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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人物悉數到齊,捐款儀式終於可以正式開始了。【比奇中文網首發】
鄭翼晨在紀敏的堅持下,被迫換上了潘金武的西裝,又跟一個醫生要了一件白色襯衫和領帶,穿的甚是體面。
扒下別人衣服,已經是他做人的底線,讓鄭翼晨勒令別人把褲子脫下給自己穿上,他可做不到。
可穿上西裝,系好領帶,上半身的正式著裝,越發顯示出下半身的不倫不類,這也是一個亟需解決的問題。
在工作人員的建議下,鄭翼晨全程都站在用紅布鋪著的主席台後,利用台子的高度,遮擋半身,幸虧他下身不長,要不這個方法還真難以實現。
潘金武經過一波三折的驚嚇,貼身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套在外面的西裝是他唯一的保護色,這層保護色被撕掉,倒成了現場最不體面的一個人,也自知沒有資格上台,垂頭喪氣站的遠遠,神氣全無。
鄭翼晨西裝太過寬大,看上去身材臃腫,台下人員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大堆的夾子,夾在衣服的後邊,硬生生將它夾成一件從正面看起來,修身得體的西裝,背後則頂著幾十隻夾子,就像是白堊紀的棘雙劍龍的棘刺。
因此,鄭翼晨不但要一直站在台後,整個捐款儀式舉行過程,都得以正面示人,一露背就見光死。
接下來的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無波無瀾,顧明高從紀敏手中接過了兩千萬的善款,又從鄭翼晨手中,接過了一面錦旗。
錦旗上用金絲繡了八個大字:妙手仁心,醫者楷模。
兩人面對鏡頭,一臉微笑,錦旗上的金字,在太陽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
這一個意味深長的動作,自然沒有躲過毒辣的鏡頭,還有身後一班針灸醫生的眼光。
鄭翼晨低聲在顧明高耳邊說道:“顧主任,你輸了,你千方百計想讓我知難而退,離開針灸科,現在看來,要離開的人,是你才對。”
顧明高面色陰沉,狠狠說道:“這次是我失誤了,我接受捐款之前,應該先打探清楚,捐款人是誰才對。你的這條計謀,可真夠毒辣,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他咬牙切齒,連說兩遍“後生可畏”,臉上卻滿是不服,一點沒有畏懼的意思。【比奇中文網首發】
鄭翼晨小聲笑道:“主任,記者還在拍著呢,你別板著張臭臉,應該笑一個才對,為你的紀錄片,留下一個完美的句點,你可是今天台上的主角啊!”
顧明高面朝鏡頭,臉帶淡笑,舉著手中的錦旗,回答道:“不是這個醫院的人,會以為我是主角,對醫院的人來說,你才是主角,鄭翼晨,我已經鎮不住你了,你……厲害!”
鄭翼晨不卑不亢應了一句:“謝謝主任誇獎!”
他們兩人在台上面帶笑容,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十分熟絡,看上去氣氛融洽,殊不知卻是針鋒相對,唇槍舌戰。
台下負責拍照的一個央視記者,突然出聲說道:“麻煩兩位靠近一點,我想給你們拍張合照,嗯,很好,笑一個。”
拍完照後,鄭翼晨和顧明高握了一下手,輕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梁銳文等人臉色灰敗,互相望了幾眼,每個人都是如喪考妣:顧主任這個跟頭栽得太大了!
堂堂一個科室的主任,居然在鏡頭前面,接受了一個下屬的褒獎還有鼓勵,這……像話嗎?!
鄭翼晨退到紀敏身畔,與對面的鄧光榮進行了眼神的交匯,後者微一頜首,以一個隱蔽的動作,對著鄭翼晨豎起大拇指。
顧明高已經沒臉在中心醫院待下去了,接下來等他自動辭職即可。
外人不知,看了紀錄片後,估計只會驚歎於基金會法人代表的年輕,而熟悉中心醫院的人,自然會看出,派發錦旗給顧明高的人,正是他麾下的一名下屬。
堂堂一名主任,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了下屬頒發的錦旗,這不是一份榮譽,而是洗脫不掉的恥辱。
狹隘一點來說,是一個在中心醫院洗脫不掉的恥辱,因為在這裡,大家都知道鄭翼晨和顧明高的關系,這部紀錄片一旦播出,顧明高一定會淪為全院的笑柄!
顧明高是一個愛惜名聲甚於金錢和生命的人,他不可能繼續待在醫院,等待別人的嘲笑和譏諷。
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走為上計,離開中心醫院這個是非地,走的越遠越好。
而且還要爭分奪秒離開,趕在央視的紀錄片播放之前離開。
這就是鄭翼晨的計謀,將一個原本能將顧明高聲勢推到最高點的舞台,硬生生轉化成一個洗刷不掉的恥辱。
捐款儀式結束後,央視的記者,經歷了一個星期,終於圓滿結束了拍攝工作,收拾工具,坐上車子,率先離開。
顧明高遠離鏡頭後,一臉的笑容消失殆盡,面色鐵青,連客套的心思都沒有,拂袖而去,他身後一大班的醫生手足無措,只能代主任對眾人說聲抱歉,急匆匆跟在顧明高身後離開了。
林源原本想留下來和紀敏交流幾句,卻看出她對自己印象不佳,再說下去,更容易引起紀敏的不滿,隨便找了個借口,沮喪的離開了。
跟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潘金武這個難兄難弟,兩人同病相憐,結伴跑到酒吧買醉去了。
轉瞬之間,場中就剩下鄧光榮,鄭翼晨,紀敏母子,蔡遠山已經被指使去開車了。
鄧光榮心情大好,拍著鄭翼晨的肩膀:“好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做的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完全想不到。”
鄭翼晨摸摸鼻子,笑道:“院長,你剛剛的神情,可看不出一點信賴我的意思。”
鄧光榮老臉一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還想說你,既然已經有了全盤計劃,就應該早點跟我說,省得我在旁邊一驚一乍,老年人心臟不好,經不起嚇。”
“院長,希望你能記得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
以前一直是鄧光榮耳提面命,提醒鄭翼晨這個“半年之約”,今天鄭翼晨揚眉吐氣,終於反客為主,善意的提醒了一下鄧光榮,須知人年紀一到,不單心臟承受能力會變弱,記憶也會衰退,鄭翼晨自然要出聲提醒。
鄧光榮不置可否:“呵呵,等顧明高真的離開中醫院,再跟我談這件事。”
鄧光榮走後,這班人也坐上車子離開,前往徐家大宅。
半路上,鄭翼晨才想起來,那一班人還被自己勒令困在診室裡,不得外出,急忙打了個電話給莊喜欽,叫他們可以離開了。
莊喜欽等人忙不迭詢問鄭翼晨,捐款儀式的一些細節,鄭翼晨不置一詞,只是呵呵笑了一聲,賣起關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紀敏母子在徐家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又坐飛機前往京都,臨走前徐少涵與鄭翼晨可謂是一笑泯恩仇,雖然小家夥不再對鄭翼晨害自己喝了大半個月的苦藥水心懷芥蒂,他這個灰太狼的頭銜,一時半會兒還是去不掉。
蝴蝶輕輕揮舞一下翅膀,就掀起一陣龍卷風。
一場本應是錦上添花的捐款儀式,卻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拉開針灸科的序幕。
首先,顧明高在捐款儀式結束的第二天,就走到院長辦公室,遞上了辭呈。
鄧光榮當場拒絕,要他仔細想想,顧明高堅持要走,如是再三,最後鄧光榮隻好點頭答應,感歎中心醫院少了一個好員工。
前任院長留下的一根眼中釘,終於被拔除掉,鄧光榮口中說著惋惜,心中自是喜不自勝。
只不過,在旁人看來,卻認為是顧明高逼宮跳槽,他現在聲名正隆,中心醫院這座小廟,已經容不下他這座菩薩,自然要另謀高就。
顧明高有苦難言,只能忍受著片面的詆毀。
當顧明高辭職獲得鄧光榮的批準後,到了第二天,隨之而來的,是雪花般投向人事科的離職申請書。
除了鄭翼晨以外,所有的針灸科醫生,都遞上了辭職信。
人事科科長見到厚厚的一摞辭職信, 嚇得膽戰心驚,要是這些人全都跟著顧明高離開,整個針灸科就無人可用,陷入癱瘓了!
他立刻打電話跟鄧光榮匯報情況,鄧光榮聽完他結結巴巴道明事件的來龍去脈後,心下暗自冷笑:顧明高果然是一個不省心的人,臨走前還要擺一道。
氣憤之余,鄧光榮也對顧明高的管理能力十分欣賞,能夠一呼百應,讓人拋下鐵飯碗跟著他離開,足以證明顧明高平日在針灸科的威壓深入人心。
鄧光榮叫科長跟這些醫生商量,可以同意他們辭職,不過要暫緩一個月,給醫院一個月的緩衝時間,進行交接工作,同時招聘新的醫生入職,替代這些人的位置。
科長好話說盡,梁銳文等人態度堅決,一定要即日起離職,拒絕了鄧光榮的要求。
鄧光榮一氣之下,先打電話給鄭翼晨,說了一句:“昨天顧明高已經辭職,這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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