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怎麽還自投羅網了?這不科學啊!不,不會的,這世上不會有這種蠢人,肯定是鄭翼晨他們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一 看書 ?··”
他扭頭一望,映入眼簾的是下屬那張全無血色的臉,眼中的驚懼無以複加。
見到這雙眼睛,詹姆斯布萊恩特腦中的一根弦繃斷了,全身一軟,從椅子滑落在地,重重摔了一跤。
站在一旁的副會長趕緊彎腰扶起他:“會長,怎麽了?你的臉色好難看。”
詹姆斯布萊恩特勉強一笑,推開他的手臂:“沒什麽,有點胸悶,喘不過氣,現在好多了。”
副會長很是理解的點點頭,誤以為他是因為金獎被鄭翼晨奪去,心裡不忿,覺得胸悶也是很正常。
與此同時,只聽鄭翼晨吐氣開音,正氣凜然的腔調響徹整個會議室:“好!是你們說的,不管做什麽都行……”
“那麽,當著大夥兒的面,你們老實交待,到底是誰花錢雇傭你們打斷一個老人的腿?”
眾人立刻被他這句話勾動心緒:“是啊!這些街頭混混,無不是趨利之徒,如果沒有人指使,絕不會無緣無故打一個老人的腿,真正可惡的,是那個買凶打人的幕後黑手!”
一想通此節,人聲鼎沸,眾人大聲叫罵,讓這些人老實交代雇主的身份。壹 看書 ???·?? ·??
聶老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扭轉幾下脖子,發出哢哢的骨響聲,說道:“還好先停手了,身上還有氣力,小子,要是那個幕後指使人被揪出來,我揍人的時候你可別攔住我,要不我連你也揍上了!”
鄭翼晨賠笑道:“那是當然,我不但不阻攔,還會在旁搖旗呐喊,為聶老助威,這總行了吧?”
聶老心滿意足說道:“這還差不多,我這副老弱筋骨,閑置多時,終於有用武之地了。等一下就讓我的列尼賢侄打頭陣,我在旁輔助來幾招陰的。”
鄭翼晨暗自嘀咕道:“你丫活脫脫一個龜仙人轉世,如果也能算是老弱,那這世上就沒有真正健碩的人了!”
他冷眼瞥著神色遲疑的黃發大漢說道:“哼,沒關系,我可以跟你耗著,反正我時間大把,倒是你們的時間所剩無幾,再拖個幾十分鍾的話,我也沒有把握治好你們。”
說完還不忘冷笑一聲,與往日的醫者形象大相徑庭,明顯是完全不把這些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一?? 看書?? ??要·要 ·
他昨夜沒能保護費德勒的周全,將一腔的怒火都發泄在這群混混身上,使出了“點血截脈”的手法,打在身體的每一記拳腳,都大有講究。
被打中四肢的人,血脈閉阻,肢體廢用,久而久之就會肢體壞死,截肢還是小事,若是淤血形成的血栓進入腦部,隨時會一命嗚呼!
腰部中招的人,則是腎經經氣被封,導致尿液瀦留膀胱,無法尿出,膀胱遲早會被憋爆!
腹部被打中的人,鄭翼晨不偏不倚打在中脘穴上,使主降的胃氣失去控制,一味上逆,中招的人食不下咽,只是嘔吐,久而久之,連五髒六腑都能嘔出來!
就算鄭翼晨今天解開了他們被封的血脈與經氣,這些人的五髒六腑,還是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體質比一般人還不如,下半輩子也要抱著藥罐過日子,根本沒法子作惡。
鄭翼晨並不覺得違背了自己醫者的宗旨,身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確實是第一要務,但也不能太過迂腐。
對於真正的惡人,他從沒有憐憫之心,不介意施展一些懲治的手段,只要能讓惡人無法再危害好人,鄭翼晨絕不介意違背一下醫者的信條。
他深信人命至貴,更深信懲惡即是揚善。
鄭翼晨自信用的手法,在西醫當道的美國,絕不會有人能解,這班人發現身體不妥,一定會四處求醫,等到無計可施時,就會灰溜溜主動送來,求自己出手救命。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鄭翼晨想要問什麽,這些人飽嘗痛苦之後,為了保命,一定會如實道來。
這也是他昨天沒有開口逼問幕後黑手的原因,既然有法子讓這些人乖乖開口,就無須多費唇舌。
而且,在骨科大會的閉幕式上,讓這幫人當眾說出幕後黑手的名字,更加具有震懾力。
黃發大漢知道鄭翼晨絕不是危言聳聽,身子抖如篩糠,喃喃說道:“好,我說,我說,指使我的人就是……”
沒等他道出姓名,主持人開口說道:“嗯,我想說句話。事先聲明,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只不過這是一個討論學術的會場,並不是警察局,費德勒先生的遭遇我也非常同情,卻不想因此中斷了會議的時間太久,你們的問話,可以等到警察來了再提問也不遲。”
鄭翼晨搖頭說道:“恰恰相反,我認為費德勒的受傷,與這次的大會有莫大關系,如果不能找出幕後指使人,為費德勒討回公道,本屆骨科大會絕不能圓滿閉幕!”
主持人悚然動容:“你的意思是……”
“沒錯!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 買凶雇人傷害費德勒先生的人,就是會場中的某一人!”
人群中響起一連串的驚呼,要是真如鄭翼晨所說,幕後黑手就隱藏在他們這些人中,性質就變得相當惡劣了。
他們轉念之間,也想通了費德勒被打,必定是由於鄭翼晨大出風頭,讓別人起了打擊報復的心理,想要毀了他的課題。
一個人的課題有了卓越的成就,就要被人尋隙報復,哪有這麽荒唐的事?!
這不就是說,在座的每個骨科醫生,都有可能遭受同樣的厄運嗎?!
眾人越想越是氣憤,高舉著拳頭,大聲喧嘩起來,一方面支持鄭翼晨的話語,揚言要是不揪出幕後黑手,寧願離場也不會繼續參加接下來的閉幕儀式,另一方面則是斥責美國骨科醫師學會身為主辦單位,卻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都無法提供。
面對眾人的憤怒,主持人臉色發白,惶然後退兩步,望向詹姆斯布萊恩特求助,這個時候也只有他這個會長發言才有點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