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施展分筋錯骨的手法,再搶走水果刀,割斷周堅的手筋,前後過程不足兩秒,如同電光火石一般。一 看書 ?··
直到周堅被踢飛,鄺雅芝成功獲救,遠處的那班刑警還沒有反應過來,甄中流也是一臉茫然。
別說他們不明所以,就連距離最近的鄺雅芝也是懵然不知,直到鄭翼晨在她耳邊說話,她才如夢初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鄭翼晨正想給個溫暖的擁抱給她定定驚,沒想到一下子抱了個空,鄺雅芝已經飛撲入自己丈夫的懷中,肆意大哭。
甄中流一臉憐惜,撫著她的秀發,小聲安慰:“老婆,已經沒事了,不用害怕,有我呢。”
他向鄭翼晨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鄭翼晨則給了他一個背影,根本沒接受到他的謝意。
此刻鄭翼晨正面對著周堅,眼神冷峻,看著雙手殘廢的周堅倒在血泊中哀嚎,也無動於衷,沒有上去給他止血的意思。
他作為一個醫生,自然不缺乏最基本的同情心,卻不會對一個個性殘忍的人表示同情。
一個連小孩都能殺害的人,一個連為他護理治療的護士都能挾持的人,不配做人,根本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還不如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鄭翼晨伸手撣了撣白大褂上的灰塵,不屑的說道:“不要小看了我們醫生,說到拿刀混飯吃,你還差得遠呢!今天就給你好好上一堂課……”
他瞄著周堅腕部皮肉翻卷,分外淒厲的刀口:“……就是學費太貴,你就算學到東西,以後也拿不穩刀了!”
割斷周堅手筋那兩刀,他下手的角度很刁鑽,就算最高明的醫生,也無法修補接好周堅的手筋,他必定是一個廢人!
周堅眼中像要噴出火來,狠狠望著鄭翼晨:“你,你麻痹的,居然扮豬吃虎!”
鄭翼晨搖了搖手指:“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你充其量就是一隻癩皮狗,沒資格做老虎,而我,嘿,你見過長得那麽帥氣,刀法那麽好的豬嗎?”
他小聲對周堅說了一句:“其實,我一出手就能奪走你的刀,就為了博得一個自衛傷人的借口,才讓你有機會捅我一刀,我才能把你的手筋割斷。? 壹 ??? ?看書 ??書· ·我知道你被抓之後,過一段時間一定會被判死刑,手筋有沒有斷,其實意義不大。”
“但是對我來說,意義卻不一般,因為你嚇到了我的朋友,還在她脖子上割了一刀,所以……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在兩人對話時,遠處的刑警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要不是自製力強,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尼瑪這哪是醫生!就衝他奪刀傷人,快如閃電的幾下動作,戰力絕對能媲美特種部隊啊!
要是醫生都像鄭翼晨那麽能打,他們做刑警的還有什麽用武之地!
這間醫院原來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該不會是國家的秘密單位偽裝的吧?
馬明鋒最早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看鄭翼晨的眼光又驚又佩,打開對講機說道:“犯人已經被製服,直升飛機和錢都不必準備了。”
要不是有鄭翼晨的幫忙,今天這局面,還不知如何收場。
在馬明鋒號令下,刑警們向著周堅衝過去,經過鄭翼晨身邊時仰慕之情洋溢於表。
鄭翼晨看似淡定,其實心裡已經爽翻:“哈,做了好事,都不想留名,也不打算寫在日記本等人發現,偏偏還被那麽多人知道,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爽的事嗎?”
刑警們簡單給周堅包扎傷口,嘴巴不乾淨的罵了他幾句,幾個脾氣特別火爆的年輕刑警,甚至舉起槍托,在他的頭部,背部都重重砸了幾下。?? ?壹看 書 ???·???·
周堅疼得大聲叫喚,立刻有人抓起幾塊叉燒塞到他嘴裡,嚥的他開不了口,馬明鋒成了瞎子,對下屬們的作為來了個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顧著身份,他也想衝上去揍幾拳出一口怨氣!
“玩夠了就把他押回去,再叫人上天台把現場清理一下。”
“是,隊長!”
刑警們整齊的敬了一個禮,押著遍體鱗傷的周堅離開天台,天台上只剩下鄭翼晨,馬明鋒,甄中流和鄺雅芝四人。
馬明鋒走到甄中流夫婦面前,歉然說道:“不好意思,因為我們的疏忽,讓你的人身遭受巨大的生命威脅。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
甄中流已經從鄺雅芝口中大致了解她被挾持的經過,瞪了他一眼,指著他鼻子罵道:“廢話,當然是你們不對,明明知道這是個窮凶惡極的犯人,也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監視他,還讓我老婆去照顧這種危險人物,你們哪裡是保護人民財產和生命安全的警察,分明就是草菅人命的劊子手!我一定要去有關部門告你們!”
馬明鋒低下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對不起,我代表警隊向你道歉,我是最高的負責人,有什麽不滿,衝著我來就是,不要波及我那班下屬,他們只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鄺雅芝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心有余悸,小聲說道:“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反正我沒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甄中流不依不撓,紅了雙眼:“不行!就是你沒事,我才隻想著告他,要是你真的出了意外,我一定跟他拚命!”
鄭翼晨在一旁聽得不耐煩:“雅芝姐都不想計較,你有完沒完,她的命是我救的,這件事上我最有發言權,如果不是馬警司告訴我,是雅芝姐被挾持,我就不會帶你上天台,製服周堅,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佔了大功,功勞肯定比你大,你就買了個叉燒飯,還敢唧唧歪歪。”
連救命恩人都發話了,這話不能不重視,甄中流強忍怒氣,無奈說道:“好,我們不計較這事,行了吧?”
馬明鋒衝鄭翼晨點點頭,感激的說道:“鄭醫生,今天這事,還好有你鼎力相助,不然還不知結局如何,謝謝你。”
馬明鋒這聲道謝,絕對是發自肺腑,要知上次暗巷槍戰的人命案,到現在依舊懸而未破,上級領已經對他的領能力產生了很大的不滿,如果今天讓重犯周堅從醫院成功逃脫,馬明鋒一定會引咎辭職。
換言之,鄭翼晨在短時間內製服周堅,實際上保住了馬明鋒頭上的烏紗帽!
鄭翼晨笑道:“不算什麽?見義勇為,是我做人向來的宗旨,更何況被挾持的人是我的朋友,於公於私,我都得出手。”
“鄭翼晨,不管你做這事,是不是有私心,你的確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欠你一個人情,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夠報答你。”
鄭翼晨正想開口讓他打消這個念頭,驀地心裡一動,改變主意,打蛇隨棍上:“嘿嘿,既然馬警司你那麽有誠意,想要匯報我這個良好市民,我一定要給你這個機會才行,擇日不如撞日,也不用等以後,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馬明鋒聞言一愣,心想這個鄭醫生為人可真是灑脫,居然連客套謙虛幾句的步驟都省了,果然是一個不拘小節的高人。
“說吧,我一定盡自己的力量幫你。”
鄭翼晨小聲說道:“我想借助一下你們公安系統的力量,查一個人的資料。”
“沒問題,這事簡單的很,舉手之勞,關於這個人,你有什麽線索提供?比如名字,出生年月,戶籍所在地,或者相片,越詳細越好。”
“我只能提供一個名字給你,姓張,名茜茜,弓長張,茜是上面草字頭,下面東西的西,張茜茜。”
他深知張茜茜的一切都無法透露,憑借自己的力量想找到她的親朋好友來解開蠱毒,不啻於大海撈針,倒不如求助龐大健全的公安系統,還省力的多。
“張茜茜,張茜茜……”馬明鋒反覆念了幾句,將這個名字深深印在腦海中,這才說道:“我立刻叫人去查,查到之後再跟你聯系。我先下去交待點事。”
他揮手和三人一一道別,鄭翼晨和鄺雅芝都禮貌回應,甄中流還在氣頭上,只是冷哼一聲,正眼也不瞧他。
等馬明鋒走遠,甄中流才握著鄭翼晨的手,動情的說道:“翼晨,幸好有你,雅芝今天才能安然無恙,我兒子才不會失去母親,你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
鄭翼晨甩開他的手,皺眉說道:“我做這事,又不是為了你,雅芝姐就跟我的姐姐一樣,我救自家的姐姐天經地義,你沒必要感謝我。”
甄中流知道鄭翼晨不滿的原因,想到自己與護士的醜態都落在他的眼中,不禁臉上發紅。
他慚愧的低下頭:“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就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和父親。”
鄭翼晨斜睥他一眼,大咧咧應了一句:“你才知道啊!未免太后知後覺,以前沒有用腦袋思考過嗎?”
這一下甄中流更是窘得啞口無言,鄺雅芝見了也為他心疼,嗔怪的說道:“翼晨,你如果還當我是你姐,說話不要太衝,跟炸藥桶似的,我聽了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