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更改‘藥’方
接下來的幾天,鄭翼晨早上正常上班,晚上則接受李軒的“富二代速成課程班”培訓。
至於每隔一天的晚上,給雷動的針灸治療,只能暫時停止。
他滿懷歉意,打電話給董愛玲,告知這件事時,老人倒也爽快,表示理解,一口答應,讓他先去忙要緊的事,因為雷動經過前幾次針刺,已經能離‘床’走動,端碗吃飯,生活基本能夠自理。
既然雷動成功擺脫了拖油瓶的身份,對中斷療程,也沒有太大意見。
鄭翼晨得到兩個老人的理解,心頭大松,這才開始全心投入李軒的培訓。
從言談舉止,到餐桌禮儀,衣著品味,甚至是一個大規模公司的運作流程,還有一些商業上的術語,李軒都巨細無遺,悉心教授。
他雖是個好老師,鄭翼晨卻不見得是好學生,時常忘東往西,記頭忘尾,讓李軒頭疼不已,不止一次指著羅賓調侃他:“一隻貓的腦容量都比你大。”
每當這時,鄭翼晨就會獰笑著給予李軒一記頭槌重擊,撞得他七暈八素,頭暈眼‘花’,未了還要說上一句:“我的腦容量雖小,腦袋密度倒是很大的。”
如是再三,李軒被撞得怕了,不得不戴上摩托車頭盔全副武裝,才敢繼續指點這個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學生。
至於留學海歸這個身份掩飾,李軒就愛莫能助了。
要知道他能熟練掌握的英語詞匯,不外乎是雪特,法克等問候人的寥寥數語,跟市井流氓對噴垃圾話,還算湊合,壓根上不了台面。
鄭翼晨只有自學成才,下載了幾集《老友記》在手機中,惡補一下口語,空閑的時候就掏出來看一下,就連上廁所都要隨身攜帶。
幾天下來,居然也掌握了男主角羅斯說話時的幾分神韻,說起話來活靈活現。
至於羅斯說話的神韻是什麽?簡而言之,就是怪腔怪調,歇斯底裡。
在他全部身心投入到有錢人角‘色’的同時,也發生了一件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小‘插’曲。
星期五中午,李麗珊打電話聯系他了。
之所以說是意料之中,自然是因為李麗珊開頭就告訴他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塗抹了回‘春’膏後,她‘腿’部的傷疤,果然消褪無痕,剛剛拍好了水面獨舞的絕美鏡頭!
細數起來,她塗抹回‘春’膏的時間,還不足七十二小時,就能有這種療效,看樣子回‘春’膏的效力,比鄭翼晨想象中還要好。
至於說情理之外的方面,則是李麗珊對回‘春’膏的效用讚不絕口之後,又提出了讓鄭翼晨配製兩盒新的回‘春’膏給她,同時不忘提醒他:“千萬不要再用裝潤喉糖的盒子裝‘藥’膏了!買幾個‘精’美點的盒子,就算是潤膚霜的包裝盒也好。”
鄭翼晨大‘惑’不解,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既然已經治好傷疤了,‘藥’膏也剩下一大半,為什麽又要兩盒新的回‘春’膏?
他提出這個疑問,李麗珊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諱莫如深說道:“反正你就聽我的話就是了,到了恰當時機,我就會告訴你。”
既然李麗珊都這樣說了,鄭翼晨也就閉嘴不問,反正配製‘藥’膏,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大度說道:“好的,不過我這兩天有事情忙,製好‘藥’膏後,也沒有時間送到劇組去給你,不如你就叫二狗哥跟我拿,他上次送過我回來,知道我的住址。”
李麗珊語氣略顯失望:“你不來劇組啊?你姐我好不容易拍了一組那麽好看的鏡頭,本想叫你過來欣賞一下的。”
鄭翼晨笑道:“你的風華絕代,我早就領教過了,不用親眼看到,都能在腦子裡腦補一番。”
李麗珊咯咯直笑,聲如銀鈴:“雖然沒少聽人這樣誇我,同樣的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就顯得特別真城,也特別讓人感到開心。”
鄭翼晨信誓旦旦說道:“當然啦,我說話向來都是發自肺腑。”
李麗珊又是淺笑幾聲,驀地想起一事,開口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自從那天見了你之後,高導演開始‘性’情大變……”
鄭翼晨心頭一緊,以為高燦森又出什麽變故:“往好的方面變,還是壞的方面變?”
李麗珊不假思索說道:“當然是往好的方面改變啦!他之前整個人‘陰’惻惻的,不苟言笑。這兩天一直笑口常開,整個人生機勃勃,靈感不斷,拍攝的進度比以前快了不少,我問他改變的緣由,他也沒正面回答我,只是笑著說感謝我介紹你給他認識。”
鄭翼晨這才放下心來,想到自己得到手的蒼龍九針,展顏笑道:“我也要感謝你介紹我認識高導演呢!”
李麗珊小聲問道:“說真的,你是用什麽方法,才讓他變化那麽大?”
鄭翼晨用一種神秘的語氣道:“這是我賴以生存的技能,不便透‘露’,怕你學了之後搶我飯碗。”
李麗珊啐了一口:“兩姐弟還計較這些,你太小氣了。我要去休息了,你製作好膏‘藥’就告訴我一聲。””好的,再見。”
下午下班後,鄭翼晨又去了一趟同仁堂。
櫃台的白發老人還認識這個幾天前買‘藥’的年輕人,一臉慈祥的笑:“怎麽?又要來買犀角?我這家店的老底都被你淘空,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鄭翼晨拿出一張寫好的‘藥’方,遞到老人手中:“不是買犀角,就只是一些普通‘藥’材,麻煩您了。”
老人顫巍巍戴上一副厚鏡片的老‘花’眼鏡,整個一老學究模樣:“我看看,嗯,這個配伍,不能內服吧?”
鄭翼晨欽佩說道:“您說的沒錯,這個‘藥’方,是用於製作‘藥’膏,外敷用的。”
老人老氣橫秋說道:“我大半輩子,都在跟中‘藥’打‘交’道,這點眼力都沒有,這些年就白活了!不過你這種配伍……”他得意之後,扶了扶鏡框,面‘色’狐疑,“很古老啊!一般是推崇傷寒的經方派,才會這樣開方。”
鄭翼晨點頭不語,心裡暗道:“《傷寒論》再古老,也只是漢朝出現。我的這個方,可是《黃帝外經》成書於戰國時期,《傷寒論》的經方見了這部書的‘藥’方,都要叫喚一聲老祖宗!”
老人又看了幾眼‘藥’方,沉‘吟’一聲,說道:“小夥子,我有個‘私’人建議,不如在這個方子上,多加一味東阿阿膠。”
鄭翼晨面‘色’遲疑:“這……”
畢竟是外經中的‘藥’方,鄭翼晨不敢隨意增刪,怕影響了‘藥’方的療效。
老人會錯了意,揚起兩道白雪般的眉‘毛’:“怎麽?擔心我‘亂’說一通,誑你的錢?我可以免費送你一盒阿膠。”
他會這樣想,也不是沒道理,阿膠在中‘藥’中的價格,也算是比較貴重了,自己貿然篡改‘藥’方,還加了一味貴重‘藥’材,鄭翼晨會想歪也是正常的。
鄭翼晨著急說道:“哪裡的話?您說要加‘藥’,肯定是為了讓我的‘藥’方療效更好,我怎麽會誤解你的一番好意?阿膠的錢,我照給,您抓‘藥’吧。”
老人笑逐顏開,慨然笑道:“你明白就好,我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對一張‘藥’方評頭論足,提出改進意見了,要不是看你順眼,我才懶得開這個口。”
抓好‘藥’後,鄭翼晨刷卡付帳,一下子又去掉兩千三百塊,他提著裝著中‘藥’的袋子準備離去,走到‘門’口,又返回到櫃台問道:“大叔,您這裡有沒有裝‘藥’膏的‘藥’盒賣?”
老人搖頭說道:“我們的‘藥’盒不外賣!”
同仁堂的招牌全國知名,不少賣假‘藥’的商家都曾打著它的招牌招搖撞騙。
有鑒於此,同仁堂的‘藥’品包裝盒上,都會有特殊的防偽標志,自然不能販賣空的‘藥’盒給人了,免得給不法商家鑽了空子。
鄭翼晨轉身待走,老人又開口叫住他:“不過……我可以送你幾個‘藥’盒。”
鄭翼晨又驚又喜,說道:“這樣不會壞了店的規矩吧?”
老人慢條斯理,彎腰打開一個櫃子,翻來覆去,拿出了兩個樣式樸實的‘藥’盒:“這兩個‘藥’盒是半成品,還沒有印上同仁堂的標志,可以送給你。”
“謝謝大叔。”鄭翼晨連聲道謝,用這兩個‘藥’盒裝回‘春’膏再好不過,也省了他去屈臣氏買潤膚霜盒子的功夫。
老人眨眨眼睛,撫須笑道:“不用跟我客氣,你都不嫌我改‘藥’方是在多管閑事,我當然要回報一下你的信任。”
告別老人之後,鄭翼晨坐車返回家中,跟久候多時的李軒繼續學習。
一直培訓到晚上十二點,李軒回屋睡覺,他則開始打起‘精’神,開始利用手中的中‘藥’,製作回‘春’膏。
在製作的過程中,他對於‘藥’方中要不要加入阿膠一事,猶豫不決。
思索了將近十分鍾,他才豁然開朗:“盡信書不如無書,《黃帝外經》的‘藥’方,雖然是盡善盡美,未必沒有推陳出新之處,我如果一直固步自封,不敢改動,肯定不能有大的進步。嗯,反正是製作兩份‘藥’膏,一份照原方,另一份加多一味阿膠,等日後再對比療效,不就知道加了阿膠好還是不好嗎?”
他打定了主意,再不遲疑,拿起黑‘色’塊狀,泛著香味的東阿阿膠,丟入滾燙的‘藥’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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