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賽因不為所動,冷笑一聲:“這人身上穿的衣物,加起來至少都要四萬美金,他會沒錢出國旅遊?真是可笑!”
經侯賽因一說,聚在周圍的人,這才發現,他們一直在注意鄭翼晨豪邁的吃相,卻忘了打量他一身著裝,都是奢侈名牌,心下不由暗歎侯賽因的目光如炬。? 要?看書 ?要?·??書?·
詹姆斯布萊恩特臉上陣青陣紅,如同變換顏色的霓虹燈一般,硬著頭皮說道:“這……這……他肯定穿的是高仿的山寨貨!”
侯賽因淡淡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懷疑我的眼光,居然連正貨和高仿都認不出嗎?”
平淡的語調,卻如驟雨狂雷,撲面而至,詹姆斯布萊恩特身子頓時抖如篩糠,顫抖著嘴唇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侯賽因先生,我絕對不敢……對你的說法有任何質疑,他……他沒準是偷來的衣服……”
就在這時,一個氣質儒雅,頭髮短卷,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說道:“我看這位年輕的先生很面善,確實沒有出現在邀請名單中。”
他是負責籌劃舞會和邀請貴賓的管家,最是清楚不過,再說這場慈善舞會邀請的名流,大多是美國人,華夏人佔了極少數,很容易分辨的出。
詹姆斯布萊恩特因管家一句話,膽氣頓時壯了起來,挺起胸膛,怒視鄭翼晨說道:“聽清楚沒有?你的謊言已經被拆穿了,根本就沒人邀請你到這裡來!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侯賽因先生的地方混水摸魚!”
鄭翼晨指著自己的耳朵說道:“會長同志,你出門忘了帶腦袋也就罷了,居然連耳朵也忘了帶嗎?我從來就沒說過是舞會的主人邀請我過來的,我只是說了,我是從大門口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要?? 看書 ? ?·??·”
詹姆斯布萊恩特被他一番搶白,怒聲喝道:“這……這……不是同一個道理嗎?”
鄭翼晨還沒開口說話,一個慵懶嫵媚的聲音陡然響起:“差別太大了,他雖不是侯賽因先生邀請過來,卻是跟在我屁股後頭一塊進來的。”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身穿白色禮服的謝傾城,面帶傲笑,扭動著柳枝般的腰肢,款款走來。
裙擺拖地,就如同一朵絕美的白蓮花,搖曳生姿,容光照人。
事實上,就算把世界上所有的蓮花都聚在一起,也難敵她此刻風情的萬分之一。
這個世界上,或許能找到兩朵相似的白蓮,謝傾城卻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當她不再低調,刻意放大自己的氣場時,無論身處何地,都能迅速成為最矚目的焦點。
氣勢卓然,凌厲如刀的氣場女王。
一時間,場中人都忘了爭執的緣由,只是癡癡望著她。
男的傾慕,女的妒恨。
其中尤以女星海瑟薇的目光,最為怨毒。
謝傾城甫一現身,侯賽因的表情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他冷峻孤傲的表情,仿佛冬雪遇上春陽,消融無形,換上一臉和煦的微笑。
“傾城小姐,讓我好等,還以為你不來了。”
侯賽因說話間,掙脫了海瑟薇箍緊的手臂,迎上前去,目光灼熱。
目睹侯賽因對謝傾城的曖昧態度,眾人心中同時起了一個念頭:詹姆斯布萊恩特這回死定了!居然冤枉了侯賽因先生請來的貴賓!
詹姆斯布萊恩特也想通此節,臉色唰一下白的嚇人,如同將死之人,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癲癇病人發作時,也沒有他如此大的抖動幅度。
各種念頭紛至遝來,在他的腦袋來回穿行,任他千思萬想,也著實想不明白,鄭翼晨竟會和侯賽因愛慕的女性扯上關系!
“完了,完了,這回陰溝裡翻船了!”
謝傾城和侯賽因緊貼臉頰,行了個貼面禮後,這才歎氣說道:“侯賽因先生,你真有在等我嗎?,我還以為自己不受歡迎,你說想見識一下我的舞伴,我就把他帶過來給你看,沒想到居然要被人懷疑,還要叫保安趕人。一看書? ???·?·”
她衝鄭翼晨勾勾手指,語氣驟冷:“翼晨,既然有人不歡迎我們,我們也不必等人趕,自己識相點離開就是。”
鄭翼晨對著全無人形的詹姆斯布萊恩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接著大聲應道:“好,我們走!”
侯賽因好不容易盼得佳人參加舞會,自然不願讓謝傾城就此離開,正色說道:“傾城小姐,你是我侯賽因最最隆重的貴賓,就算我趕走了在場的所有人,也絕不會趕走你,你想待多久都行,就算把這棟大廈送給你又何妨?”
他這番話,表達了對謝傾城的無比尊重,將她的位置,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來說,難免會引人不快,沒準還會來個憤而離席。
可侯賽因說來,偏偏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大多數人都豔羨的看著謝傾城,很是羨慕她得到的重視。
如同雕塑立在原地的海瑟薇,目光怨色更重,緊握拳頭,尖銳的指甲陷入肉嫩的掌心,摳出道道血痕,也不覺疼痛。
她的心裡,就像有一萬條毒蛇在吞噬一般,痛徹心扉,又怎麽會在意這點小疼痛?
侯賽因回望了詹姆斯布萊恩特一眼,淡淡說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一個小癟三在搗亂,不能代表我的立場,真正要離開這裡的,另有其人。”
詹姆斯布萊恩特如同迎面被人打了一記狠棍,劇烈搖晃了幾下身子,終於倒在地上。
萬萬沒想到,這個意氣風發,史上最年輕的骨科醫師學會會長,居然也有被人當面罵是小癟三,還無法反駁的時候!
謝傾城指著鄭翼晨說道:“他的一身裝束,都是我親自挑選,居然會被人說成是高仿的山寨貨,真是太傷人了!還好侯賽因先生眼力好,要不我就慚愧死了。”
侯賽因得她讚美,得意大笑:“癟三的眼力,當然不可能識貨,傾城小姐的高雅風格,凡人又怎麽看得出?”
他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貶詹姆斯的眼力,讚謝傾城的挑衣風格,又間接誇耀自己的眼光超凡脫俗。
周圍人也議論紛紛,指責詹姆斯布萊恩特的不是。
“這人真是太糊塗了,那位小哥一眼看去,氣質非凡,用得著懷疑?”
“就是!跟他比起來,我這個有著貴族血統的爵士,就是個乞丐。”
“從他吃東西的姿態,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個出身高貴的名流。”
轉眼間,這些人倒戈相向,一開始嘲笑鄭翼晨的人,立場轉為力挺他,說出一大堆肉麻的好話,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可見他們的臉皮厚到何種地步。
謝傾城突然蹙眉說道:“唉,姑且不說瞧不起我的舞伴,看不上我挑的衣服這兩點,這人說有人偷潛到這裡,想要渾水摸魚,不是在打侯賽因先生的臉嗎?”
侯賽因聞言一愣:“哦,怎麽說?”
“要是隨便那個人,都能穿著一身高仿的山寨貨,就能混入舞會。不就證明安保的力度不夠,員工工作不努力,連一個小小舞會的安全都保障不了嗎?”
侯賽因目光陰冷,瞥了瞥已經從地上爬起的詹姆斯布萊恩特,輕拍手掌,淡笑說道:“傾城小姐說的太有道理了!”
中東局勢動蕩,侯賽因時刻要預防有人暗殺,安保的力度向來森嚴,要是在他舉辦的舞會上,居然有外人潛入,只怕會被人笑死!
嘲笑侯賽因的安保力度不夠,估計比嘲笑他性,能力太差,更令他難以接受。
謝傾城寥寥數語,層層遞進,終於使詹姆斯布萊恩特,接觸到了侯賽因的逆鱗!
掌聲如同一記又一記的重錘,敲打在詹姆斯布萊恩特的心頭,令他膽戰心驚。
侯賽因一臉煞氣,冷冷望著他:“你很幸運,這裡是美國,要是在我的國家,我早叫人一槍把你的腦袋打爆!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現在給我……”
他重重吐出一個字:“滾!”
“是……是……”
詹姆斯布萊恩特喃喃應了幾句,心中泛起一股酸楚,眾目睽睽之下,被侯賽因趕走,這個人生汙點,再也無法抹去。
除非侯賽因失勢垮台,要不然的話,他這輩子是無法涉足這個最頂級的社交圈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小鬼害的!
他目光紅赤,怒視了一眼面帶淺笑的鄭翼晨。
鄭翼晨也盯著他,做了幾個嘴型。
詹姆斯布萊恩特看出他在說華夏語,一共說了五個字。
“做人要厚道!”
又是這句“做人要厚道”!
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內,他竟被兩個華夏醫生相繼用這句話教訓了一番。
詹姆斯布萊恩特邁著沉重的步子,艱難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侯賽因突然開口說道:“慢著!走過來。”
詹姆斯布萊恩特心中一動:“莫不是侯賽因先生改變主意,準備原諒我,肯讓我繼續留在這裡?”
他轉過身子,一臉諂笑,步態輕盈走到侯賽因身邊,膩歪的說道:“候……”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無比的耳光。
“你打我的臉,我也要打回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