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瑩瑩可憐巴巴的呼喚道。
“這次沒的商量!”千暮雪依舊面如寒霜,冷冷說道。
“姑爺……”瑩瑩轉過臉再次淚眼汪汪的看著寧月。
“瑩瑩,這一次姑爺也不幫你了。你的武功早已到了瓶頸,是時候一鼓作氣的突破了。那一次面對薛懷義的情景你又忘啦?江湖兒女,要想獲得自由自在,武功一定要練好。”
“哦!”瑩瑩這才認命,失落的應了一聲。
自上次詩雅殺盡桂月宮之後,原本冷清的桂月宮現在變得更加的冷清。千暮雪也沒打算再請人打理桂月宮,所以偌大的桂月宮只剩下寧月四人。
一身白雪的千暮雪靜靜的走在前面,看起來如此的遙遠。寧月安靜的跟在後面,看著千暮雪的背影有些迷離。雖然兩人都明白彼此的心,但面對千暮雪寧月依舊有些躊躇不安。
這一個月來,寧月曾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是自己膽小了?還是千暮雪的心變了?最後卻得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哭笑不得的答案。
是自卑!哪怕寧月已經是青年才俊一輩除千暮雪之外的第一人,寧月依舊在千暮雪面前自卑。哪怕寧月無論身世背景武功都當世一流,可他依舊不自信。
不能怪寧月太屌絲,隻怪千暮雪太完美。正如天下共識的那樣,千山暮雪,本不該屬於紅塵。別說結婚生子,就是出現紅塵都不應該。
“你在看什麽?”在寧月愣神的時刻,千暮雪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疑惑的望著自己。
“啊?沒什麽,有點走神了……”寧月略顯尷尬的淡淡一笑。
“你在擔心你的寒毒?”
“啊?有一點吧!”寧月緩緩的舉起手中的書冊苦笑的搖了搖頭,“原本以為,我家的萬卷藏書已經算是書海浩瀚,但比起你桂月宮的藏書閣卻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桂月宮刨除武學經義之外,共計醫藥,星宿,奇門遁甲,琴棋書畫共計八萬卷藏書,實乃震撼。這一個月來,我將醫藥書冊全部翻閱了一遍,可惜卻是將陳水蓮的玄陰冰魄想的太簡單了……
雖然你我合力已將寒毒壓製,但我卻也因此成了廢人。不能動武,我怕是要在桂月宮終老了……”
“你不喜歡這裡?”
“喜歡!”寧月連忙搖頭說道。
“你騙我!”千暮雪毫不給面子的戳穿了寧月的謊言,“如果你真的喜歡這裡,你就不會這麽急著想要解開寒毒。你這麽急切,還不是想要離開……”
寧月心底一顫,緩緩的來到千暮雪身前抓起她冰涼的酥手,“我喜歡這裡,但我不想以廢人的身份住在這裡。桂月宮飄渺出塵遠離凡世,但我寧月卻不是仙。紅塵中,有太多值得我眷戀的東西。”
過了許久,千暮雪掙開寧月的手緩緩的轉身向內院走去。寧月茫然的望著千暮雪的背影,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這樣的話惹千暮雪不高興?
“明日清晨到我房間來,我替你拔除寒毒!”千暮雪的聲音響起,再一次將寧月喚醒。望著千暮雪渺渺的背影,寧月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一夜清風過,當天空的朝霞漸漸散去,窗外的花香再一次悄悄的潛入房間。寧月迫不及待的起床洗漱之後有些膽怯的向千暮雪的閨房走去。
今天的清晨,並沒有聽到瑩瑩嘰嘰喳喳的聲音。後院的花圃之中,小萱早已經賣力的練功。按照往常的慣例,千暮雪應該已經起來坐在石桌邊上泡上一壺香茶看書。而今天,千暮雪的閨房依舊緊閉,千暮雪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寧月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慌張,但心底又莫名的湧出了一股期待。在小萱疑惑的目光中,寧月帶著一絲猥瑣的笑容輕輕的推開了千暮雪的房門。
千暮雪的閨房依舊是雪白的格調,潔白的紗帳在開門的一瞬間輕輕的揚起。當寧月踏入房間之後,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千暮雪輕縷薄紗的坐在梳妝台前,烏黑如瀑的發絲隨意的披散在腦後。單單看到這一幕背影,已然讓寧月心猿意馬。淡淡的幽香無孔不入的灌入寧月的腦海,那一瞬間,便是永恆。
“關門!”千暮雪沒有轉身,淡漠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
“哦——”寧月慌亂的關上房門,在房門緊閉的一瞬間,寧月隻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撲通撲通的聲響在房間裡尤為的清晰。
千暮雪緩緩的轉過臉,精致的臉盤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疑惑,“你在害怕什麽?”
“害怕?有麽?”寧月咽了一口口水,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
“你的心為什麽跳得這麽快?”千暮雪的的眼神如此的純淨,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對著寧月有著怎麽樣的殺傷力。
一襲薄紗與她的肌膚一樣的雪白,白花花的脖頸處露出粉嫩讓寧月差一點氣血衝腦。集飄渺出塵與嫵媚於一身,此刻的千暮雪就是在挑戰寧月的人性極限。禽獸,和禽獸不如這個艱難的抉擇在寧月的腦海中掙扎。
“暮雪,你今天……為什麽……這麽晚才……”寧月有些結巴的吞著口水問道。
“我一直在等你!過來吧!”
“轟——”寧月隻感覺自己的腦袋炸開了,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移動這腳步,氣息粗重的踱步向千暮雪走去。
“你曾答應過我,每天替我畫眉的。可在桂月宮這麽久了,卻是你食言了。今天替我畫一次可好?”
“吱——”一聲吸氣聲響起,寧月用力的擦去嘴角若隱若現的水漬,仿佛被人當頭一棒一般回過了神。
“什麽聲音?”千暮雪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也許是老鼠……”
“桂月宮,從來沒有老鼠!”千暮雪淡淡的說道也不再糾結緩緩的轉過身望著寧月輕輕的坐在對面。
小心的攆起畫筆,筆鋒如劍纖細如針。寧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筆尖刹那間紋絲不動。望著千暮雪如月的柳眉高挺的鼻梁,寧月突然有種難言的感動。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替千暮雪畫眉,但寧月這一次卻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寧月才放下筆與胭脂水粉。
千暮雪嘴角勾起一絲甜甜的微笑,緩緩的轉過身望著鏡中的自己。很美,哪怕千暮雪早已見慣了自己精致的容顏也依舊微微失神。身為女子,從來沒有一個會認為自己太美。千暮雪也是女人,所以嘴角又一次裂開了微笑。
似乎欣賞夠了,緩緩的站起身,默默的望著寧月的眼眸,“知道這五天我去了哪裡麽?”
“不知道……”寧月有些緊張的站起身,看著緩緩逼近的千暮雪腳下卻不經意的倒退著。
“我的師門極其隱秘,就連我也不知道師傅的名諱更別提身份了,只知道師傅的武功高深莫測,常年隱居於涼州。為了你的寒毒,我尋到了師傅終於替你求來了拔出寒毒的辦法。”
“那……真的……謝謝……”寧月話還沒說完,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倒了床沿上。那是千暮雪的秀床,估計寧月也是第一個坐上千暮雪床沿的人。
“暮雪……你……怎麽了?咱們……好好說話行嗎?”氣氛刹那間變得曖昧了起來。千暮雪越來越逼近,幾乎已經貼著寧月的面門。而寧月的身後,就是雪白的紗帳,潔白的床鋪。就算寧月意志再堅定,卻也無法摒除腦海中的遐想。
千暮雪的眼睛很柔,仿佛溢出蜜汁的眼角將寧月徹底融化。這一刻,寧月除了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眼睜睜的看著千暮雪緩緩的伸出手指,輕輕的點在自己的胸膛。
寧月順勢的仰天倒下,上下聳動的喉結仿佛一條遊蛇。望著千暮雪越來越近的臉盤,寧月呆滯了,大腦失去了思考,腦海中仿佛被突然定格了時間一般。那種幾乎能讓他窒息的心跳聲如悶雷一般響起。
嘴唇上傳來一絲冰涼,千暮雪的櫻唇輕輕的印上寧月的嘴唇。
“轟——”
這一刻便是天崩地裂, 寧月下意識的抱著千暮雪的嬌軀。柔弱無骨的身軀如此的令人迷戀,用力的,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轟——”一瞬間,精神識海刹那間爆開。寧月隻感覺混沌初開,隻感覺失去了時間,失去了自我,甚至失去了世界的一切感知。
舌頭輕輕的撬開了千暮雪的齒關,仿佛一條遊蛇在調皮的扭動。一瞬間,千暮雪的身體猛然僵直,但下一瞬又柔弱的仿佛一灘蜂蜜。
突然間,小腹之中升起一絲冰冷,至陰至寒的玄陰冰魄突然掙脫了壓製在寧月的體內肆虐了起來。一刹那,如同從炙熱的夏日直接墜落到冰冷的雪原。原本激動漲紅的臉色瞬間被凍的青紫。
玄陰冰魄急速的遊走在體內,化作洪流一般衝刷著寧月的奇經八脈。看似橫衝直撞,但似乎被什麽牽引一般急速的湧向任督二脈,沿著天橋直接衝出口中。
寧月猛然間驚覺,刹那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眯著眼睛仿佛陶醉在擁吻中的千暮雪。寧月想推開懷中的佳人,但凍僵的身體卻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玄陰冰魄的寒毒湧入千暮雪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