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騙過楊玨宇這種人太難了,不過李輝還是準備試一試,遂雙手合十道:“貧僧二十年前在凌雲寺出家,意外遇到一名重傷女魔修,拚掉所有佛器終於將其正法!誰知對方是仇九天愛妾,不得不跑到天籟城做些籌備,好應對隨之而來報復。”
此時此刻,李輝在心中感激仇九天,好人啊!雖然沒有見過此人,但是有名有姓,這就是他除魔衛道的證據!
你想啊!換做普通修士,誰沒事去得罪魔修?也只有和尚閑的蛋疼,誰敢說這種人不是和尚就和誰急。
楊玨宇又是皺眉,仇九天他知道,修為已至凝元期大圓滿,始終卡在這一步無法晉升婆娑。
“仇九天的愛妾?哈哈哈,和尚好膽!不過據我所知凌雲寺遠在雲州邊區,你就憑這點修為跨越了四大州郡跑到浩州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施主說的是雲州凌雲總寺,貧僧並非雲州人,而是土生土長的浩州人,在瓦當山凌雲分院出家,本來要薦到總寺修行,就是因為修為不到家,所以一直未能成行。”李輝暗中不知道出了幾次冷汗,隻覺得這玉符真傳比魔修還難纏,隨便一句話全是陷阱,真他娘的不是善茬!
“難怪僧人一副浩州口音。”楊玨宇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地掃了一眼周圍環境,卻終究沒有看出太多玄機,轉身就走。
來得突然,走得突兀,絕不多廢半句話。
李輝面不改色坐下,閉上雙眼打坐,心卻仍然提著,暗道:“有沒有完,明明走了,為什麽神識還在這裡掃動?要不是小爺開啟龍角紋後,對外界感知加強,差點就放松露出馬腳來。”
玉符宗有九大真傳弟子,他們每人都有力壓數名同階的實力,能在數千名外門弟子和數百名內門弟子中脫穎而出,又豈是易於之輩?無論言行如何,心性肯定適合競爭激烈的修士界。
不過,還得說玉符宗大長老葛雲濤厲害,挑選出來的六人修為未必多高,求生本事絕對一流。
好在李輝沒有易容,堅持展現真實自己,要不然你當堂堂玉符真傳看不穿人皮面具?又因為金闕三十六符受到異常激發,在戰鬥中使用了大量燃血符,所以使年紀輕輕的他看起來不但顯老,而且身形枯瘦,否則即便剃光頭做假和尚也難逃此劫。
直到半盞茶後,李輝這才松了口氣,隻覺得身心疲憊。
眼看著就要五更天,天籟城亮起不少燈火。
楊玨宇大步走入光祿閣補充一應所需,奈何適合凝元後期使用的東西太少,僅一件低階法寶和兩扎空白符紙入了他的眼。
靈動期修士和聚靈期修士都在使用法器,到了凝元期就有能力駕馭法寶了,不過受到修為和底蘊限制,駕馭低階法寶還好,只有到了婆娑期才能操控度過一次到兩次災劫的轉劫法寶。
天籟城的光祿閣檔次太低,楊玨宇撇了撇嘴,心想:“看來得去白海十二墟市,那六個背負宗門萬千藏經的外門弟子接到任務去白海,也在這條路線上。如果他們夠聰明,會想方設法出海的,還是得走這條路。除非他們能找到遠程傳送陣躲到其他國家去,否則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黎明時分,天籟城上空又出現異動。
呼嘯聲起,緊接著狂風大作吹起無數白沙,瞬間演變為沙塵暴在天地間肆虐。
“嗚嗚嗚嗚……”風聲如鬼哭,三十二隻展翅超過十丈的靈鷲在城池上空盤旋。
“楊玨宇!你以為跑到這處偏遠小城,
我們隱天宗就無法定位嗎?玉符宗已滅,宗主崔雲鵬和大長老葛雲濤授首,小小真傳就是喪家犬。”空中傳來冷厲話音,讓李輝心底裡發炸。 “不,我們玉符宗還有師門前輩臨終留下的符旨,而且宗門底蘊即將蘇醒,你們是怕我玉符宗重拾昔日輝煌……”楊玨宇聲色俱厲吼叫。
“哈哈哈,你說得沒錯,能讓三門四宗摒棄前嫌聯合起來,唯有那支妖筆複蘇,你們玉符宗當年好大氣運,居然培育出如此妖孽,整整壓製我們三門四宗兩百年,差點斷掉根基。”
“轟……”符光亂竄,光束升空。
“混帳東西,難道崔雲鵬把玉符宗所傳送符籙都給了你?”來人氣急敗壞,瞬間凝聚出一隻比光祿閣還要巨大許多的巨手,呼嘯間抓下。
“砰,砰,砰……”煙塵席卷, 光祿閣倒塌,光束升空虛浮不定,卻還是在空中製造出一條漆黑裂縫,楊玨宇冷哼一聲快速逃逸。
空中傳來話音:“傳送符籙受本座壓製,他跑不出去太遠,我去追他,你們血洗這座小城……”
“嚶!!”近乎在話音遠去同時,三十二隻靈鷲齊聲啼叫俯衝而下,對天籟城展開破壞,驅趕修士,倒是沒有去碰普通民居。
李輝抬步就向光祿閣跑去,心說:“我厲害啊!走到哪裡,哪裡的光祿閣就土崩瓦解。現在逃離只會成為打擊目標,反而不如貌似危險的地方安全。”
和尚腳下生出五朵金蓮法雲,身形一下子化作殘影向前飛奔。
從空中俯瞰,滿城修士都在破空逃命,火中取栗反其道而行之的修士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還真別說,其他修士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都往城外跑,反而將城中空了出來。李輝大踏步鑽入光祿閣廢墟,抬手把九紋異瞳靈感符貼到腦門上。
這張符已經用不了幾次,時時刻刻都在消散之中,必須盡可能多地榨取剩余價值。
“果然有東西,還死了幾名修士。”他順著石壁夾縫前進,運起拂雲龍爪手不停抓去。凡是被靈感符鎖定物品,忽然間掙扎跳動,就像老鼠一樣穿過雜亂無章倒塌物向外猛鑽投入懷中。
不多一會,李輝有所發現:“咦?是那個與我做交易的少年,被埋在廢墟中竟然沒死,將他護在身下撐過可怕一擊的老人應該是他爺爺,光祿閣的煉器大師。”
“唉!爺孫情深,說什麽也要救上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