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驛,原來並非真的“地如其名”,雖帶有一個驛站的驛字,固然並非驛站,而居於童心驛的人也非朝廷官兵。
事實上,當李謖三人甫抵童心驛之後,薩恩克不禁目瞪口呆。
因為,童心驛這個地方,竟與他想象中的荒郊驛站截然不同。
不但不偏僻,人跡罕至,反而非常…
薩恩克做夢也沒想過,也許連李謖也沒想過,童心驛其實是一個繁榮小鎮。在這個方圓不及十裡的小鎮上,不但在路上街上滿植果樹,果香四濫,甚至在鎮上的市集,也放著擺賣水果的攤子,不少絡繹經過的鎮民皆手拿酥梨蘋果,放口大吃,一時之間,還以為這裡似乎猴哥聚居的樂土!
三人一直走在童心驛的市集上,李謖雖未有為眼前“排山倒海”似的“果山梨海”而動容,薩恩克卻已看得睜著眼!
至於李鑫,卻在抵達童心驛後一直不語,仿佛此地令他記起了一些事,心事重重!
薩恩克終於忍不住低聲道:
“真想不到,這裡竟是一個這樣的地方,這裡看來一點也不偏僻,也不貧窮,且還在為果實豐收而開心!”
“但,既然這裡不是一個驛站,又為何會叫童心驛?再者,那個暗中斷絕我們去路的人,逼我們到童心鎮這個看似尋常不過的地方,到底有何目的?”
不錯!走在李鑫、薩恩克身後的李謖雖未有搭話,心中也在思量著同一疑問!
只是,李謖所想的問題顯然較薩恩克為多!
她同時在想,適才李鑫為何乍聽童心驛這個名字,竟會衝口而出,叫她們不要前來?
雖然李鑫最後總算能自圓其說,但李謖認為,李鑫必定早已知道童心驛這個地方,甚至更到過此地,他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不想向她及薩恩克言明罷了。
果然,不出李謖所料,李鑫曾到過童心驛這個地方!
就在他們穿過市集,正要找個吃的地方休息之際,市集內某個角落,卻突然傳來一聲高呼:
“啊,金哥?是你?”
高呼聲帶著無窮喜悅,更幻過市集黑壓壓的人群,直衝向…
薩恩克萬料不到這聲“金哥”的人高呼,如今所衝向的位置,竟是衝著李鑫而來!
同一時間,一人排眾而上,一把反抱著李鑫,歡欣大叫:
“真的是你!真想不到,金哥真的是你!”
“你真的沒有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出突然,李謖與薩恩克亦無法分辨是怎麽回事,只知道,眼前這個一把抱著李鑫的人,竟然是一個穿著樸素,但長得貌美如花的俏麗美人!
這名美人更老實不客氣地將李鑫緊緊擁抱著,仿佛不想與他分離似的,李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她狠狠推開!
李謖與薩恩克方才發現,這名女郎約較李鑫年少七歲左右,容貌亦長得頗為驚天動地,雖然穿著有些簡單,卻掩蓋不住她那動人的嬌俏樣兒,且令她整個人看來有點楚楚可憐似的…
這美女雖像認識李鑫,但李鑫卻眉頭一皺,似感到異常陌生地道:
“姑娘,在下並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那女人聞言不由一愕,嬌身猛的一顫,道:
“什麽?金哥,你不認識…我?”
“我是小蓮,陳玉蓮啊!”
說著急得差點哭了出來!
原來過來的美女喚作“陳玉蓮”?
但李鑫依舊斷然道:
“對不起!小姐,你認錯人了,再下從未到過此地,試問怎與您相識?”
“姑娘,請你弄清楚吧!”
薩恩克本來也為情殤,乍見之下,不禁無限憐惜地道:
“不錯,這位姑娘,我們來自於距此極遠的地方,看來不大可能是卻是不認識你,您可能真認錯人了?”
那個喚作“陳玉蓮”的美人,卻依然無比深情地道:
“不!錯不了的!”
說著,陳玉蓮雙目如電,柔情似水盯著李鑫,續道:
“金哥,一定是你,十年前,你掉進河裡,就是我救你起來的啊,你的臉甚至眉目,我全都記在心,從未有半分淡忘!”
這個喚作“陳玉蓮”的美女,說時又深深的看著李鑫的臉,續說下去:
“金哥!即使你如今已經換了身衣衫,但你的五官眉目還是與你十年前離開那年並無兩樣,依然有跡可尋,故我深信,你一定是我不見多年的金哥!”
勢難料到,李謖三人匍抵童心驛,未及購馬繼續上路,已有個喚作陳玉蓮的美女“趕忙”要與李鑫相認,確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一直不語的李謖,對此事卻另有一番見解。
她忽然想到,適才李鑫聽見童心驛一名時,曾不由自主面色大變,他唯恐且在童心驛遇上一些他已不想見的事?
甚至不想見的人?
就如這個陳玉蓮?
可是,若這個陳玉蓮真的是李鑫救命恩人,那李鑫為何又要不認她?
“怪哉,鑫兒向來沉穩,知曉禮、義、仁、信,怎見了陳玉蓮,有些慌亂?”
就連冷靜如千年玄冰的李謖亦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也許根本不用求解,因為事情的真相可能就像李鑫所說那樣,他根本就未來過此地,這個陳玉蓮真的認錯人了!
李鑫見這個陳玉蓮糾纏不清,終於也沒好氣地道:
“陳姑娘, 在下雖明白你與你金哥當年情非泛泛,致會憶兄成狂,可惜,在下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金哥,而我們還有要事待辦,恕我們失陪了!”
說著已轉身向薩恩克一個眼色,示意地一起離開。
是的!他們確是仍有要事待辦,實不宜再因一個女子沒完沒了的糾纏而浪費時間!
只是,李鑫想離開,也不是那麽容易,因為就在此時,一件事情突然發生了!
但聽薩恩克驀然“啊”的低呼一聲,接著使渾身一軟,向前仆跌!
“薩恩克?”李鑫一驚,連忙趨前扶他一把,不由面色一變。
赫見薩恩克渾身渾臉,已變為一片火紅,面上更血絲暴現,似會隨時爆裂。
“是血心蠶的毒?”
“它終於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