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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絕新漢朝》第481章 反客為主,佛評亂於1書
王衍的聲音不大,除了趙遠,旁人沒有聽清,而他的這個樣子,卻就讓其他人疑惑起來,也紛紛留神,猜測著原因。“中土之學,博大精深,但太過駁雜,反而失之純粹,想要面面俱到的論述,往往就不得要領,要麽就是太過瑣碎,不成體系,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太難了。”

講壇之上,幾名僧人見狀,也不由低語起來,那竺法智這般說著,他出身西涼張家,對法家也有研究。

邊上,來自西域的僧人比丘首陀則眉頭一皺,說道:“那個陳止,我聽過其人名,不是個簡單人物。”

“哦?”這壽光寺的主持佛支佐便問道:“師弟之前都是在塞外傳佛,最近才回中土,這陳止成名也就是這兩年多的時間,居然連師弟都知道他了。”

比丘首陀就道:“塞外鮮卑部族,如今多有讀《六國論》者,皆以陳止為賢人,是以傳其名,我在傳法途中,亦多有借六國之說,輔以佛言,乃令人信。”

“原來是這樣,”佛圖澄這位老僧亦點頭道:“這般說來,陳止在塞外當有不少的推崇之人了,難怪明法一來,就與我言,陳止不可輕忽,又說他是厭佛之人,當小心其行,不過我亦了解,這陳止曾在一家佛院留字,頗有佛理,倒也不是什麽佛敵,今日之事,也是他的友人,想要借其之書,以壯聲勢,不是他的本意。”

竺法智卻道:“無論其人有何等本事,在他的這個年齡,也不可能比你法潛,蓋因法潛乃是開悟而出,專為佛門傳法的護持之士。”

“不錯,”佛支佐也點頭道:“你看王居士神態,就知那本書或許有些妙處,但終究還有其局限,比不上法潛手記的。”

這邊話音落下,卻見王衍忽然回過神來,隨後就瞪著那趙遠,怒氣勃發。

趙興一看,暗道不妙,歎了口氣,就要上前說道說道,和和稀泥,畢竟是與趙遠同來,又牽扯陳止,他不能不管,但還未動身,就被王衍接下來的話,給搞糊塗了。

“後面的呢?還有沒有了?”

王衍瞪著眼睛、喘著氣,衝著趙遠說著,看那樣子,仿佛是強壓怒火。

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旁人哪裡能放心,趕緊過去要作勢攙扶,那樂起離得近,更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就要扶住王衍,同時不忘了轉頭對趙遠斥責道:“你看看,這什麽文章,拿到佛評這樣莊重的地方來招搖,把王公氣成這樣!肯定是汙人眼之文,拿了就該燒掉!”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聽王衍怒目而視,還將那枯瘦的老手一擺,示意不讓樂起來攙扶,口中呵斥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燒!?”

一下子就把樂起給說懵了,台上的幾僧一王,同時一愣。

也讓趕過去的其他人,如古優、左廉、劉近、羅勳等人一愣,一個個都有些不明白了,但那羅勳在愣過之後,馬上就想到了什麽,頓時驚疑不定的看著王衍手中的那本書冊。

前行兩步,羅勳小心的道:“王老,這書,能否讓我等一觀?”

他一說,其他人頓時也明白過來,紛紛將目光集中過去,神色皆有變化。

“好,好,你們也來看看。”

聽到這幾人一說,那本來滿臉怒氣的王衍,卻忽然間稍有平息,眼裡露出了一抹狡黠,把手裡的那本書,遞給了幾人。

這時候又有幾人聚集過來,他們都是坐於前排的,都是稱得上大家的名士,呼呼啦啦的過來,也是因為好奇心驅使,但聚在台前,就讓後面的人的視線被擋住了,一時間引得人人側目。

連台上的五僧,

以及江都王,都不由眉頭皺起,覺得這節奏有些不對,但要說過去阻止,那也不合適,因為這些人並非下屬,很多人還是受邀前來,總不好命令。就有侍衛過去,請示江都王的意思,是否要打斷眾人。

江都王故作大氣的擺擺手,淡然笑道:“本王剛剛還說了,凡事越辯越明,既然陳止也有大作,恰好就在此間,讓諸大家一觀,也好心裡有數,等會再聽佛評,更能對比優劣。”他的話中,充斥著強大的自信,令邊上的五僧都不由心折,覺得有這位王爺坐鎮,佛家可興!

殊不知,江都王的心裡卻有些警惕,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趙遠的身上,神色不由有些凝重。

似乎是小瞧了此人。

趙遠當然知道,王衍生怒的原因,因為這本法論,他在拿到之後,就連夜通讀,從最初的好奇,很快就沉溺其中,直到最後……

“法論?這莫不是陳止想要通論法家之言吧。”

另一邊,古優等人得了那書後,便攤在人前,一起觀看,這等情況,其實不合禮數,但新漢風氣本就隨性而至,加上今日來此的,多崇佛念,尚玄學,倒是不怎麽拘泥,況且現在的情況,也沒有條件讓他們一個一個依禮而行。

“這開篇一句,道生法。法者,引得失以繩,而明曲直者也。故執道者,生法而弗敢犯也,法立而弗敢廢也。倒是有些意思,陳止還是很認同黃老無為之說的吧。”

這句話,出自黃帝四經,為道家之言,而老莊之法為新漢玄學的根源之一,因而這開篇的一句話,就引得眾人不由點頭,其中幾人對法家酷法,原來心有抵製,但見了這一句,也紓解了幾分。

但這話被趙遠和王衍聽了,這一老一小卻默契的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旋即王衍想到了什麽,又怒目而視,小聲道:“你這小子,拿出這等文著過來,簡直是把老夫往坑裡推啊!”

“小子這也是沒辦法,”趙遠也小聲回道:“這還不是他們貶低陳兄,我氣不過麽?若是沒有這書也就罷了,偏偏這書就在手上,哪裡能不拿出來?您老也別生氣,這不又有眾人看了麽?”

“這群後生,此時還有觀書評判的意思,老夫倒要看看,過一會他們還要如何評判。”

果然,王衍的聲音剛剛落下不久,那圍著一同觀書的眾人,便一個一個的停下了話語,越發的投入進去。

江都王見狀,輕輕點頭,招了個侍衛過來說:“諸位大家既然有所領悟,那就不要去打擾,等諸君看完了,本王也要請教。”

在他想來,剛才王衍看的很快,這些人也不會持續太久。

不過,比起王衍來,眾人看書,翻看的速度就很有限了。

畢竟王衍是一人,而且年齡很大,經驗豐富,看過的書眾多,觀一知十,能迅速抓住要點,看起來自然快,而古優等人一同看,各自的閱歷不同,這一句他看得快,那一句就未必。

“原來如此,為敘述法家之源流發展,難怪敢稱之為法論。”

“不止如此,你看他引用的書句,看似沿著歷史,其實內蘊枝乾,分明是由經驗,而入體系,是以在韓子這裡,稱之為集大成!”

“這本法論,並非單獨論法,而是與儒家、道家、墨家比對,所引之書,很多頗為冷僻,一般人根本不會讀過,也就是陳止這般在東西兩苑當過監正的,可以記憶下來吧。”

……

於是,相互拉扯之下,這看書的速度十分有限,往往過了好一會,才會翻一頁。

只是隨著他們看的頁數越來越多,這話卻逐漸減少,反而頻繁的點起頭來。

“這什麽情況?”

趙興、關先對視一眼,再看周圍的人,也是一臉茫然。

他們這些人聚集此處,還沒開始聽佛,先要看這群人一起看書,世上的離奇之事,莫過如此。

連台上的幾僧也意識到不對了,那始終從容淡定的竺法潛更是眉頭微皺,朝明法僧看了過去。

明法僧同樣躊躇,有心上前,但看了一眼那邊的幾人,想著他們的身份,又猶豫起來,自己過去打斷,身份上可是說不過去,而且看這情況,陳止那本書,八成又要讓自己被坑了。

幾人遲疑,這場面就非常的詭異了。

今日乃是佛評,眾人聚集在這裡,是為了聽佛家講佛,而王衍、古優等人,是洛陽名士、大家,來這裡捧場的,佛家幾僧也要給他們面子,這才是維持之道。

但現在,這群尊貴的大家,卻圍著陳止的那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不問其他了,你讓幾僧怎麽辦?讓諸多其他來訪的眾人怎麽看?讓那些站的很遠,只是為了見見世面的來客們如何自處?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了尷尬的氣氛。

在這個詭異的情況,持續了近半個時辰之後,五名僧人中的佛支佐神色越發凝重起來,他的身邊仿佛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烏雲,最後引得那比丘首陀詢問道:“師兄,莫非你是發現了什麽?那陳施主的一本著書,何以引得旁人這般?”

佛支佐歎了口氣道:“午時將至,貧僧讓人備了齋飯,等會就要拿出來了,但這齋飯本以為是聽佛的時候, 讓諸多施主餐飲,誰曾想會這這般局面?”

可不是麽?你看現在這什麽情況?

這麽多人過來,就看一群人在那看書?

“諸位……”

終於,江都王坐不住了,他倒是想體現一番王者風度,問題是他一直在那跪坐著,腿都有些麻了,哪裡還能風度的下去。

但他這邊話音一落,那看書的眾人,卻忽然間炸開了郭。

“豈有此理!”

“為何這般行事?”

“太過了,不該這般啊!”

一眾大家,忽然就一個個義憤填膺。

將那江都王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出聲冒犯了眾人,

“諸位,諸君,本王無意打斷你們,實是這時辰不早了,想……想問問你們餓不餓,我好讓佛支佐大師,給諸位安排齋飯……”

佛支佐坐在一邊,聽得此言,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但面對郡王推脫,也只能忍著,還得輕輕點頭,以地主之身道:“若有所需,貧僧這就讓寺中子弟準備齋飯。”

可惜,這兩人的話,卻好像沒有入得古優、左廉等人的耳中。

他們這邊放下,將書收好,就一個個直接找上趙遠,拿著書的古優,更是指著那最後一頁,問道:“這是何意?這開篇就說,法論三分,第一分為追溯前人,第二分則衍述今世,皆言之有物,且涉獵眾多,為立言之說,且脈絡清晰,如同江河流水,自源頭而來,皆指向遠去之處,那第三分正是展望後事,要述寫法家未來之演變,怎的就沒了?”

離趙遠近的趙興,忍不住看了過去,卻見那最後一頁分明寫著四個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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