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可怕的景象,即使是紅巾軍的精銳也不由被嚇的喪膽,前方不少的紅巾軍士卒見此一幕,竟慌忙丟掉了手中的兵器,轉身向後選擇了逃跑。
然而,還不等這些人逃跑,身後督戰的將官便一刀劈殺了一名丟掉兵器的士卒,並大吼道:“後退者死,給我上!”
前方的是士卒見此一幕,心中雖然恐慌無比,但卻不得不鼓起勇氣,重新握緊兵刃準備蟻附攻城。但是,僅憑區區一些攻城長梯,怎麽可能怎麽輕松的便攻上城牆。
只見得在前方紅巾軍士卒慌亂的這個時期,城牆上的官兵又重新拉滿了弓弦,並將手中的箭矢奮力的射向了城下的紅巾軍。
“啊!~~”一陣慘叫聲傳來,又是百余名士卒被無情的射殺在血泊中。見此一幕,紅巾軍最後的士氣也被瓦解,前方的近千士卒在敵人的猛攻之下,隻得選擇後退。
看著前方即將潰敗的士卒,陣後坐鎮的羅文素也不由的無力般的歎氣道:“鳴金,撤兵吧!”
傍晚,劉福通的中軍大帳之中,一連經歷了兩次慘敗之後,紅巾軍上下將官也終於認識到了敵人的強大,所以在這次的議會中,所有人都再不複往日般的輕松,而已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般的沉默不語,使得帳中的氣氛頗為壓抑。
看著大帳中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將官,劉福通不由的歎了口氣,沉聲對著帳中的諸多將官說道:“哎!這兩次失敗,是我太過輕敵了,實在是不應該這般著急,而是應該要徐徐圖之啊,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帳中的將領們聽到劉福通這話,頓時有些自責的說道:“元帥……”
“你們不必說了。”見眾人想要開口,劉福通擺了擺手如此對著眾人說道:“這次,的確是本帥的錯。記吃不記打,明明可以等軍中工匠打造好攻城器械之後在徐徐圖之,可非要這般心急,本帥對不起手下的將士們啊。”
“元帥!請元帥萬萬不要如此,此,皆賴末將等無能,身為武將卻無法為我教、為我軍,攻城掠地,末將等有罪啊!”聽到劉福通這話,張世華紅著眼睛、流著淚,跪在了地上,這般對劉福通說道。
而帳中的其他將官,見張世華和劉福通二人這般,皆也是紅著眼睛跪在地上對劉福通拜道:“末將等無能,請元帥責罰!”
劉福通見此,不禁也是雙目含淚,搖著頭哽咽的對著帳中諸將說道:“諸位兄弟何須如此啊!”
“何須如此。我等要是不如此,你能下的了台。”聽到劉福通這話,張世華心中不禁這般想道。然而心中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在面上,張世華依然是流著淚哽咽的對著劉福通說道:“元帥,當初明王因舉大業而遇難。是您,在我教即將傾覆之時,力挽狂瀾,扶大廈與將傾;接下來,又是您,不懼危險,在九死之局中,率領我教,起義兵,誅不平。”
“也正是在您的帶領下,我軍才能接連擊敗強敵,開創今日之局。所以末將懇求元帥您,萬萬不要再說今日這話了,您這般說,實在是讓末將等,心中難受啊!”
說完這話,張世華竟伏地嚎啕。
而帳中的其他將官見此,竟也皆是伏地嚎啕,每個人都是一副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忠心樣子。
廢話,這個時候你不哭,你還等什麽。不哭,豈不是說明你有二心。雖然說紅巾軍中的這些個將官有好幾個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但是這些人可都不傻,在這時候,哭的越慘才越好呢。
沒看到人家杜先生和盛先生兩個人跪在那,鼻涕都快哭出來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哭喪呢。
而再看此時的劉福通,此時他也是流著淚,哽咽加顫抖的對著帳中跪著的諸將說道:“爾等,真乃我兄弟也!”說罷這話,竟然也伏案嚎啕。
然而隨著劉福通、張世華他們這一哭,卻徹底的把帳中的親衛士卒給看蒙了,只見這些人一個個木木的站在那,對著眼前的一幕,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不過萬幸,劉福通他還是很明白事理的,把自己的心意表到了也就行了。畢竟劉福通他的身份放在著呢,他要是一直在這哭,下面的這些個將官們也他娘的不敢停啊。
所以,在痛聲嚎哭了也就是三五分鍾的樣子,便見劉福通緩緩從桌案上挺起了腰,紅著眼睛看著帳中還在流淚哭泣的眾將官,哽咽般的對著眾將官們說道:“眾位兄弟今日一言,本帥如醍醐灌頂,有諸位兄弟這般忠直,我聖教還何愁大事不興。”
說罷,劉福通便親自站起身,走下坐台,將帳中的諸將官一一扶起。
而被劉福通親手扶起的張世華等人,也都無比配合的和劉福通演完了這一出“君仁臣忠”的戲碼,雖然說在場的這麽多人中,真心把劉福通當做君主的沒有多少。但在這個時候,在劉福通聲威最強的時候,顯然沒有人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
不過,從劉福通在之後的行為表情上來看,顯然劉福通對於張世華的捧哏是及其滿意的。畢竟,人家劉大帥這次可不是死不認錯的人,相反,人家不但認錯了,還認錯很誠懇,是你們非要把錯誤歸在自己的身上,那這就不能再怪人家劉大帥了。
雖然說劉福通和張世華的這種做法有些不要臉,但政治不就是這樣的嗎。
再說“人生如戲,全憑演技”有些事情,你心中怎麽想的是一回事,你嘴上怎麽說的那又是另一回事。當年的劉皇叔那也不是哭著搶了自己侄子在四川的地盤嗎。
而且,這真的丟人嗎?劉備哭著搶了自家侄子的地盤,那照樣是千古仁君;而張世華今天哭著對劉福通說去這樣一番話,又何嘗不是忠心耿耿的表現呢。
至於張世華到底是不是真的忠心耿耿,重要嗎?畢竟沒有人知道張世華內心的真正想法,但是大家都知道張世華在今天的這一番做法,那麽張世華就是一名大忠臣,而劉福通也必須要以對待忠臣的方式對待他,這就足夠了。
因此,當此時會議結束之後,張世華便又再度成為了紅巾軍眾將的焦點。不過這一次,紅巾軍眾將對待張世華的態度卻是發生了一次大反轉。以前的時候,這些人看向張世華的目光中隻包含的嫉妒,但是現在,這些人雖然心中一樣是嫉妒,但是他卻不得不堆起笑臉的面對張世華,畢竟,在發生這件事之後,張世華已然成為了紅巾軍中人所共知的忠臣。
而這樣一來,他們心中縱然再怎麽嫉妒也絕對不能表露出來,畢竟和一個人所共知的忠臣過不去的,你說會是好人嗎?
畢竟在這個時代,不是所有人眼中的世界都是彩色的,在絕大部分人中,世界就就有黑白兩種顏色。在這種人的眼中,人只有好與壞、臣隻用忠與奸。
就比如盛文鬱,當他在和杜遵道一起出了劉福通的大帳之後,他看著張世華離去的背影,便不由的對著身旁的杜遵道感歎道:“萬萬沒想到,張將軍竟這般忠直,真乃我輩楷模啊!”
杜遵道聽到盛文鬱這話,看著一臉崇敬的盛文鬱,杜遵道含笑點頭的同時心中卻是不由的想到:“哎!沒天理啊,像這樣的人竟然也他媽能考上進士,那說理去。”
“至於張世華這個忠臣,開你丫什麽玩笑。別人不知道他張世華的本性,他杜遵道可清楚的很。張世華當年在太和當巡檢的時候,還被太和百姓認為是朝廷的忠臣,但結果呢,太和第一個造反的就是他。”
“像這種人最看重的只會是自己的利益,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紅巾軍中除了羅文素此人之外,有那個武將是全心全意、忠心耿耿的呢。”
因而面對盛文鬱這話,杜遵道只是含笑點頭,什麽也沒有說。
……
片刻後,張世華的大帳之中,張世華此時正在於麾下的大匠師楊喜童商議著打造攻城器械的事情。
在經歷了兩次慘敗之後,紅巾軍上下已然認識到,靠老辦法攻城是不行的了,所以在議會將要結束時,劉福通又將打造攻城器械的事務,交給了軍中在這方面最專業的張世華。
而張世華對於劉福通這樣的命令自然也不會推辭,點頭便應了下來。因而再回來之後,張世華第一時間便將手下的大匠師叫了過來,以向他詢問這方面的事務。
而不聞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在問完楊喜童之後,張世華也不禁覺得,自己對於在冷兵器時代的攻城武器,了解的實在是太淺薄了。
說實話,雖然張世華是一名穿越者,但是在此之前他所知道的攻城器械也就只有雲梯、投石機、撞車這三種攻城器械,而且就連這三種攻城器械,還都是他後世看古裝片的時候知道的,對此也都並不了解。
但是在經過和楊喜童一番自己的探討之後,張世華才真正領略到我國古代攻城的戰爭藝術。
據楊喜童所說,這攻城器械,從古到今最常見也最實用的足足有八種之多,也就是說,出了張世華所說的這三種之外,還有巢車、木幔、轒轀(fenyun)車、臨衝呂公車以及飛橋,這些東西都是攻城之中最為常見也是最實用的的攻城器械。
但現在的紅巾軍,出了投石機之外,就只有一個算是半成品的雲梯,攻城手段之匱乏可見一斑。甚至再詳細的了解了這些個攻城武器的功能之後,張世華自己對於紅巾軍都不由的生出一種自卑感,覺得自己以前的攻城戰打得簡直就像野蠻人一樣。
因此,為了增加攻城的把握,減少攻城的損失,張世華便毅然決定,發動全軍之力,來打造這些個攻城器械。畢竟磨刀不誤砍柴工,有了這些個攻城器械,張世華心中便有絕對的把握可以使得紅巾軍拿下此城。
不過雖然張世華要打造這些個攻城器械,但是張世華也不會胡亂打造。因為對於現在的紅巾軍戰局來講,這八種攻城器械中,對於紅巾軍作用最大的只有三種,那就是雲梯、臨衝呂公車以及投石機。
而且,因為現在的紅巾軍已經有了足夠的投石機的關系,所以張世華便決定,在接下來的十天時間中,重點打造雲梯和臨衝呂公車。
然而說到這,我也就不得不在這解釋一些這兩種武器了,首先咱們先說雲梯。
雲梯,不同於紅巾軍現在所使用的簡陋無比的攻城長梯,首先雲梯的梯身(主梯)以一定角度固定裝置在底盤上;在主梯之外,又增設一具活動的上城梯(副梯),其頂端裝有一對轆轤,登城時可以沿著城牆壁面上下滑動。
雲梯的底部則“以大木為床,下置六輪”。由於主梯采用了固定式裝置,簡化了架梯程序,縮短了架梯時間, 而活動的上城梯的設計,則大大降低了雲梯在接敵前的高度。攻城時只需將主梯停靠城下,然後再在主梯上架設上城梯,便可“枕城而上”,從而減少了敵前架梯的危險和艱難,同時又保證雲梯在登城前不過早與城緣接近,免遭守軍破壞。
而且雲梯的結構也采用了中間以轉軸聯接的折疊式結構,並在梯底部增添了防護設施,可以說是一件及其富含科技的攻城器械。
而至於臨衝呂公車,則可以說是古代攻城器械中最大的攻城器械。
臨衝呂公車車高數丈,長數十丈,車內分上下五層,每層有梯子可供上下,車中可載幾百名武士,配有機弩毒矢,槍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壞城牆設施的器械。
進攻時眾人將車推到城腳,車頂可與城牆齊,兵士們通過天橋衝到城上與敵人拚殺,車下面用撞木等工具破壞城牆。當然這種龐然大物似的兵車,在戰鬥中並不如雲梯等其他攻城器械常見,而且它形體笨重,受地形限制,很難發揮威力,但它的突然出現,往往對守城兵士有一種巨大的威懾力,從而亂其陣腳。
當然,張世華此時並不打算製作這麽大的臨衝戰車,在張世華想來,此次的臨衝戰車一次能載幾十人也就夠用了,太大的話,紅巾軍短時間也製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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