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的警覺,護主的本能,讓那三人幾乎在黑影撲向原鯤鵬的同時,就調轉了槍口,向黑影開槍。要看書 ??··
這三個槍手,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裡,都不約而同,射出了三連發的子彈,沿著黑影下落的軌跡,即便一擊不中,還有第二擊,第三擊。
三個人,三把槍,九顆致命的子彈。
這三人都是真正的槍術高手,都能獨當一面,根本就沒有過聯手,此時倉促出手,配合的卻是天衣無縫,精妙到他們都自己佩服自己起來。
接下來,令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這必殺的九連擊,無一命中,黑影竟是絲毫不受影響,穩穩當當,落在了原鯤鵬的頭頂。
“喵……”
羅賓踩在原鯤鵬的頭上,伸了伸懶腰,居高臨下俯視著一臉錯愕的場中人,像是帝王出巡,審視自己的臣民。
白仇飛笑不出了,郭京一臉的錯愕,三個槍手的神情最是難看,仿佛見了世間最恐怖的鬼怪一般。
五個人,目光呆滯的看著踩在自家領頭頂,耀武揚威的肥貓,不知道做什麽反應才好,這個畫面,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和邏輯。
鄭翼晨哈哈大笑,衝原鯤鵬豎起了大拇指:“好頸力,頭上頂著那麽肥的一隻貓,居然還能維持站立如松的巍巍雄姿。”
郭曉蓉緊張過了頭,這時情緒一松,隻覺全身無力,軟綿綿倒到了鄭翼晨的懷中。
鄭翼晨一把摟住,也不急著喚醒她,他知郭曉蓉在短時間內情緒大起大落,最是耗費心神,暈一下反而對身體大有好處。
羅賓輕輕伸出了爪子,撫摸著原鯤鵬的頭髮,揉成了亂草一叢,鄭翼晨很感興趣的觀察它的動作,越看越像是某些怪蜀黍見到晚輩時做出的某些親昵動作,自己做的爽,那晚輩可是相當的不舒服。
鄭翼晨笑道:“你有五大高手,我有萌貓一隻,誰佔了上風,這不是很明顯嗎?”
白仇飛等人一臉的慚色,什麽五大高手啊,活脫脫是打臉的節奏,當面就讓一隻貓把自家的領給挾持了。??? ?壹?看書 ???· ·
原鯤鵬頭頂著個羅賓,自然也不會舒服,面上不露半點聲色,一動不動,羅賓的爪子既可以揉頭髮,也能一把掀開他的頭蓋骨,不由得他不慎重。
這隻貓的能耐,他比誰都清楚,畢竟他的童年歲月,可是和羅賓朝夕相處過的。
原鯤鵬乾笑一聲:“羅賓,多年不見,你就這樣和我打招呼嗎?”
羅賓繼續揉撥著原鯤鵬的頭髮,喵的叫喚了一聲。
“你剛才打招呼的方式,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原鯤鵬沉聲道:“你們三個,趕緊把槍收起來,跟羅賓道歉!”
三個槍手,面面相覷,收起了手槍,一臉哭笑不得,齊齊向羅賓低頭說道:“對不起。”
原鯤鵬道:“羅賓,你滿意嗎?”
羅賓又叫了一聲,一把揪斷了原鯤鵬的頭髮。
“滿意個屁,你剛才不是挺囂張嗎?還說什麽壞你計劃的人,都該死去!我現在來破壞你的計劃了,你能怎的?”
原鯤鵬道:“我小命都捏在你手上了,自然是聽你的吩咐了。”
羅賓又叫喚了一聲。
“對面那個英俊不凡,器宇軒昂的帥哥,就是你老子讓我罩著的,我要讓他平安離開。”
原鯤鵬怒視著鄭翼晨,大聲吼道:“你沒必要翻譯!”
鄭翼晨吐了吐舌頭:“我怕你聽不懂它的意思,這才好心幫忙翻譯一下。”
原鯤鵬胸廓起伏,臉色陰沉的可怕,頭頂突然一熱,一股暖流沿著頭皮流淌,流過眉梢,流下鼻梁,蜿蜒鬥折,味道鹹臭。
羅賓在他頭頂撒尿了!
原鯤鵬一張臉漲的老紅,估計自出生娘胎以來,就沒出過那麽大的糗,還是當著得力下屬的面出的糗。
白仇飛等五人齊齊轉過了頭,不敢再看原鯤鵬的醜態,恨不得自毀雙目,忘了剛才看到的畫面。? ?一看書 ?? ·? ??·
羅賓尿完之後,舒服的叫喚了一聲。
“老子……哦不,老娘現在就來破壞你殺人的計劃,順帶還讓你濕身了,你又能怎樣?”
原鯤鵬惡狠狠的盯著鄭翼晨:“給我閉嘴!”
鄭翼晨笑道:“對不起,吐槽吐慣了,見到那麽好的素材,一下子沒忍住,其實吐槽這玩意,跟憋尿是一樣一樣滴……”
“閉嘴!”
原鯤鵬怒喝了一句,又柔聲對羅賓道:“羅賓,你先從我頭上下來再說,萬事好商量。”
他雖是被鄭翼晨讚了一句好頸力,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巍然不動頂著個四十來斤的龐然大物,也是會累的。
不過承受不住羅賓重量這話,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大抵雌性都有個通病,就是對體重比較敏感,原鯤鵬可不敢刺激這隻妖孽般的肥貓。
鄭翼晨這回難得沒有落井下石,也說道:“羅賓,你們也許久沒見,就讓他見一見你。”
羅賓這才從原鯤鵬的頭頂躍至地面,面對面與他四目相對,一臉的漠然。
原鯤鵬睹物思人,許是想到了原振強,心頭一熱,說道:“羅賓,你過的還好吧?”
鄭翼晨這回可逮著機會僭越做一回翻譯了,熱心的道:“它過的當然好,我每天都好吃好住供著,它還順帶開了個大大的后宮,連索隆都收到麾下,下一步就是去征服偉大航路了,唉,我感覺我像是寵物,把它當主子伺候了。”
原鯤鵬神色複雜:“它是我父親最寶貴的遺物,留給了你,這本該是屬於我的東西。”
羅賓用玩味的眼神瞄了他一眼,看樣子被比作東西,它心有不滿。
鄭翼晨道:“也許,強叔在把那塊玉簡給我時,已經料想到一旦我破壞你用蠱毒謀權的計劃,會惹來殺身之禍,他把羅賓給了我,就是為了在此時此地,救我一命!”
原鯤鵬悲憤的道:“嘿嘿,我父親可真神,算無遺策,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在內!”
羅賓揚起了爪子,顯然對原鯤鵬非議原振強的行為十分不悅,不過也沒有做出傷害他的舉動。
鄭翼晨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原鯤鵬冷冷的道:“你們有羅賓做護身符,我又哪裡留得住你們,要走便走!不過我要提醒你們,最好不要再在京都出現,你們總有落單的時候。”
鄭翼晨苦惱的道:“如果要二十四小時讓這貓陪著,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羅賓這回是真不樂意了,猛一擰腰,下一刻出現在鄭翼晨腳下,利爪一揮,勾破了他的褲子,露出斑斑血跡。
鄭翼晨痛的大叫:“喂!你是來保護我的,怎麽還動起手來了?太沒有職業道德了!”
原鯤鵬見到鄭翼晨受苦,心裡稍微舒坦了些,板著臉道:“你們要玩,給我去別的地方!”
鄭翼晨道:“慢著,還有一個要求,羅賓想去見一下強叔,見完我們就走。”
原鯤鵬點點頭:“可以。”
羅賓神色悲戚,緩緩搖頭,仰頭望向了南面,那個方向,正好是原振強靈堂的位置。
鄭翼晨從它的神情,也不難推斷出它已經去過了原振強的靈堂,剛剛它失蹤,估計一直都在靈堂裡待著。
在這隻貓心目中,它的主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其余諸如鄭翼晨,原鯤鵬一流,不過是過客罷了。
“看來羅賓已經去過靈堂,沒必要再去了。”
鄭翼晨喚醒了懷中的郭曉蓉,等她醒來之後,粗略說了幾句,將她暈倒後發生的一切大概說了一遍,當然沒有著墨於原鯤鵬被尿到濕身,只是圍繞一個主題,那便是他們可以平安離去。
郭曉蓉瞪圓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真的可以走?你沒事了?”
鄭翼晨拍拍胸口:“當然沒事,我們有羅賓做護身符,想死都成了一件難事。”
郭曉蓉感激的對羅賓說道:“謝謝你啊。”
羅賓一臉的愛理不理,壓根沒有應話。
鄭翼晨罵道:“羅賓,你太過分了,人家在真心和你道謝,你怎麽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好歹也要喵一聲啊。”
羅賓這回有反應了,直接衝鄭翼晨翻了個白眼,喵的叫了一聲。
鄭翼晨氣道:“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在罵我,講粗口對不對?”
郭曉蓉樂得笑出聲來,看來鄭翼晨比她還不受羅賓待見。
原鯤鵬輕咳一聲:“其他人散去,仇飛,幫我送客。”
除了白仇飛以外,其余四人,消失在夜色中,匿去了蹤跡。
白仇飛伸手向著門口,做了個恭送的手勢:“我送你們出去。”
鄭翼晨搖搖頭:“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白仇飛望向了原鯤鵬,等他定奪。
原鯤鵬道:“我今晚聽你說的話夠多了,不想再聽多一句。”
鄭翼晨道:“你聽吧,不會後悔的,我要說的事,跟你,強叔,還有衛師兄有關。”
聽到這兩人的名字,原鯤鵬斟酌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說吧。”
鄭翼晨走向了原鯤鵬,郭曉蓉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袖,不讓他靠近原鯤鵬。
她對原鯤鵬可以說是畏如蛇蠍, 自然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靠近那麽危險的存在。
原鯤鵬看出她的用意,冷笑道:“你擔心我趁他接近,對他不利?你未免太小瞧我,也小瞧了羅賓,更小瞧了這個小子,他自有保命的手段。”
鄭翼晨笑了一笑,溫柔的對郭曉蓉道:“曉蓉,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他輕輕撥開郭曉蓉的手,幾步走近了原鯤鵬,壓低了嗓音,讓這番對話不落入第三個人的耳中。
“原鯤鵬,你太過驕傲,甚至於到了剛愎自用的地步,你怨恨衛道唐背棄了你們兩人共同的理想,阻礙他找我給老首長治病。又埋怨強叔連你這個親生兒子都算計,把玉簡和羅賓都給了我,給你製造了一個敵人。可你就沒想過嗎?他們兩人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
鄭翼晨頓了一頓,肅容道:“他們都是為了保護你,免得你行差踏錯,丟了性命!”
原鯤鵬憤怒的道:“放你媽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