給破壞了!若是他們幾人知曉你現身找我,怕是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盧鶴延!”
盧鶴延?四大商會的老板?
對此,李謖早已毫不知情,她更未料到,霸刀山莊莊主,柳霸天與盧鶴延似乎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己漸深,漸涼。
圓的月亮,懶懶地臥在天際,運福客棧籠罩在薄薄清暉之中。
李磐絲毫沒有睡意,站在屋內,腦內回想著今日與柳霸天的那一戰。
他越想越是熱血沸騰,摹地從身旁地上拔起一柄平常梨花刀,隨意舞動起來!
所舞的便是李家的赤烈刀法。
他邊舞邊在腦海內與柳霸天摸擬再戰,但使盡了赤烈刀法,也仍不能將柳霸天製肘!
不由得逐漸急躁起來,赫見他呼氣如雷,雙眼赤紅如火,手中的尋常鋼刀也暴然散發著一股他已經很久未再有的殺氣!
此時,他如一頭髮了瘋的猛虎,身如疾電,刀如疾風,將屋內的桌椅板凳等等砍個“劈裡啪啦”稀巴爛!
驀然,床榻上的李謖聞聲,騰身而起,身形在微黃燭光下留下一道虛影,“叮叮“兩聲,赫已敦指封住了走火入魔的李磐!眉頭緊蹙,雙掌抵在其背門,柔聲道:
“靜!鎮懾心神!”
李磐雙掌抬手胸前,沉身納氣,邊吟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無掛礙,無掛礙故”
李磐念著經文,李謖則貫勁替其引導體內橫衝直撞的狂暴真氣。
良久後,夜已至一更,李磐額頭滿是汗水,李謖助他終於將情緒穩定下來!
李磐心有余悸的道:
“想不到,在這柳霸天的刀意牽動之下,就連我李磐也不能自主,險些陷入無法自拔之地!”
李謖沉吟道:
“柳霸天的刀不但非常利害,就連他那股無窮無盡的戰意,也有看了股懾人的魔力!他真是一個絕不簡單的高手!”
李磐戚然看著李謖道:
“這個柳霸天果然縱橫一個時代的高手,他的刀氣卻比我還要強上至少數十年,已達到黃金刀氣巔峰的境界!”
李謖思索著道:
“霸刀山莊前莊主柳霸天早已傳位給他兒子柳驚濤,不問世事,一心鑽研刀道!”
稍停頓了一下,又道:
“我有一個不詳的預感!”
李磐失聲道:
“哦?什麽預感?”
李謖雙眸如霧迷離,緩緩地道:
“這個閉關三十年的絕世高手在此時此刻突然出現,可能會與玄正大師廣邀天下群雄匯聚長安攻打明教有關!”
李磐想了想,讚同地點了點頭。
李謖低沉的道:
“看來,這次的英雄大會,我們非去不可!”
李磐猝然發動襲擊,環抱住了李謖平坦柔軟的小腹,又十指大動,順著薄薄肚兜上下其手,下頜搭在其香肩之上,輕嗅著她如蘭香氣發梢,戲虐道:
“你現在就有危險了…”
李謖嬌笑如花,愜意又享受無比的感受著這份溫存,對其而言,她已放下過往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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