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默的拳頭漸漸收緊,這樣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是否有人承認他,他現在已經有能力帶著媽媽離開了,可是,為什麽她還是固執地要繼續這樣每天看人眼色,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日子。
他真的不懂琳娜,在她心裡,到底什麽是最重要的。
她為了這個男人,亦或是他的財產,苦心經營這麽多年,難道就一點都不累嗎?
“嚴律師,你說句話啊!”琳娜看向站在床頭一直沉默著的嚴子華——南宮霖的私人律師,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嚴子華。
“對了,我哥一定有寫遺囑吧!嚴律師,你快說啊!”
那個口口聲聲叫南宮霖哥的女人,其實是個山路十八彎的親戚,南宮霖的直系親屬大多已經不在了。
嚴子華扶了扶眼鏡,面無表情道,“我要等一個人來才可以宣布遺囑的事情,按照南宮先生的意思,也必須等他來了,才可以給他簽字做手術。”
“等一個人?什麽人?”眾人紛紛追問。
什麽時候南宮霖身邊有這樣一個人了?而他們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嚴子華卻不再作答,只是沉默著時不時看看手表。
琳娜突然靜默下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失神地喃喃道,“難道是她……”
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嚴子華口中那個關鍵人物的時候,走廊裡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頻率很急促,可以感受到主人的焦慮。
幾秒鍾過後,女孩氣喘籲籲地出現在病房門口,彎著腰一邊喘息一邊掃了眼這滿屋子的人。
看到來人,南宮默眸光微動,但神色如常,而琳娜面色震驚,指甲都掐進了掌心的肉裡,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滿心狐疑地打量著門口正彎著腰大口喘息的女人……
女人的相貌非常出色,所以眾人不由得都朝著曖昧的方向想去了,甚至想著最好琳娜能跟這女人鷸蚌相爭,然後他們便能漁翁得利。
夏鬱薰終於緩過氣來了,無視了一乾人等的目光,徑直走到南宮霖跟前,聲音顫抖,“南宮先生……”
叫了一聲,南宮霖沒有反應,她有些急了,握住他的手又喚了一聲,“南宮先生……”
人群裡開始有人小聲議論,接著議論聲越來越大,全都在跟嚴子華詢問他剛剛說的是不是這個女人。
病床上,似乎是終於聽到了來人的聲音,南宮霖吃力地睜開眼睛,當看到夏鬱薰之後,渾濁的眸子裡立即溢出神采,掙扎著想要說話。
示意一旁守護的醫護人員幫他暫時拿掉了氧氣罩,然後喘息著開口道,“鬱薰……你來了……”
“怎麽弄成這樣?你別說話了,趕緊做手術吧!”聽到他艱難地開口說話,夏鬱薰語氣帶著責備,但難掩擔憂和心疼。
看著女孩焦急慌亂的樣子,南宮霖覺得心裡比吃了蜜還甜,甚至連傷口都不那麽痛了,他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你在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