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意接手針灸科管理工作後,擺在面前的第一道難題,就是針灸科住院部的管理。?一 看書 ?? ? ? ?·??要書??·
鄭翼晨入職針灸科後,一直都在門診工作,隻去過針灸科兩三次,都是為了找顧明高商量事情,對針灸科住院部的人員調配,基本用藥與治療,並不清楚。
唯一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就只有護士們對他的惡劣態度。
一大早,鄭翼晨留下袁浩濱一個人在診室照料病人後,就帶著莊喜欽等人前往針灸科住院部。
他本來對即將面臨的刁難做好準備,誰知護士們一見到他,個個笑逐顏開,態度殷勤。
穿著整齊製服的護士們,露出修長的,排成兩排,夾道歡迎。
她們用甜膩的聲音叫道:“鄭醫生好,歡迎鄭醫生前來視察。”
這還未了,護士們齊齊彎腰,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讓人驚歎於她們腰部的柔韌性,個別波瀾壯闊的護士,彎腰的時候,胸前露出一片亮花人眼的雪白。
這個歡迎的場面太過旖旎,鄭翼晨恍惚之間,還以為到了某島國拍攝動作片的現場。
他訕訕說了一句:“平……平身。”
之前來的幾次,僅僅是問個路,都受盡白眼,無人理會,怎麽今天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鄭翼晨和護士長聊了幾句,旁敲側擊之下,成功套到了話。
原來,早在昨天,梁銳文等人集體辭職後,鄧光榮就告知了護士長這事,點明要鄭翼晨暫時接管針灸科的工作,事無大小,都要由他發號施令。
他明確指出,針灸科目前處於危急存亡之秋,需要一個人力挽狂瀾,鄭翼晨就是不二人選,要求護士長必須全力輔佐鄭翼晨完成工作。
做的好的話,自然有獎賞,做的不好的話,她這個護士長也用不著再當下去,直接引咎辭職算了。壹看書 ??·??看???看·??
護士長被嚇得不輕,趕緊舉手表態,表示自己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鄭翼晨一起管理好針灸科的一切事務。
鄭翼晨這才松了口氣,在一個住院部中,最了解科室運作的人,其實是護士長,這是一條放諸四海都適用的鐵律,有了護士長的幫忙,管理住院部的工作,會輕松一大半。
鄧光榮將權力都下放給鄭翼晨,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大展拳腳,鄭翼晨心下感激他的這份信任,更加下定決心要管理好針灸科,安然無恙渡過這段艱難時期。
問了護士長後,鄭翼晨才知現在住院部共有病床四十張,有二十八個病人正入院接受治療,主要是中風偏癱,頸椎病,腰椎間盤突出症等三類病患。
針灸科的病人不比內科外科,一般情況下,病情都十分平穩,很少發生生命危險,在護理方面也很輕松,用藥配伍也相對簡單,都是以西藥為主。
鄭翼晨拿來所有病人的病歷翻閱一遍後,心中有數,在護士長的注視下,持筆在紙上一口氣寫下了二十八張針刺的配伍處方,交到劉敏娜手中,讓她好好保管。
接下來,就是安排人員在住院部工作了,劉敏娜性子沉穩,遇到事情都會冷靜分析,是管理上的一把好手,又在外科住院部待過一段日子,對住院部的工作並不陌生,她是留在針灸科住院部的不二人選。
鄭翼晨還想再安排三個人在住院部工作,具體選哪三個人,他心裡也沒有底,要求他們毛遂自薦。
出乎意料之外,所有人都對住院部的工作不感興趣,在他們看來,住院部病人太少,晚上還要值夜班,每天都要寫病歷,這三個弊端,足以讓他們對住院部畏如蛇蠍。? 壹 ??? ?看書 ??書· ·
鄭翼晨聽了這些人說出的所謂弊端,啞然失笑,回想起當初在外科,那些醫生在陳勇失勢時,為了瓜分到一張病床,爭得頭破血流的往事。
“要是這班人見到這個畫面,估計會羞慚而死。”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住院部始終需要有人留下來幫忙,鄭翼晨也不打算強製點名,叫人留下,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抓鬮。
把命運交給老天安排,真的不幸抽到的話,也只能怨自己運氣太差。
經過一輪抓鬮,謝家輝還有另外兩個男生,都抽中了寫有“住院部”三字的紙條,捶胸頓足,懊悔不已:“早知道我就拿一張沒字的。”
鄭翼晨一臉鄙夷:“家輝,你這不是廢話嗎?就跟一個足球運動員射門,然後在球射偏之後,感慨‘球要是不射偏的話,就進了’。原來你不止是八卦男,還是馬後炮。”
他臭罵了謝家輝幾句後,又和顏悅色摟著他的肩頭,走到透明的窗戶:“家輝,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你不是一直想擺脫單身的身份嗎?在住院部有那麽多青春活潑的護士小妹妹,很適合你發展對象,很快就要到光棍節了,你也不想又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過節吧?”
謝家輝望著窗外美不勝收的靚麗‘風景’,忙不迭點點頭,虛心問道:“師兄,我倒是想下手,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瞎說!就憑你多年經受女頻虐文還有棒子國韓劇洗禮的玻璃心,對付這些九零後小妹妹,絕對是囊中探物,輕而易舉……”
謝家輝兩眼發出光亮:“師兄,我具體應該怎麽做?你快教教我。”
很難得見到一個光棍跟另一個光棍請教泡妞橋段時,能虔誠成這副模樣,鄭翼晨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飄飄然應了一句:“很簡單!追求女生,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有共同話題,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看韓劇,你就多和她們聊什麽叫獸,長腿歐巴,肯定能敲開她們少女的心扉。”
謝家輝躍躍欲試,貪婪地看著來回忙碌的護士們曼妙的身姿,小聲說道:“師兄,既然追求她們,如同囊中探物,我決定,憑一己之力,打下一個大大的后宮!”
“滾!”
鄭翼晨原本只是想著點燃謝家輝心中的一團火,供他取暖,讓他安心留在住院部,日常生活也有點盼頭。
沒想到這把火燒得太大,不但取暖不成,連房子都燒了,讓謝家輝過於高估自己的魅力。
鄭翼晨懶得再給這幾人打氣加油,叮囑護士長配合劉敏娜一起管理住院部,有事就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然後帶著其余的人離開了。
回到診室之後,鄭翼晨開始給莊喜欽等人,安排診室的歸屬。
那塊“全國定點腦癱專科”的招牌,連同梁銳文等人安在各自診室旁的牌子,都已經被拆除掉,鄭翼晨手中拿著一疊寫有莊喜欽他們名字的卡牌,站在廊道上。
此時廊道早已聚滿了人,基本上都是老病號,和鄭翼晨等人很熟悉,全都圍攏上前,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莊喜欽等人,一個個興奮的攥緊拳頭,注視著鄭翼晨的嘴巴,等待他念出名字。
好幾個中年婦女,都暗自嘀咕道:“這表情太熟了,我家老伴守在電視機前,看福利彩票的開獎號碼時,就是這個樣子。”
鄭翼晨拿起第一塊卡牌,輕咳一聲,說道:“袁浩濱。”
袁浩濱高舉右手,朗聲說道:“到!”
“第二間的診室,由你負責。”
袁浩濱接過卡牌,仿佛古代官僚,接收皇帝頒發的聖旨一般,畢恭畢敬,快步奔走上前,將卡牌小心翼翼塞到卡槽中,哈了一口氣,又用袖口拭去,打開診室的門,大聲說了一句:“原先找我治病的人,快點進來。”
好幾個人縱聲大笑,高聲響應,走向袁浩濱的新診室,口中嘟囔道:“小袁這個小夥子,性情未免太急,讓我們先湊一下熱鬧,再去找他看病都不行。”
還沒有分到診室的人,一個個眼巴巴看著袁浩濱號召著病人,趾高氣揚進入自己的專屬診室,心裡甭提有多羨慕了,一個個連聲催促道:“師兄,你快點念名字,我們都等不及了。”
鄭翼晨故作不解,看著手表:“我也沒耽誤多少時間,距離念浩濱的名字,才剛剛過去十秒不到,難道是我的表走錯字了?”
“時間是一個相對而言的抽象概念,你覺得不到十秒,我們已經等到花兒都謝了。”
“是嗎?我書讀得少,你不要騙我,哈哈,你們真行,連相對論都掰得出來。”
陳燕娜狠狠跺了一下腳,殃及池魚,踩中了莊喜欽,在他的慘叫聲中,語帶哭腔說道:“師兄,你就別吊我們胃口,快點點名,別說廢話了。”
鄭翼晨最頭痛的,就是看到眼淚袋子陳燕娜哭鼻子,不敢再賣關子,語速飛快,鏗鏘有力:“莊喜欽,你去第三間,余錦榮,你去第四間,陳燕娜,第五間是你的,第六間……”
每念一個名字,和那人相熟的病號,都會起哄似的發出叫好聲,然後在那人的號召下,屁顛顛跟在後頭,一起進入新的診室,接受治療。
人手一間寬敞明亮的針灸診室,分派完畢,還有五間空著,鄭翼晨把沒念到名字的卡牌塞到白大褂的口袋裡。
他走到原先的診室,從卡槽中取出寫有自己名字的卡牌,面帶微笑,大步向前,走到最前面的一間診室。
這間診室,原本是屬於顧明高的專家門診,今天要開始易主了。
鄭翼晨用自己的卡牌,填滿了診室門前的卡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