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楚楚只是借助家中音訊陣傳音,她與阮星星正在煉心別院。煉羅紗和千秋月為了此事十分著急,奈何一直找不到李輝,追查之下發現一些線索,似乎是陳諾兒在背後推波助瀾。
“陳諾兒?”李輝微微皺眉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修士界與草莽江湖沒啥區別,那些自視甚高的人,總覺得可以將別人踩在腳下。”
“師弟,你小心,張道恆絕非易與之輩。”千秋月提醒。
李輝略微思考回應說:“師姐且放寬心,我這就出去避避風頭,等到修為有成再出來。倒是煉師姐和千秋師姐需要多多小心,張道恆的心性如此偏頗,指不定做出什麽事情來,找不到我拿二位師姐出氣並非沒有可能。”
“好,我們立刻閉關。”煉羅紗十分果決。
兩邊隔斷聯系,李輝在玄葉城又呆了一天,備齊物品之後向地軸飛去。
他沒有刻意躲避誰,本來就要探索天符宗,該做什麽還做什麽。並非大意,而是覺得天符宗遺址就是一處絕佳所在,利於自保。
三日後,李輝進入地軸,張道恆剛好調養過來,叫人擺下法壇。
“哼,不過一螻蟻爾,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左右聽令,開壇做法!”
“遵旨!”婢女青鸞和侍從雲峰揚手打出金粉,法壇上登時熊熊燃燒起來。張道恆取出一柄古老木劍,表面布滿生澀難懂文字,隱有紅光在字體中流轉,只聽他冷笑道:“做法前先要看看你在哪?”
“急急如律令,天數指路,滅道堪輿。”
“轟”
法壇之上熊熊燃燒,張道恆隨意一搭木劍,有些驚奇的說:“這小子又去地軸了?哼,是想故技重施陷我於險境?時光回溯,忘,忘,忘!”
“忘是蔑視,忘是忽略,忘是劫數!大夏不會有人記得你,李輝李英俊,從聞楚楚開始”
同一時間,聞楚楚與阮星星大為吃驚,彼此相視一眼,對煉羅紗和千秋月傳音:“二位師妹注意,張道恆正在做法,我二人即將忘卻,再也記不得”
“咦?記不得什麽?”
片刻之間,聞楚楚與阮星星錯愕,她們已經記不起受李輝指點滅殺陰獸,往事化作淡淡光影隨風飄散
徐厚德與關天佑抬頭看天,莫名感到空虛。剛才聊天提及某位師弟,覺得對方很有希望成為真傳弟子,可是忽然之間記不起說誰了。
聞家,幾名管事正在念著李公子的好,庫房囤積了大批藥材,很多藥商登門拜訪,最近忙得腳打腦後杓,不過他們異常開心,身份地位跟著水漲船高。
突然,管事愣住:“不對,庫房中這些藥材是怎麽來的?哦,還是楚楚小姐有辦法,讓家裡賺上一筆。”
“轟隆隆隆”劫數降臨,煉羅紗和千秋月抓住龍血抹香樹,所有煉身從背後走出,二女目光堅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記住。哪怕一個名字,哪怕一道身影,她們不想忘卻。
張道恆遇到阻力,輕輕甩動木劍說:“你們果然心系此子,不過又兼修大愛,以為自己心大什麽都能裝下?荒謬,不極情如何極道?不入道如何成道?削,削,削,今日只是捎帶懲罰!”
“噗!”
“噗!”
煉羅紗和千秋月口噴鮮血,所有煉身崩潰。二女與張道恆相比差得太遠了,要不是手中緊握龍血抹香樹施展秘法,她們已經走火入魔昏死過去。
“不,不要”煉羅紗看到李輝背過身去,漸行漸遠。
二女再次狂噴鮮血,再也記不得那張俊朗面容,唯獨將一道背影印在心中,感覺悵然若失
劫數才剛剛開始!!!
浩土宗兩位少宗主愣住,
陳志成和陳諾兒用力搖頭,覺得有些不舒服,又覺得去了一塊心病。厲長天正帶隊穿梭峽谷,忽然向身後遠方望去,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暗驚:“我這是怎麽了?”
扈七娘在流淚,哭得好傷心,她感覺自己失去了十分重要的承諾,趙廚子哭得比她還要傷心。
蘇晴兒正在花叢中修煉,神情一怔,停止行功,喃喃自語:“他年花開時,與君共飲之!君是誰?君何人”
大夏凡是與李輝有關之人,正在快速遺忘。
還有二人仰頭看天,他叫司馬隨雲,來自浩瀚海域,喜歡遊歷天下,歷盡艱辛來到大夏正好趕上陰月為禍,困在一座海城,偶爾會想起那個駕馭機關戰船破浪錐的少年。
“李公子,我在想誰?”
地魔窟,大夏皇庭鎮壓之地,轟然一聲巨響擴散。
張道恆微覺詫異,只聽有人隔空說道:“誰敢亂我弟子心路?覲天宗內門第一人?呃,開壇做法,忘卻之劫?哈哈哈,哈哈哈,好,讓她忘記。”
轟然之間,阻力盡去。
洞窟內, 有一道倩影坐在蒲團上。
此女從頭上摸下發簪,“嗤”地一聲插入自己心口,瞬間開啟死劫決然說道:“阿輝是我心神所系,要不是想見他一面,我撐不到今天。”
“癡兒,那是心魔,借力斬去有何不好?死心眼的丫頭,你太讓為師失望了!好,死過一次也好,待你重生看看還記不記得他”
張道恆冷笑:“螳臂當車,不值一哂!”
劫數仍在蔓延!!!
大賢國,李醉仙與文山正在喝酒鬥詩,二人突然嗚呼哀哉,吼道:“誰敢亂我等文膽?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轟”法壇微震,張道恆搖頭:“道在天,劫在天,我就是天,何來小人之說?賢者需敬天,給我忘卻”
李醉仙悲憤:“忘了,無力阻擋,英俊吾弟,為兄只能做一首少年行,他年若有緣自當狂飲!”
“君不見淮南少年遊俠客,白日球獵夜擁擲。呼盧百萬終不惜,報仇千裡如咫尺。少年遊俠好經過,渾身裝束皆綺羅”
劫數在天地間橫掃,大隆雲州,南潯城外。
羅重八乃英俊大師記名弟子,得高人點撥算出恩師另有他人,所以從浩州一路尋到南潯城外硯台山。他剛剛確認恩師名李英俊,遊戲人間時喜歡扮作和尚,遂住到莊子上有心攀附。
“轟”劫數到來,抹去此間一切記憶。
李輝二哥朱天賜捂住胸口,大哭:“三弟!我,我,我”
羅重八正好來找朱天賜,受天地氣機牽引,他心神恍惚趕忙上前:“叔父何故大哭?是不是因為嬸娘最近小產?重八願認祖歸宗,從今日起我叫朱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