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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絕新漢朝》第472章 佛染諸評
“呦,這不是趙君麽?怎麽又來了?昨天不是又被竺法師辯回去了麽?”百家茶肆之中,人頭攢動,不少人正坐於大堂之中,傾聽著最裡面的僧人講法,而在這茶肆之外,裡裡外外也圍了不少人,還有在坐於門口的,正聽得津津有味,忽然發現身後有人在驅散人群,說是有人要進去。

這眾人回頭一看,就見到了那寬袍大袖的趙遠,在兩個仆從的幫助下,正在往那茶肆裡面擠進去,這沿途的不少人就開口說了起來。

能來百家茶肆的,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地位和來歷,這陣子因為佛學漸盛,也使得情況不同了,來百家茶肆的人,在身份地位上有了變化,有些人比之趙遠,在名聲上、才學上或許不能相提並論,但在政治地位上,卻相差無幾。

趙遠的名頭很響,又是書畫雙絕的名士,但平時作為卻有些問題,因此在部分的人心裡,風評是不太好的,因此說話的時候,就少了些顧忌。

再加上,這幾天以來,趙遠與僧人論佛,接連被人辯駁的灰頭土臉,而且對方還顯得虛懷大度,得到了不少人的尊崇和尊敬,相比之下,趙遠這樣死不認輸的,就讓人覺得有些倒胃口了。

一個正面,眾人推崇而尊敬,還覺得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師,對面的一個,則是有些胡攪蠻纏的、風評略有缺陷的名士。

當然更增添了反差和對比。

但面對帶有嘲諷之意的話,趙遠卻是笑面相對,他揚聲道:“我那可不是辯論,而是與竺法潛談論佛義,畢竟這學佛的事,可不只是他的專利,我亦有所研究。”

“那之前不還是被辯回去了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對啊,你這次是不是又要說什麽般若的四種解釋?”

“別說了,上次他在竺法師的面前賣弄,結果成了魯班門前弄大斧,直接被人家說的下不來台了,不知道這次過來,又有什麽打算。”

……

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趙遠的仆從都有些怒意了,畢竟自家的主上,怎麽也是名士,在洛陽諸評中,都足以擔任品評之職,和那位學問高深的陳守一,更是好友,不過就是被一個和尚,給說了幾句麽,怎麽就這麽不被人待見了?

但說到底,趙遠的名聲在那擺著,而這個時代有名聲就有特權,他要往裡面進,其他人不好攔著。

於是很快,這位就如願以償的走進了百家茶肆裡面,也見到了被圍在最裡面的幾人,為首的那個,是個神態儒雅的僧人,正在口若懸河的宣講著,周圍是一名一名衣著不凡、氣度上佳的男子,他們都表現出聽得如癡如醉的樣子,在這其中,還不乏年齡不小的,其中幾人在洛陽還有偌大名聲,和趙遠一樣都是名士,甚至猶有過之。

在這個儒雅僧人的後面,還坐著幾人,其中有一名給趙遠的印象很深,是來自江水寺的明法僧,因為趙遠最初和儒雅僧人竺法潛的矛盾,其實就是因為這個明法僧在公開的場合,貶低陳止的洛陽諸評,又攛弄幾個司衙,最終使得佛評成型,讓趙遠很是不快,這才會主動出頭。

沒想到那竺法潛果然是有著大才,而且背景很硬,一番論道之後,讓趙遠越發有些下不來台了。

此時,趙遠剛剛一現身,這屋子裡的眾人,就都注意到了他,紛紛側目過來。

“趙遠又來了,估計還是來辯論的。”

“還真是不死心,但話說回來了,當初他在諸評之前,不也挑戰過陳止麽?最後也是乾脆認輸,怎麽碰上竺法潛,就這麽一根筋了。”

“我估摸著,

還是他對佛家之說,心存疑慮,最近那些崇陳之士,不都說了麽,佛家之說可以學之,但佛統之傳不可效之,說華夏自有師傳道統,可以納佛入其中,不可以佛而代之。”“嗯,估計就是這個緣故,之前我還覺得有些杞人憂天,但現在一看,這位竺法師可是不得了,也就是三十歲吧,連佛圖澄大法師都稱讚了他,說是這位將般若領悟通透了,所以才允許他在洛陽講學。”

“對,對,我聽說佛家能講學、宣講的,那都是宗師一樣的人物,這位竺法師才多大年紀,又是王家出身,而今已經是博古通今,佛學決定的人物,自從他來到洛陽,宣講、辯論,無人可擋,那真是冠絕洛陽的人物啊,相比之下,找他辯論之人,就顯得有些不敵了。”

……

這些人議論著,目光就都落到了趙遠的身上。

當下的百家茶肆,其實有些古怪,本來來到這裡的人,都是世家中的一些年輕子弟,雖說有地位,但論政治地位,還是不高的,但現在圍在這儒雅僧人竺法潛身邊,一個個衣冠楚楚、神色從容,都是養尊處優出來的氣度,那就是各大世家中的中高層了,所以他們的眼界更高,議論的時候,也會牽扯到整個洛陽世家的局面。

其實趙遠親自下場,也是代表之一,他這樣的身份,平時來到百家茶肆,這裡面的人還不得將他奉為上賓,哪裡還敢明裡暗裡的嘲諷?

不過,趙遠來了的動靜,只是持續了一會,那宣講的僧人,並沒有就此停下來,依舊還是說著,只是衝著趙遠輕輕點頭。

畢竟在這宣講的過程中,不斷的會有人過來,身份也都不一般,如果每個人都停下來問候一遍,那這佛也不用說了。

趙遠倒也不以為意,找了一個地方站住,他的兩名仆人可不敢待在這裡佔個地方,在將趙遠送進去之後,就被周圍的人打發著去了角落,只是臉上卻有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這《法句經序》便曾說過:‘惟佛難值,其法難聞,又諸佛興,皆在天竺。天竺言語,與漢異音,雲其書為天書,語為天語,名物不同,傳實不易’,是以貧僧等人講法,只是讓諸位明言,法中有何精妙,還需諸位細細品味,而今日所說,則為般若故,且聽貧僧道來……”

趙遠只是坐定片刻,聽了幾句,就知道今日所說的,還是般若學。

這般若之學,得自《般若經》從東漢末年就傳入中土,為各家所知,算是流傳的較廣的幾種經文之一,發展到現在,被中原華夏的社會階層接受,因此但凡僧人要宣揚佛法、傳播佛經,多以般若為切入口。

如今,隨著經學的興起,這般若學又漸漸雜糅其中,成為了玄學壯大的土壤,對於很多名士而言,佛家的玄虛之妙,正好可以襯托他們的風度,令他們的很多舉止,得以被人推敲、琢磨,若無這般背景,同樣的行為,在過去就可能被看做是離經叛道,又或者是腦殘之舉。

隨著附庸風雅的人逐漸增多,很多人自然而然的鑽研起來,使得這般若經慢慢偏向學術,也為士人階層多接受。

這樣的環境下,一位年輕的佛學大家的宣講,才會聚集這麽多的人來。

不過,聽得出來,竺法潛的講學,還是有所克制的,他沒有涉及太深的佛義,只是通過一些淺顯的事,來宣講一些佛家之意,從而吸引眾人。

“這個竺法潛真是不簡單,”坐著聽了一會,趙遠就不得不皺起眉頭,“此人很清楚,會來百家茶肆聽他宣講的人,其實真要鑽研的佛法的,恐怕沒有幾個,更多的還是想學個皮毛,拿出去給人說聞,說白了, 就是說個新鮮,自從皇上和廣漢王離都,京城就為太子留守,但太子才多大,話都說不利索呢,所以這真正掌權的,是有輔佐之名的江都王!那江都王在江左之地,喜好佛家之說,因此他一留守下來,佛家就氣盛了,為一時風尚,這群來百家茶肆聽講的,也就是趕個新鮮!”

他這邊想著,耳中聽著,卻見那竺法潛講完了一段般若後,便停了下來,隨後說道:“今日所言,多為皮毛,而且時間不早,難以盡興,幾日之後,我會在城外開壇,乃成佛評,到時有不少佛家法師過來,諸位居士若是有閑暇,可以過去一聽。”

眾人一聽這個,馬上就恭賀起來,紛紛表示竺法師你說的太好了,開啟了我等的智慧,我們還要聽還要聽,到時候一定去,不見不散。

竺法潛見之,不由露出欣喜之色,他今年二十有九,馬上三十了,雖說三十而立,但自有長於大族,又潛心學佛,心思純淨,如今更是一門心思要弘揚佛法,使得佛陀臨華夏,是以見了眾人的興致,不由暗道幾日辛苦沒有白費。

可就在這時,卻聽到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且慢,法師,我想請教……”說話的人,正是趙遠,他旁聽了半天,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始終是一言不發,到了現在終於開口了。

但話未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趙居士若有疑惑,不妨等到佛評之日,再論,如何?”說話的,赫然是那明法僧。

趙遠卻乾脆的搖頭道:“不妥,不妥,我要問的,正是佛評,這洛陽諸評皆出於我友陳守一手筆,他可從來沒說過,要有佛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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