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魯達以這一招對戰於百裡,也是寧月第一次認知到先天高手對決可怕的偉力。 ?㈠雖然此刻寧月的武功已經出魯達很多,但那一次的對決依舊讓寧月記憶猶新。
高手一出招,就知道深淺,金色面具的神秘人武功高的可怕,就算司馬及和白劍飛聯手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轉輪王?
司馬及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他以前也沒有想過,但今天突然的冒了出來如此的強烈。
“白堂主!突圍——”司馬及暴喝一聲,與此同時一把抱住寧月向結界的邊緣衝去。白劍飛的反應也是絲毫不慢的,幾乎在聲音傳入耳朵的時候,他的身形已經擦著金面人向船沿激射。
“刷——”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來到了白劍飛的跟前,在白劍飛眼前的場景還沒變換過來之前一劍灌喉。白劍飛就這麽瞪著死魚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不信自己武功大成之後竟然依舊如此的不堪一擊,竟然連對方的劍都沒看清楚就已經死了?
“哼——”轉輪王邪邪一笑,拔劍回刺毫不拖泥帶水。劍刃從白劍飛咽喉中抽出,帶著細長粘稠的血絲,猶如施了魔法一般沿著劍尖畫成了半個圈。
劍氣激射,如翠綠的青龍,卻帶著死亡的冰寒。原本司馬及應該回身擋下這一道劍氣,原本司馬及絕對有能力避開這試探的一劍。
但司馬及沒有,他甚至連躲的想法都沒想過,在司馬及的眼中,只有那不到三丈距離的結界!司馬及所有的精氣神都在這一隻手上,包括他的全部功力。緊緊握拳,如鐵烙一般的放著紅光的拳頭猛的揮出。
“轟——”結界震蕩,泛出細密的裂紋如蛛網密布。
“噗——”司馬及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寧月身前的衣襟。寧月的眼孔微微一縮複雜的思緒從眼底流過,從司馬及抱著自己衝擊結界的時候,寧月已經有了預感。但真到事實生在眼前,寧月的心底還是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司馬及突然地拋出懷中的寧月,向布滿裂紋的結果飛去,訣別的眼神看的寧月的心不由得為之一痛。嶽繼賢,你何其有幸有這樣忠心耿耿的屬下,你又何其的愚蠢有這麽好的起點卻不知利用?
“少幫主快跑——呃……”
寧月的身影如流星一般急的向結界撞去,而在回眸的瞬間卻也正好見到金面人那一道犀利的劍光衝破司馬及的胸膛。
司馬及瞪著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寧月飛去的身影。他隻想看一眼,看一眼少幫主能不能衝破結界逃出升天。
“朝陽——天歌——”
寧月的眼神是冰冷的,一掌化成耀眼的太陽向結界的裂紋處印去。這是寧月一身所學中最霸氣的武功,也是寧月學會以來從未使用的絕世武學——無量六陽掌!
“轟——”仿佛炸開的酒瓶,仿佛破碎的水晶。原本就已布滿裂紋的結界再也經受不住寧月霸道的轟擊,在一瞬間破碎,散落成漫天的星辰。
“嗖——”寧月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穿過結界,似冥蝶一般閃爍眨眼間出現在十丈之外。腳尖一點,在水面點出一絲淡淡的瀲漓,而身形卻如劃破天際的流星向著漆黑的夜幕中奔去。
“少幫主的輕功……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最後的疑問沒人給他答案,帶著眼眸深處的一絲疑惑,司馬及的身體重重的倒下。
“拚死也要護送嶽繼賢離開,這老頭雖然與我等為敵,但也可敬!”轉輪王來到司馬及的屍體邊幽幽的說道。
“不,是我們與他為敵!要不是為了那個交易,他本該是我們的盟友!”金面人的聲音很陰沉,仿佛舌頭上壓著千鈞重擔。
“讓嶽繼賢逃了……沒問題麽?和那個人的交易……”轉輪王有些吞吐的問道。
“嶽繼賢真的死了那才是大問題!都督的計劃要到明年,把嶽龍軒逼急了會壞大事的。殺他幾個手下可以,殺他的兒子……那可不行!”
“那……白沙堂的漏網之魚?”轉輪王低頭看著倒在一邊早已嚇傻的蜜兒蝶兒問道,兩女相互擁抱,顫抖的身體如風雨中的小鳥。
“殺——”
“正夠膽大的……不怕嶽龍軒火麽?”寧月驚魂未定的就著夜色狂奔,他不知道十二樓的人會不會再追來,所以他一刻不停的向金陵府飛馳而去。
寧月的輕功已經比大多數頂尖高手都高,所以他只花了兩個時辰就從泰興府江岸趕到到了金陵府的郊外。
夜深人靜,一縷琴聲帶著淡淡的急躁。聽到這段琴音,寧月突然心底一暖放松的舒出了一口氣。半夜三更在這裡彈琴的,除了沈青不會有其他人,更何況,彈的還是寧月譜得得曲子。
沈青盤膝坐在草坪上,微微嗑目十指飛舞。順著音符流轉,披散的絲如在水中蕩漾。如果此刻的沈青穿上女人的衣服,也定然美得令人心動。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沈青的手指輕輕地撫在琴弦上。琴音驟停,他不需要回頭,因為他知道身後靠近的就是他等了半夜的人。
“你不讓我陪你去,所以我隻好在這裡等你!好在你平安無事,否則人生該何其的寂寞?”
“以前沒認識我之前,你和余浪他們不也浪的很歡快麽?”
“我指的不是我,而是這個江湖!要是沒有你這個到哪都惹事的人,這個世界一定很寂寞很平淡。不過,我也從認識了你之後才見識了比我十年加起來還要多的精彩。怒蛟幫一行如何?”
“不虛此行!”寧月笑了,笑得很苦澀,“你回去吧,德運鏢局一案已經有結果了。十二樓重出江湖你回去早做準備,這一次……天幕府怕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幾聲長嘯,數十匹駿馬奔騰向金陵城奔去。
寧月的小院內,一個孤獨的木桌配上幾張搖搖晃晃的凳子。一壺酒放在桌子的中央,在酒壺邊上擺上一疊花生米。望著天邊的彎月,寧月長長一歎。
“煩啊——”
“你約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這副模樣?”一個聲音不知何時出現在寧月小院的牆頭,月白色衣服在夜色下顯得異常恐怖。
“咦?總捕,你就穿著睡衣過來了?不會從被窩裡爬起來就直接出門的吧?”
“你說有高巡撫被殺案的重大突破線索,我能不急忙忙的趕來麽?巡撫被殺一個多月,我們還沒有一點線索,上面給我的壓力很大啊!別賣關子,快點說——”
“總捕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吃點吧!”寧月乾乾一笑將金余同邀請了下來。接下來,寧月將被閉門思過之後生的一系列事原原本本的和金余同說了一遍,當然排除了一些關系自己秘密的事情。
“這麽說來……高巡撫被殺與他扣下的那十萬石糧食有關?”
“應該不差了,殺樓的刺客和我當面說的,因為高巡撫抽查了那一批糧食,致使她突然收到刺殺高巡撫的命令。再說了,從江北道往江南道運糧,這原本就說不通吧?天幕府難道沒有懷疑?”寧月好奇的抬起頭。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天幕府的職責是維護地方安定,挾製武林人仗著武功欺壓百姓和一切刑事案件,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管也不要管!江北道運糧食,他愛運哪裡是哪裡與我們無關!”金余同的聲線驀然的拔高了幾度,看向寧月的眼神帶了幾分審視。但當他看到寧月有些蒙逼的眼神,金余同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笑臉。
“算了,雖然你職位升得快,但加入天幕府也才一年多!官場凶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根據你的情報來看,高巡撫被殺是十二樓這件事已經可以確定了。
原本十二樓屬於江湖勢力,他在江南道搞風搞雨只要不牽扯江南百姓,我們天幕府也沒必要介入。可沒想到他們消聲滅跡十五年竟然……竟然敢殺官?這次,天幕府看到要和金陵沈府聯手了。”
“總捕英明!”寧月頓時精神一震, 一個馬屁拍了過去。原本還以為要說動天幕府出手還要費點口舌,想不到金余同這麽乾脆,說乾就乾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十二樓不比其他門派勢力,在十五年前他們的牽扯就已很深,實力雄厚,單單我金陵府有些實力不殆。我明天就召集江南道銅牌以上捕快來金陵集合,這一次就乾脆將十二樓連根鏟除!”
“這個……總捕?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講,高巡撫也算是大周三品官員,他全家被殺為何沒有鬧得舉國嘩然?我感覺外面似乎沒有關於高巡撫一案的討論啊?”
“你就這麽希望鬧得滿城風雨麽?無論如何,高巡撫一案有失朝廷體面。所以在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盡量封鎖消息,這是血手和追風兩位大人一起下達的命令。”金玉同的眼眸閃過一絲不快,斜著眼撇了撇寧月淡漠的說道。
“屬下雖不知十二樓有多強,但屬下知道,就他一個殺樓樓主轉輪王的實力已經不下於沈千秋沈大俠。面對這樣的高手,沒一個更高等級的高手坐鎮似乎有些懸念啊。要不試試看請動四大神捕降臨江南道?”寧月依舊不死心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