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脖子,笑道:“別開玩笑了,下面幾百對眼睛都盯著呢,輸的那個人是我。? ? 要看??書? ??··”
衛道唐搖了搖頭:“我違反了約定,你用陰勁將我定住,說好只出七成實力的我,根本就沒辦法那麽快就恢復行動,我用上了十成的力道!”
他重複道:“如果是隻用七成實力的我,中了你那招後,就只能任你宰割,所以是你贏了。”
鄭翼晨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彩,在最後時刻,他到底是逼出了最強的衛道唐!
他謙虛的道:“如果你一開始就用最強的實力,我根本就沒什麽機會贏你。”
衛道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是嗎?你確定?我怎麽覺得我若是用上全部的實力,只會敗得更快。你嘴上不說,實際上心裡在暗自埋怨我自作主張降低實力讓你,險些使你的計謀無法奏效吧?”
鄭翼晨這下倒是顯得有些尷尬了,摸著後腦杓呵呵直笑,也不反駁。
衛道唐淡淡的道:“如果我一直都用上所有的實力,早就看出了你無名指的不協調,我自會想也不想,就出招去攻,正好落入你的算計,被你的陰勁釘住刹那的功夫。”
鄭翼晨道:“剛才我已經證明了,這刹那的功夫,不足以讓我製服十成實力的你,不是嗎?”
衛道唐一指他的手掌:“亮出你夾在指縫的東西。”
鄭翼晨笑道:“到底瞞不過你。”
他伸出了手掌,微一用勁,食指和中指之間的指縫探出一截兩寸的毫針針體,閃著銀光。
衛道唐道:“你我之間的勝負,只在一寸之間,你這支針,至少有兩寸,若是使出來,便是你搶得了一寸的先機,輸的人就是我了,而且是十成實力的我。壹看書 ??·??看???看·??”
“我們說好了比試拳腳功夫,用這根毫針,就變成了使用外物,不合規矩,我才不好意思使出來。”
衛道唐認真的道:“你我之間的對決,嚴格來說,本就不合規矩,我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你用這針,也不算違規,這一局,你出奇製勝,我輸的心服口服。”
得到衛道唐一句心服口服的讚譽,鄭翼晨也不禁喜上眉梢,而場邊也早已炸開了鍋,眾人紛紛站起身來,高聲喝彩,為這場對決的勝者致以最高的敬意。
郭曉蓉也按捺不住,飛奔到了場上,撲到了鄭翼晨的懷中,仰起頭問道:“你被打了好多下,疼不疼?”
鄭翼晨苦著臉道:“被打那幾下倒是不疼,你冷不丁一記熊抱,倒是撞得我胸口岔氣,難受的不行。”
郭曉蓉難得做出小鳥依人的婉約姿態,卻遭到這樣的評價,氣的臉色鐵青,低頭又是一記頭槌,狠狠撞上了鄭翼晨的胸膛。
衛道唐掃視四周,見這班下屬都是一副如饑似渴的神情,仿佛嗷嗷待哺的麻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揮手道:“不必拘謹,圍上來吧,想問什麽就問,大家暢所欲言,才不枉費我讓你們來看這場比武的心思。”
眾人應聲圍上了場中三人,井然有序的開始提問,衛道唐耐心指點迷津,而輪到鄭翼晨回答關於他的太極拳的問題時,他的解答,卻讓人越聽越是迷糊,畢竟太極拳中的陰陽兩極,圓弧發勁等拳理,都和實戰的搏擊術完全相悖,要在短時間內讓這班軍人們吸收這種觀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軍人們大呼可惜,連聽都聽不懂,更別提具體的練習,看來他們注定和這套能克制衛道唐的高深武術失之交臂了。? 要?看書 ?要?·??書?·
於是乎,他們就轉為覬覦衛道唐的靈蟒拳,推舉出了一人,硬著頭皮,提出想要學習衛道唐這門壓箱底的絕技。
衛道唐也不藏私,點頭表示應允,然後當場傳授了修煉靈蟒拳的第一個步驟,就是要先讓五指的指關節脫臼。
他笑吟吟的招呼那個要求練習的軍人走到跟前,兩手握住那人右手,輕輕擠壓交錯,分筋錯骨,瞬間就讓大拇指的掌指關節脫臼了。
那個軍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啪。”
肌腱與骨節脫離的聲音,明明十分輕微,卻讓在場人聽的頭皮直發麻。
食指的掌指關節也脫臼了,軟趴趴的曲成幾段。
軍人臉色煞白,額頭滿是豆粒大的汗珠。
衛道唐不動聲色,又讓他的中指掌指關節脫臼了。
饒是這軍人平素以硬氣著稱,此時也忍不住呻吟出聲,衛道唐知他的忍耐力已到極限,要是罔顧他的能耐,繼續弄無名指的掌指關節,只怕會痛的暈厥過去,淡笑一聲,就此住手,緩緩幫他把脫臼的指關節一根根接好駁正。
眾人這才知道,衛道唐練成這門拳法,是承受了超乎想象的痛楚,跟鄭翼晨的太極拳一樣,也是屬於他自己猜獨有的武功,就算知道如何練習,也注定到不了衛道唐的境界。
鐵血兵王,不止熱血如鐵,意志也如鋼鐵一般,才使得出這樣的拳法。
與衛道唐一戰過後,鄭翼晨的京都之行,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偕同郭曉蓉,搭著沈止戈的私人飛機,回到了g市。
是的,在這架飛機上的乘客,只有他們兩人,鄭翼晨看出蔡遠山在g市時,一直牽掛著徐沐風這一家子人,難得來京都一趟,自是舍不得立刻就走,於是就放了他一個月的假,讓他與徐家人多聚一些時日。
至於羅賓,臨上飛機時,它竟是在院落裡失蹤了,衛道唐發動了基地的人,上上下下的都找了個遍,都找不到它的蹤跡,鄭翼晨知道它還不想離開,也就放棄了找它的打算。
他委托衛道唐,如果羅賓在這裡玩膩了,想要回去,自會出現,到時候就拜托他送羅賓回去。
衛道唐一口答應,話鋒一轉,提出了一個建議:“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再比試一場。”
鄭翼晨笑著連連擺手:“比武的話,近二三十年,我是沒有空的,哈哈哈。”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和衛道唐實力上的差距還是蠻大的,那場比試,主要是用了詭計,可一不可二,用了之後,就再無效力,下次真要比試,不論他如何取巧,衛道唐也絕不會再上當,他就只能憑借真功夫和衛道唐分出勝負。
這段實力上的差距,他一定要花上數年的苦修來彌補,才有勝過他的可能,近段時間,他可絕不會傻到給衛道唐雪恥的機會,這個打敗鐵血兵王的光榮頭銜,一定要多頂個三五七年,才算夠本。
衛道唐難掩臉上失落,一代兵王,當下甚是憂鬱啊。
鄭翼晨看在眼中,忍不住暗自好笑:“他到底是心口不一,嘴裡說著輸的心服口服,我看也不是真心的服氣。”
直到離去的最後一刻,衛道唐也始終沒有詢問,鄭翼晨闖入四合院的那晚,他與原鯤鵬之間,具體發生了何事,進行過怎樣的交流,達成何種共識。
他不問,鄭翼晨也不打算說,有些話,就此爛在肚子裡,也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衛道唐和原鯤鵬之間圍繞軍部首長的恩怨,是他們兩人的事,本就輪不到鄭翼晨插手。
回到了g市之後,鄭翼晨本以為他和郭曉蓉能夠像童話裡的常規套路一樣,王子成功解救了落入大魔王魔掌的公主,從此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誰知回來之後,等待他的,卻是另一個噩夢。
他忍不住想要仰天狂吼一句,你妹啊!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回歸徐家大宅的郭曉蓉,為了適應自己鄭家未來太太的角色,並沒有安生下來,而是穿起了圍裙,守在爐灶邊,左手持湯杓,右手拿鍋鏟,拜師廚神老梁,學習做菜。
會有這種突兀的轉變,源自於鄭翼晨在飛機上和她聊天時,多嘴說了一句:“我爸對未來兒媳婦不求貌美如花,端莊貞淑,有且只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煮飯燒菜,要比我媽還厲害,他吃了二十多年難以下咽的飯菜, 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的余生,飯菜質量也是上不去的,這可是血淚的教訓,他不想讓兒子以後也受一樣的痛苦,哈,瞧我媽把他坑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郭曉蓉自己可是根本從來沒下過廚的,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學會煮飯做菜,反正上限極低,只有能超過鄭華茹即可,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麽。
至於鄭翼晨接下來抱怨當年高中外宿,在學校食堂吃飯,舍友們都說飯菜難吃,隻他一人吃的津津有味,這才知道所謂飯菜,不是只有焦黑的炭色,鹹膩的口感,還有色,香,味的俱全這些話,郭曉蓉根本沒有聽進去,只在心中自顧自的勾勒如何進階為一個優秀廚師的偉大藍圖。
她的雙眼灼灼發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將一碟又一碟的美味佳肴端上餐桌,鄭雙木品嘗之後,豎起拇指讚不絕口的畫面。
她想倒是想的很美好,只不過達爾文的進化論告訴了人們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一個物種的進化是漫長的,漸變的,絕不能一蹴而就,人類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成為地球的霸主,還不是經歷了上千萬年的進化,才站上了食物鏈的頂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