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話的對於傲慢自大且有一無是處的赫廝來講,卻無疑是最管用的。
果然,赫廝在聽到徐榮臣這樣帶有威脅意味的話,也不由的打了個呵呵,並擺手讓那些衣著暴露的美豔舞姬退了下去。
而等到舞姬們全退下去,並且拉兩位白日宣淫的萬戶官也提上褲子之後,赫廝才滿臉堆笑的對著徐榮臣問道:“徐大人親自冒雨前來,可是有要事要找本將啊?”
而對面的徐榮臣見赫廝退步,也是冷哼了一聲,然後才對著赫廝說道:“本官今日找大人,乃是為了向大人狀告禿滿者殺良冒功,屠殺平民之事!”
“啊!禿滿者,徐大人說的這件事可是真的?”赫廝裝模作樣的對著帳中一名滿臉橫肉的將領喝問道。
“回稟大將軍,末將實在是冤枉啊!就算給末將一百個膽子,末將也不敢瞞著大將軍做出這樣的事情啊!”那滿臉橫肉的禿滿者一臉冤屈的朗這嗓子為自己辯解道。
“冤枉!”還不等徐榮臣開口,赫廝就“一臉正氣”的盯著禿滿者吼道:“你既然說冤枉!好,那本將就問問你,在做這麽多將官,為何徐大人就偏偏冤枉你一個?”
禿滿者聽到這話,也是“一臉委屈”的對著赫廝說道:“末將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徐大人了,以至於徐大人偏偏要和末將過不去。”說完這話,禿滿者還一臉委屈的轉身看向徐榮臣,並對著徐榮臣說道:“徐大人,末將就是一個粗人,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對,得罪您老人家了,末將給您賠不是還不行嗎,您何苦這樣為難末將。”
而帳中的徐榮臣聽到禿滿者這樣的話,簡直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從未見過這樣無恥的人!”徐榮臣心裡咬牙切齒般的暗暗罵道。
而又因為徐榮臣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所以心中怎麽想的,索性也就怎麽罵了出來。
所以便見的憤怒至極的徐榮臣,用手直接滿臉橫肉的禿滿者,高聲喝罵道:“本官到是從未見過像汝這樣的無恥之人!怎麽你有膽量坐下這滔天惡事,難道還不敢承認了嗎!”
而再說那禿滿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見到徐榮臣當著大帳中所有人的面這樣罵他,又哪裡還能忍得住,所以也便用著惡狠狠的語氣對著徐榮臣說道:“徐大人!敢問徐大人這樣冤枉末將,可有何證據!”
“對啊!徐大人竟然要狀告禿滿者,可是有什麽證據嗎?”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赫廝,這時候也看著徐榮臣問道。
“證據!難道那兩個被你禿滿者屠滅的鎮子還不是證據嗎!”徐榮臣瞪著眼睛,憤怒的高聲喝道。
“呵呵!”禿滿者絲毫沒有被徐榮臣嚇倒,反而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後,才對著徐榮臣說道:“原來徐大人就因為這件事要冤枉末將!”
說完這話,禿滿者轉身對著赫廝抱拳行了一禮,看都不看徐榮臣一眼,只是高聲對著赫廝說道:“啟稟大將軍!徐大人說的不錯,末將的確屠了兩個鎮子,但是經末將嚴實,這兩個鎮子上的百姓,皆與潁州的紅巾亂黨有所勾結,末將為全局考慮,不得已才下令派兵消滅這這股亂匪。但令末將萬萬沒想到,末將一心為國,反過頭來卻被徐大人這般誣陷,大將軍末將實在是冤枉啊!”
說這,禿滿者便哭嚎著對赫廝叩首喊冤,那樣子仿佛真是有莫大的冤屈一般。
徐榮臣看著跪在地上的禿滿者,簡直就想上去對著禿滿者拿著滿臉橫肉的肥臉給來上兩腳,但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徐榮臣還是忍住了,看現在這局勢,傻子都知道,赫廝這是有意庇護禿滿者,要不然禿滿者豈敢這樣的有恃無恐。
所以再明白這層關系之後,徐榮臣索性不再理會跪在地上哭嚎的禿滿者,只是盯著赫廝,對他冷聲說道:“大將軍,現在這中原豫地的局勢已然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了,要是不能在戰前處置禿滿者,恐怕局勢將會一發不可收拾啊!”
然而這樣義正言辭的話,卻並沒有說動赫廝,反而像是觸動了赫廝的逆鱗一般。
只見他在聽到徐榮臣這樣一番話之後,微眯著眼睛盯著徐榮臣,然後對著徐榮臣說道:“徐大人這是何意,是怪本將禦下不嚴,還是在威脅本將!”說著,還大手拍了一下桌案。
然而徐榮臣聽到這話,卻也沒有感到害怕,依舊是以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對著赫廝說道:“大將軍,本官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呵呵!就事論事?好一個就事論事!那好既然徐大人都這般說了,那本將也就索性告訴徐大人,禿滿者所做的一切本將都一清二楚。所以本將也清楚的告訴徐大人你,死的都是紅巾亂賊,不是百姓!”
“還有徐大人也要清楚,在這裡本將才是主帥!你明白嗎!”說道此時,赫廝早已從坐席上站了起來,眼神冷冷的盯著徐榮臣。
而徐榮臣此時卻是低著頭咬了咬牙,握緊拳頭,過了好一會才對赫廝抱拳說道:“既如此,本官便告辭了!但本官也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這話,徐榮臣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大帳。
而等到徐榮臣離開後,坐在赫廝身旁一直都不說話的禿赤才面帶微笑的對著赫廝說道:“大將軍,您這又是何必呢?這徐榮臣好歹也是一名二品大員,您又何必與他鬧得這麽僵。”
赫廝聽到禿赤這話,卻是面帶不屑的說道:“二品!二品又能怎樣,不過就是一個漢狗罷了,一個狗奴才還真以為自己算個人物。”
禿赤聽到赫廝這樣不屑的話語,也面帶微笑的舉起酒杯,對著赫廝說道:“大將軍說的對,來來來,何必因為這樣的事情壞了好心情,末將再敬大將軍一杯,祝大將軍得以平叛高升。”
“平叛高升,這話無疑說道赫廝的心坎裡了,畢竟現在他已經是堂堂的樞密院事了,要是能在立下平定叛亂的功勞,那麽在有生之年,自己未必不能坐上宰相的寶座啊。”
而一想到這,赫廝也不由的忘卻了心中的不快,大笑著舉起了酒杯,而大帳中的靡靡之音也再次響起,這一切就和徐榮臣沒來時那樣,顯得是那樣的自在瀟灑。
……
而再說徐榮臣,當徐榮臣重新走出大帳時,天空中依然在飄灑著雨,當著蒙蒙的細雨飄灑在徐榮臣身上時,明明身處在盛夏的徐榮臣,卻不禁感到了一陣秋日的悲涼感。
雖然說像這樣的事情,沉浮宦海數十載的徐榮臣已經遇到過無數次了,可是每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後,徐榮臣還是會不禁感到悲涼和心痛。
但是徐榮臣能以一個漢人的身份爬到如今的地位,便就證實了他並非是一個死腦筋的人,相反他一直都很懂的變通,可以說早在徐榮臣來之前,徐榮臣就早已經想到,自己是不可能懲處的了禿滿者的。
然而雖然懲處不了禿滿者,但至少可以警告一下他們,讓他們少做些殺孽,所以與其說徐榮臣是來問罪的,倒不如說是在保護那些沒有遭到迫害的無辜百姓。
“哎!這樣一來這些人也能收斂些吧!”
再出了大帳之後,徐榮臣歎息了一聲,心中不禁如此想到。
然而這種想法剛剛出現,一名軍醫便火急火燎的向他走來,並在見到他之後,哭喪著臉對他說道:“大人,不好了,那些阿速軍(注1)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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