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站在詹姆斯布萊恩特一行人的左近,說出的話盡數落入這些人的耳中,由於他們用華夏語交流,也只有詹姆斯布萊恩特一人聽得懂兩人說的話,臉色越發陰鬱憤懣。? 要?看書 ?要?·??書?·
其他人雖然聽不懂華夏語,眼睛還沒瞎,從兩人的表情語氣,以及詹姆斯布萊恩特的臉色,也知道他們說的絕不是好話。
這些骨科醫師學會的成員,親眼目睹自家會長被人調侃,並沒覺得憤怒,反而浮現出一抹又羞又愧的神色。
事實上,得知詹姆斯布萊恩特臉部受了重創後,學會的幾個高層經過商議,曾經委婉向他提出一個建議:先安心養傷,將他的課題推後發布,等到他臉部消腫後,再上台演講。
詹姆斯布萊恩特身為一會之長,他的言行與形象,代表著學會的臉面,頂著這張臉蛋上台,實在有損學會的形象。
不料這個建議,卻遭到了他的強烈反對,詹姆斯布萊恩特深知,自己固然能托病延後發布課題,卻無法將鄭翼晨他們的課題也一並推遲,要是真的這樣做,就算只有五歲智商的人,也看得出他這個會長在專門針對這兩個人,詹姆斯布萊恩特雖然無恥,還有點基本的邏輯思維。壹看?書 ???· ·
對於鄭翼晨和聶老的怨念,讓他不聽勸諫,一意孤行,執意要如期發布課題。
他要不遺余力,毀了鄭翼晨和聶老的課題成果!
詹姆斯布萊恩特仗著自己會長的身份,在學會內部一貫都很強勢,牛脾氣一上來,老好人副會長根本無法阻攔,只能無奈聽從他的要求。
因此詹姆斯布萊恩特今日現身,他身邊的人,實際上都持著反對意見,見到他被人嘲笑譏諷,羞愧之余,也有幾分快意:誰叫你不聽我們勸說?活該你被人笑!
詹姆斯布萊恩特正準備遠離這兩個可惡的華夏人,來個眼不見為淨,鄭翼晨說的一句話,讓他停住前行的腳步。
“我覺得他的臉其實有補救的余地,要是按照我的方法包裝一下,一定比現在好看很多。”
詹姆斯布萊恩特忍不住用華夏語問道:“怎麽包裝才好?”
看來他對自己的臉部形象,還是十分在意的。
鄭翼晨打了個哈哈,伸手在自己的臉部輕拍兩下:“很簡單,你把自己的左臉打得跟右臉一樣腫,兩邊臉對稱平衡,渾然天成,自然就好看了。?? ?壹看 書 ???·???·”
聶老大力鼓掌,出聲讚道:“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想法,真是太有創意了!”
詹姆斯布萊恩特冷哼一聲,斜眼用怨毒的目光瞪著鄭翼晨:“你……你分明就是在取笑我!”
鄭翼晨鄭重點頭:“很明顯不是嗎?你明知道我不安好心,還專門詢問我,我槍都舉起來了,你不想著快點落跑,居然主動堵在槍口上,又能怪得了誰?喲!你該不是在瞪我吧?不好意思,我看不清,你的眼縫太小了!”
“你……你……我倒要……看看,等到你上台的時候,還能不能那麽牙尖嘴利!”
“多謝關心,不過你最好還是擔心一下自己上台時,可千萬不要像現在這樣,氣得語不成調!”
再糾纏下去,詹姆斯布萊恩特也知道自己討不了好,逞口舌之利這方面,他就算再修煉五百年,鄭翼晨也足以完爆他九條街,一個美國人用華夏語和一個華夏人對罵,本身就屬於沒事找抽。
他雖然不是好漢,也知道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陰沉著臉離開,在自己的位子上端端正正坐好。
二十分鍾後,主持人開始發聲,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後,叫喚排在下午第一個發表課題的丹麥骨科教授上台演講。
下午的氣氛與上午有了明顯的不同,雖然每一個登台的專家教授,都賣力演講,台下人卻沒有像早上那樣認真聽講,十秒鍾的時間裡,總會有一兩秒走神,將目光聚焦到主席台上的詹姆斯布萊恩特。
他那張臉實在是太搶戲了,無形之中,其他人的課題演講,竟成了陪襯的背景。
期間也有幾個稍微有點幽默感的教授,說出了幾句逗人發笑的台詞,但凡有點笑點,立刻會引來台下的一片哄笑,鼓掌叫好,收到了遠超預期的熱烈回應。
卻不知下面的人,委實被詹姆斯布萊恩特一張臉逗得樂不可支,自然要借機大笑,一抒心頭歡暢。
詹姆斯布萊恩特是一個聰明人,眾人異常誇張的舉止背後代表的含義,他自然明白,卻只能揣著聰明當糊塗,心裡恨得直咬牙,外表如同老僧入定,不理會台下諸人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下午的大會終於要接近尾聲。
主持人拿起話稿,清了清喉嚨,高聲說道:“下面,讓我們掌聲有請……美國骨科醫師學會的會長,詹姆斯布萊恩特上台演講。”
來了!終於等到我了!
詹姆斯布萊恩特目光瞥向鄭翼晨與聶老的方位,嘴角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陰笑,整理了一下領帶,站起身向台下躬身行了一禮,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龍行虎步,走在高台中央。
台下的人,抬頭仰視著意氣風發的詹姆斯布萊恩特,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們,並沒有半點嘲笑譏諷的念頭, 更多的是好奇之心。
詹姆斯布萊恩特要發布的課題,到底有什麽驚人之處,值得他不惜以這副尊容出現。
有非常之舉,往往就意味著有過人之處。
詹姆斯布萊恩特傲然一笑,朗聲說道:“各位,即將發表的課題,是一個劃時代的研究,會讓傳統的骨科治療產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後來人追溯骨科的發展歷程時,我今日所發表的一切,會成為一個繞不開的彎。”
詹姆斯說到興頭上,張開雙臂:“歷史會銘記這一刻,你們……都是歷史的見證者!”
語出驚人,狂妄自大!
台下的人,齊齊面上變色,個別人性格火爆,早已在暗暗腹誹:麻痹的,你把自己的課題說的天上有,地下無,合著你就是歷史的締造者,我們就只有旁觀的資格了?”
眾人的不滿言溢於表,要不是台上站著的人,是堂堂會長,他們早就拂袖離場,以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