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腳步……”血神望向寧月的眼眸之中充滿了迷茫,理智告訴他,寧月說的都是廢話。但不知道為什麽,血神卻不由的要跟著寧月的思路捫心自省,自己真的是停下了腳步麽?
“難道成就不死不滅還不是終點?不對,我已經不死不滅,我已經能夠主宰眾生生死,我已經完成了逆天之路。寧月,你是在故意擾亂我的心神吧?天不能收我,地不能葬我,我已經是天地間唯一的真神!哈哈哈……寧月啊寧月,你竟然以為這樣就能攪亂我的道心?你是得有多小看我啊……”
“逆天?哈哈哈……誰說逆天就是武道的巔峰?所有的逆天,無非是要取代這片天而已。逆天,無非是起點。你已達到天道之境,那你何曾達到合道之境?
你可知道,合道之境之上還有地仙之境?地仙之境之上還有天仙之境,天仙之上,還有玄仙,金仙,大羅金仙,混元大羅金仙……”
“夠了!”血神突然間一聲暴喝打斷了寧月的滔滔不絕,“假的,都是假的,我已經跳出生死,萬劫不滅,我已經站到了人間終點,我已經站在了天地之巔……對於武道之路,我已走到了盡頭,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就萬世帝皇,完成萬世偉業……”
“做夢!武道之路,你才剛剛入門,未來的路還那麽長,你卻已經固步自封了。軒轅弈啊軒轅弈,你現在雖然走在了我的前面,但是我眼中的路永無止境,而你眼中的路,卻是天塹深淵。
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依舊鄙視你!你說你已經走到了盡頭,那麽你成仙了麽?何為仙道?你說天不能收你,地不能葬你,那麽,你能翻手間讓四海乾枯麽?你能彈指間讓天地倒懸麽?你能讓星辰變幻麽?你能一念遮天麽?你不能,你練成的不是不死不滅之身,而是萬載王八之身。
就像那千年不變的泰山之石,縱然與天地同壽,縱然風雷不忌水火不侵,但也不過是一顆頑石。你聽說過天宮麽?你見過仙帝麽?
人家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已經超越了你,而人家還在苦心研究仙道努力的向成仙的台階攀爬。你和他比起來,簡直是爛泥,朽木!”
“胡說!”血神的臉色驟然間變得猙獰了起來,“不可能,我是世上唯一的真神,怎麽可能還有人達到我這樣的境界?要真的有,安能讓你們活著?”
“你當人家和你一樣啊,眼睛就盯著著芝麻綠豆大的地方?人家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追求的是無上仙道,你尚在人世間掙扎,人家早已經超脫凡事紅塵!”
“那個叫仙帝的……在哪?”血神的眼睛驟然間紅了,凶歷的盯著寧月從牙縫裡一字一頓的擠出這麽一句話。
“仙帝超脫世外,雲遊四海,也許不在這一番天地之中,但也許又在紅塵之中遊離。你的武功既然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那麽你應該能找得到……”寧月臉上狐狸一般的笑容更加的隱晦,但千暮雪卻早已經變的面若寒霜。
她和寧月彼此之間早已心意相通,雖然寧月這麽做的確有失光明正大,當要是能化解這一次危機的話也是相當不錯的。
“好!你自然會去會一會那個仙帝,不過在此之前,我先取了帝龍印再收走你們的小命。”血神的聲音,仿佛空谷的寒風一般吹過大地,一瞬間,整個太古禁地仿佛刹那冰封。寧月原本得意的笑容,最終瞬間定格在了臉上。
血神是傻,相對於寧月來說智商欠費。但寧月也傻,因為他不該把所有人都想成智商為零的笨蛋。忽悠血神和仙帝死磕沒問題,但要忽悠血神放過他們,那就真的是做夢了。
血神雙掌揮舞,一瞬間整個太古禁地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隨著血神法訣的掐動,四周牆壁上的符文突然化作一顆顆蚯蚓一般蠕動了起來。
無數蚯蚓,仿佛被什麽召喚了一般,急速的向中央的那一座沙盤投影上匯聚而去,眨眼間,沙盤投影仿佛通了電一般綻放出萬道絢麗的霞光。
“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個沙盤緩緩的升起,伴隨著升起,腳下的石台也漸漸的升高。血神的眼眸中,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狂熱,一絲喜悅。
“帝龍印,太古皇朝的傳國玉璽,受命於天,國運永昌!要不是你將帝龍印帶進墳墓,我們打下來的太古皇朝怎麽會走向滅亡。
三千年前你不給我,我隻好在三千年後重新奪回來。你能開創太古皇朝,我也可以,你的功績,我會做的更好更輝煌,你定下九州,我要讓日月能照耀的地方,都是我太古皇朝的疆土!”
看著漸漸升高的祭台,寧月臉色一變。因為之前寧缺再三交代,封印必須要讓被封印者站在祭台之上,而眼前升起的高台,顯然就是。
尤其是從沙盤中間裂開,漸漸浮現出來的一尊印章,對寧月產生了莫名的吸引力。這樣的呼喚,無論是旻天鏡還是豐谷盤都曾經有過。
無疑,祭台之上的印章,就是上古八大神器之一的帝龍印!
血神見到帝龍印,眼神中閃爍著一道狂喜。猛然間伸出手掌變掌為抓,一股吸力自血神的手掌心激射而出。寧月一見,頓時臉色大變。
猛然間踏出一步,腳下仿佛踏破了虛空,在腳掌點下的虛空之中,一道細密的蜘蛛網裂紋驟然間浮現。身形一閃,人已出現在祭台之上。
“嗤——”一道劍氣斬落,血神手掌中的吸力被一劍定格。微微有些搖晃的帝龍印,再一次穩穩的落在祭台之上。
寧月的劍氣斬斷了時空,而血神的眼神卻望斷了生死。在血神的眼中,寧月已經是個死人。血神可以容許以前的寧月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因為以前自己還沒有成神。
但現在,血神絕不允許寧月竟然還如此的不知死活。自己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你也敢阻止?血神的思緒想過,一瞬間一道殺意迸射而出蕩漾九霄。
在血神的籠罩之下,寧月瞬間感覺天地時空都在那一瞬間定格。自己雖然單手持劍斜指地面,眉目低垂劉海遮面的樣子很酷也很帥。但是,寧月現在卻仿佛被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也許不需要血神動手,隨便來一個人伸出手指點一下自己,自己的身體就會像曬乾的麵粉一般四分五裂。
電石花火的一瞬間,兩道白光閃爍瞬間出現在寧月的身邊。千暮雪和芍藥紛紛蕩起氣勢,抵禦著血神的殺意。而有了千暮雪和芍藥的相助,寧月終於可以有了一絲動彈的余地。
費力的抬起手,手中的太始劍仿佛有著千鈞萬斤之重。終於,寧月狠狠的一劍插入祭台之中,緊緊的握著太始劍,努力的催動著內力刺激太始劍。
太始劍發出了劇烈的顫抖,仿佛回應著寧月的不屈。但是在血神絕倫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掙扎都顯得如此的可憐。
血神臉上的冷漠漸漸的被收起,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酷的笑容。身形緩緩的升起,一步一步,每一步的腳下,都升起了一朵紅蓮。
血神緩緩的踏上高台之上,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絲戲虐的笑容,“太始劍,作為父皇八大神器之中的天罰之器,本身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原本應該是最強的神器,但在你的手中,卻是燒火棍一根。荒古鍾與我本命相連三千年,可定時空,可碎日月。而你,差遠了!”
話音落地,突然血神的眼眸猛然間收起,“你也配阻止我?”
轟——一句話吼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席卷天地,一瞬間,空間飛速的凝結成紅色的晶體,仿佛跨越了時空一般將寧月三人瞬間凍結。
三人臉上的驚恐被定格,瞪眼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信。到了現在,寧月才清晰的明白,自己和天道之境的差距到底在哪裡。
天道之境僅僅一個念頭,就可以凍結天地,而除非跳出此方天地,否則世間無一可以幸免。這是法則之上的碾壓,這是維度上的壓製。
血神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殘酷的笑容,緩緩的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微微的向寧月的眉間靠近,“無憂是我一生摯愛,你憑什麽奪走?你已經擁有了一個世間絕美的妻子,為什麽還要讓我體會到被人橫刀奪愛的痛苦?
你是那麽的貪心,難道你的妻子不美麽?還是你的妻子不夠愛你?不過我現在已經看開了,無憂已經死了,三千年的承諾無非是一個美麗的童話。
但是你,我卻不想這麽快的殺死。你給我的痛苦,如果不讓你也體會一下,我怎麽舍得讓你去死?”話音落地,手指突然移開了寧月的眉心,緩緩的向千暮雪移去。
一瞬間,寧月的臉色變得慘白,瞪圓的眼眸中,哀求代替了恐懼。但是血神此刻都不再是人,哪裡還會有半點的憐憫之心。寧月越是哀求,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是燦爛。
突然,殘忍猙獰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一瞬間,血神的眼神一縮猛然間倒退了一步。四下環顧,但那個令他不安的氣息卻始終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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