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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絕新漢朝》第244章 甲乙丙丁走1人
堂中傳出的聲音裡有種慵懶之意。

 那領路人一聽,就恭敬垂首,然後看向陳止,說道:“既是廣少爺的吩咐,就讓你這書童跟進去吧。”

 陳止微微搖頭,收斂心意,小書童陳物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意,沒有發作,只是板著臉。

 跟著陳止也不看這個領路人,徑直走入堂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四人,兩男兩女,各坐於一張矮桌後,兩女都是標準的坐姿,而兩名男子各不相同,其中一人做醉臥狀。

 陳止目光一掃,就將堂中景象收入眼中,注意到了典雅擺設,在這四人的邊上,那角落中還有侍候的書童、侍女。

 另一方面,他認出這兩名女子中還有個熟人,正是在臥冰樓中,於角落書寫的王家妹子。

 此女當時女扮男裝,記述幾人言語,沉默不言,而今卻做女兒裝扮,儀姿登時不同,面白唇紅,明眸皓齒,正抿嘴微笑。

 不過,陳止的注意力不在此女身上,而是看著那斜躺著男子。

 這人長發披肩,散落身旁,衣衫寬大,未系束帶,一手屈肘撐腮,另一隻手凌空握著一杯酒,見陳止來了,飲了一口,然後笑道:“陳君來了,來,請坐!早就給你備好坐席了!”

 他將酒杯放下,隨意一指,指尖的盡頭就是一張矮桌,與四人位置相對。

 陳止並不坐下,而是繼續看著幾人,目光掃過幾人身前矮桌——

 這幾個人的桌上,都擺著紙,上面寫著字。

 哪怕隔著距離,陳止依舊能看得出來,這紙上的字,當是出四人之手,所以字的神韻,與每個人都有聯系。

 那兩名女子的字體娟秀,透露著精致感,但一個輕柔太過,一個則頗有匠氣。

 兩名男子的書法卻又不同。

 斜躺之人寫的是草書,有一番狂氣,又蘊含著些許內斂氣息。

 另外一人的書法,就如其人一樣,一筆一劃有種被約束、被掌控的味道,此人的衣著更和斜躺之人有著分別,整潔而嚴肅,透露出一絲不苟的味道。

 見陳止沒有動靜,斜躺之人輕挑眉毛,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他注意到陳止的目光,笑道:“陳先生書法入品,不知能否看得上我們這一點筆墨,若有興趣,不妨品鑒一番。”言語中有一股得意之意,並沒有隱藏。

 若是其他人說出這般語氣,難免讓人反感,偏偏此人一說,卻讓人覺得他頗為耿直,並不做作。

 陳止心中一凜,知道此人這個樣子,那就說明其人的作態,並非刻意為之,不是為了名望,而是真的養出了不羈性子,深入骨髓。

 但是,話中的倨傲也做不得假。

 “他也有自傲的資本,因為其人身前的那草書,也已經堪稱入品,以他的這個年紀而言,絕不容易,大概與他不羈入骨的性子有關吧。”

 想是一回事,但陳止自是知道,對方的這些作態,實有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的意思,他雖不知道原因,但卻沒有心情讓幾個小輩考校。

 於是,他也沒有順勢品鑒,而是轉身來到那個空著的矮桌前,坐下之後,就問道:“筆墨紙硯何在?”

 此言一出,對面的四人都是一愣,因為陳止的這個反應,著實出乎了幾人意料。

 但那不羈男子在意外過後,卻是笑了起來。

 “有意思,來啊,給陳先生上筆墨紙硯。”說完,就不再出聲。

 他不出聲,其他人看了看陳止,也沒有開腔,只有與陳止見過的那個王家妹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未曾多言。

 很快,那筆墨就被奉上,陳止提筆沾墨,然後毫不猶豫的下筆,這筆一落,就寫出來一個“甲”字。

 “恩?”對面的四人一見,都是一頭霧水。

 陳止的應對,本就讓他們意外,現在下筆寫的字,讓四人各有猜測,有的以為陳止要作詩,有的認為是要寫什麽文章。

 唯獨那王家妹子見了那個字,眼皮子一跳,差點驚呼出聲。

 隨後,陳止手腕一轉,又是一個字寫成,赫然是個“乙”字。

 這下,論道另外一個女子意外,看著那個子,眉頭緊鎖。

 其他人也看出一點意思來了,主意到陳止的這兩個字頗為娟秀,宛如出自女子之手,而且兩字神韻各不相同,一個內斂,一個剛硬,而且隱隱熟悉。

 驀地,那不羈男子看出了一點什麽,猛地轉頭朝兩名女子桌上看去,頓時看到了紙上的字,這神色頓時變了。

 “神韻竟然相同?”念頭一落,他在看去看陳止,正好看到又寫好了第三個字——

 丙。

 這個字給人一種循規蹈矩的感覺,但仔細一看,又有一種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味道,讓那個衣著整潔的男子愣在原地。

 三個人,三種筆跡,陳止只是掃了一眼,記在心裡,然後抬手下筆,就能將其中神韻拓印出來,不僅如此,還將其中缺陷彌補,把不同風格的筆跡,都推上了入品的層次!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書法,而是震懾了!

 不羈男子深吸一口氣,苦笑道:“不是相同,而是猶有過之,將原本只能說是上佳的字,寫出了入品的程度!”想到這裡,他著緊起來,因為接下來的那個字,若是所料不差的話。

 “就該摹我的字了!”

 這邊想法落下,陳止已經寫完了最後一個字,赫然是個“丁”字。

 甲乙丙丁。

 這樣的四個字,當是非常隨意的寫下來的,因為這說明陳止根本都沒費心思考內容,但就是看似簡單的四個字,這麽寫完之後,整個廳堂都安靜下來。

 尤其是不羈男子,看那最後一個龍飛鳳舞、仿佛隨時都可以破開紙張的桎梏,破空飛出去的字,更是久久無言,隨後一抬手,將面前桌上的那幅字死了個粉碎,然後兩手一揚,紙屑頓時漫天飛舞。

 “好一個下馬威!”撕了紙,他重新看向陳止,然後起身躬身,“這次是我唐突了,不知天高地厚,知道你的書法好,有心比較一番,結果輸個通透,沒有半點借口可以遮羞,我王廣服氣了,這就閉門練字,日後再向你挑戰!”

 這話一說完,他卻是轉身就走,走的乾脆利落,沒有半點遲疑,轉眼就從後門離去,留下了屋子裡面面相覷的幾人。

 過了好一會,角落才有一個書童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邊走邊喊:“少爺,等等我呀,您怎麽這就走了啊!”

 這個呼喊聲,總算讓其他人回過神來,看向陳止,都是神色古怪。

 那陳物站在一角,更是目瞪口呆。

 這邀請少爺過來的正主都走了,該怎麽算?

 “咳咳……”這個時候,那個衣著方正之人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我這之而放浪形骸慣了,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在下王棱,今日邀請閣下過來,是想詢問一下,陳先生有無意願,做我王家文賓?”

 所謂文賓,就是文會賓客的意思,也就是招攬陳止加入王家的文會,是明著挖牆腳了。

 陳止聽到這,心中明了。

 難怪要先給下馬威,先震懾人心,再招攬其人,則事半功倍。

 再看那王家妹子,頓時就知道,這又有要靠著人情關系,拉攏一二的意思,可謂雙管齊下,但陳止卻笑道:“不知王家欲以何物動我心?”言落,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這人。

 這個王棱陳止略有所致,乃是王導的堂弟,輩分比剛才那個王廣要高,這次的會面,表面看起來是王廣主導,發出邀請,但實際上要促成目的的,恐怕還是此人。

 可惜,王廣這樣的不羈之人,有如奇兵,一旦用好了,足以震懾來人,但偏偏被陳止的四個字就給逼走了。

 這樣的局面下,王棱只能硬著頭皮,說些好處了,最後更是談及王家底蘊,以及加入王家文會後,在杏壇論道中的利處。

 陳止聽完,則搖頭道:“以王家的威名,什麽樣的學問大家請不到,我不過初出茅廬,略有薄名,根本不足掛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所以閣下看重的,當是我的某種技能,思來想去,無非就是書法或棋道了。”

 王棱聽到這裡,不由暗歎,這一步不查,步步落入下風,加上陳止輕而易舉就推出緣由,使得威逼利誘都成了空,隻好苦笑道:“那匈奴人在臨沂逞了威風,轉身離去,知道的說他是連敗眾人,但傳揚出去,不知道的人,難免說我臨沂王家留不住他,是以想請先生為賓,先往杏壇與那匈奴人對弈。 ”

 “這可就奇了,”陳止倒是生出一點疑惑,“按著左家跟我說的,這王家文會匯聚幾家,相互比拚,而最後各家的魁首,都要借王家名義,前往那杏壇論道,怎的還要單獨招攬我?”

 左家害怕王家招攬陳止,是擔心陳止一走,左家在王家文會上沒了支柱,一敗塗地,但只要文會召開,陳止代表左家出場,最後得了優勝,事後一樣可以借王家和左家的名,前往杏壇,到那時候,也是蓄勢大成,可以和成名許久的許老論道了。

 結果,現在這王家招攬陳止,居然不是為了自家文會,而是要先去杏壇對弈。

 那文會呢?

 王棱聞言,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此事外界尚未知曉,還望陳先生你可保守秘密,我王家因……因一個賭約,若不能贏了那匈奴人,則……則開不了文會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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