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江湖間的仇殺天幕府是不能介入的。八一?中文 ???㈠江湖武林有江湖武林的規矩,如果隨便一個恩怨情仇都能讓天幕府介入,天幕府估計要被忙死,而且也早就被天下武林共伐之。
但這一次,幕後黑手直接給寧月扣屎盆子,寧月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更何況,這個幕後黑手很有可能是十二樓。因為這種幽藍的毒藥,在面對十二樓殺手的時候見過已經不止一次。
人群散去,天空出現了一抹光亮。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黎明時分。寧月與沈青一行人紛紛上馬,慢悠悠的向泰興府走去。
“寧兄,我方才代表了金陵沈府答應了他們查出真凶,君子一言百死無悔。但對於查案還是你比較擅長,懇請寧兄破例出手一次……”
“別介啊,咱們誰跟誰?你要對我客氣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寧月的笑容很燦爛,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這一次的收獲不錯,不僅洗脫了罪名,還被傳授了一套絕學。寧月相信,離他正式被不老神仙收為弟子已經不遠了。
“他們敢在我頭上扣屎盆子,就該做好被我拉下馬的覺悟。再說了,我現在被天幕府處罰閉門思過三個月,這三個月不需要去天幕府任職。閑著也是閑著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寧月望著越來越亮的天邊笑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
“客棧!”
“額……為什麽?”
“我的沈公子,兄弟我已經四天四夜沒合眼了,不睡他個天昏地暗別叫醒我!”
江湖武林傳播的消息有多快,寧月以前算過。估計也就比電話慢一點,但絕對比快遞快的多。在第二天,德運鏢局滅門案的真凶另有其人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江南道。
在人證物證下,就算有心人心有不甘也只能死心。就算天幕府的名聲再不好,金陵沈府和回雁門的口碑也是響當當的。再加上寧月個人的名聲在江湖上還是很正面的,就算被天幕府拖累但江湖中人就寧月而言還是沒有什麽反感。更多的提起寧月只是異常惋惜,好好一代人傑投身哪裡不好偏偏要去天幕府。
但怎麽說,寧月身上的髒水算是洗淨了。神清氣爽的寧月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一連睡了一天一夜,寧月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早上起來,洗漱完踱回到前廳現沈青和一個陌生人在吃著早餐,寧月自顧來到兩人的身前坐下。伸手拿起了一個湯包美美的吸了一口湯水。
“寧兄一覺睡得可好!”
“坦白的說,我差不多有一年沒睡的這麽好了,你的絕頂二十四夜呢?”
“昨天中午就讓他們回金陵了,他們走到哪都太過於引人注目,再說了我也不是沒有縛雞之力,也不需要他們時刻保護,追查真凶,還是隱蔽一點比較好。”
“這倒也是,雖然二十四夜每一個人的修為都不算出類拔萃,但他們聚在一起的氣勢太強了。如果哪天他們的氣勢能到返璞歸真的境地,那就真的牛逼了。對了,這位是誰?”
“在下龐泰,乃回雁門三代弟子,奉師命跟隨寧少俠身前聽候差遣直到破案找出真凶。所以寧少俠有什麽差遣盡管吩咐,在下一定鞍前馬後……”
“好了好了,不要這麽嚴肅!還有,你叫我寧月也行,叫我寧兄也可,但千萬別叫我寧少俠!龐兄端是好資質啊,應該已經是後天頂峰了吧?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先天。”
“慚愧慚愧……與寧……寧兄和江南四公子比起來還差的很遠……”龐泰看起來很老實,雖然年長寧月好幾歲但說話間顯得非常拘束。
“別妄自菲薄,我們啊只不過際遇比你好點,要是當憑資質也未必比你高。再說了,江湖武林也不是單單比誰的修為進境快,有時候也是得比比誰能活的久……”
寧月半開玩笑的話讓氣氛為之一輕,而龐泰這人看起來也是嘴笨沒什麽心機的人。這樣人的無論對誰都不會留下壞印象,所以寧月對龐泰還是有幾分認同的。
既然答應了的事,寧月向來沒有敷衍的習慣。吃完早餐,三人也沒停頓的就向德運鏢局走去。德運鏢局被滅滿門,江湖武林也只是出於公義將他們的屍體收斂。但他們都還有些常識的鏢局內的東西都沒有動,更沒有人來德運鏢局大肆搜刮。否則,別說這罵名背不起,讓江湖武林知道了少不得吃多少吐多少。
三人來到德運鏢局,還沒靠近遠遠的就有武林人士迎了出來,“敢問可是撫琴公子和寧小神捕當面?”
“不錯,你是?”
“在下隔壁鎮遠武官的弟子,德運鏢局出了事之後,師傅也是異常震驚悲痛。命我們守著這周圍防止宵小趁火打劫,昨日一早就聽說撫琴公子與寧小神捕要來,所以令我們在此等候。”
“裡面有沒有人動過?”寧月最關心的是現場保存情況,如果被破壞,他們能找到線索的機會就渺茫了。
“除了出事當天武林同道前來將屍身收斂之外就沒人進去過,裡面的一草一木應該沒人動過。那天之後就由我們幾家武官輪流守著防止宵小行竊。”
“如此正好,開門吧!”
哪怕已經過了好多天,德運鏢局內還是彌漫著絲絲的死氣,仿佛有無數冤魂縈繞不肯離去。地上散落著一些乾枯的黑色血跡,從前院一直到後院。前院的鏢車上,幾口大箱子捆綁了一半,後院的鍋灶裡還有沒洗的碗筷。
顯然他們是剛吃過飯然後捆綁鏢物打算行鏢,而中毒的原因應該是在他們最後的一頓飯之中。寧月來到廚房的水缸邊上,鼻孔之中問道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甜味。
“好歹毒的毒!”寧月眉頭一皺,這種毒無色無味,要不是寧月的藥師技能,換了常人根本就現不了。而且這種毒也不是那些抹毒暗器上面的毒,更是一種強烈的生物毒素。
顯然,德運鏢局就是吃了有毒的水煮過的飯菜而毒身亡的。三人分頭行事,裡裡外外都尋找了一遍沒有一點的線索。金銀細軟,銀票之類都被洗劫一空,而古董字畫或者鏢物卻沒動一分一毫,顯然凶手人數不多或者只有一個。看似為劫財行凶,凶手還布置了現場,將痕跡全部清理,手腳乾淨非常專業。
三人再次碰頭,從沈青的眼神中寧月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太乾淨了,一點線索都不留下,就是巧婦也難成無米之炊啊。
“有什麽現?”
“還能有什麽,錢財被洗劫一空看似求財,但又煞費苦心的收拾好線索痕跡卻讓人懷疑真正的目的。不是劫財就是復仇,德運鏢局行走江南道,朋友遍布江南但仇家也很多。茫茫人海,上哪裡去找真凶啊?”
“你們說……對於一個鏢局,什麽最重要?”寧月摸著下巴問道。
“鏢物?武功?信譽?錢財?”龐泰想了半天憋出了這麽幾句。
“朋友,人脈!”沈青想的要比龐泰遠了一點,但寧月還是覺得沒有說道點子上。
望著前院散落的車駕,寧月悠悠的說道:“鏢局實際上就是開門做做生意,對開門做生意的來說你們說的這些只能算是資本,就是常人說的本錢。但真正能讓生意做得長遠的,還是客戶,俗稱訂單!”
訂單決定著一個鏢局有沒有飯吃,在有訂單的情況下信譽,武功,錢財,這些東西才會有意義。凶手殺人的目的如果是求財就沒必要這麽煞費苦心,而仇殺的話更不該禍引東江把屎盆子扣我頭上,這些表象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引開我們的視線,我覺得……凶手真正的目的更有可能是……滅口!
“咦?經寧兄這麽一提點……我似乎也察覺到了一個異常。德運鏢局的帳本不見了,他們行鏢難道不需要記帳麽?”龐泰似乎恍然大悟的說道。
“這就是我們能繼續往下查的線索!我們走!”
“去哪?”
“天幕府!”
“寧月,這件案子天幕府是不會插手吧?就算你是天幕府銀牌捕快,但泰興天幕府也未必願意配合你。”沈青有些躊躇的問道。
“泰興天幕府自然不會介入,但我身為天幕府銀牌捕快去他們的卷宗樓查點東西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天幕府的厲害之處在於他們對情報的收集,有時候,天機閣都未必知曉天下事,但天幕府的卷宗樓一定有記錄。”
泰興府為江南道五府之一,但其本身的實力卻讓寧月感覺可憐。不說金陵府作為總部,蘇州府好歹有五個銀牌捕頭。而整個泰興府,卻只有一個。
江南道在九州十八道之中還算名列前茅的,泰興府這麽弱,其他州府也強不到哪裡去。天幕府合在一起,則天下無敵,一旦分攤下來,果然是誰都能踩一腳啊!
寧月的到來,泰興府上下都表示歡迎。寧月算是名人,哪怕他年輕但他的實力擺在那裡功績擺在那裡。也只有總部的人才會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排斥敵意吧。
沈青終於見識到了天幕府的卷宗樓,那種擺放的整整齊齊,卷宗與牆壁合二為一的大型建築給了他很大的震撼。正如寧月說的,天幕府的瑰寶就是這個。
“德運鏢局……”寧月順著特殊的編碼,很快找到了關於德運鏢局的卷軸。打開卷宗,精神念力沉入符文,關於德運鏢局以往的記載全都流過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