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老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命手下們將馬車趕到路邊不影響其他人通行。朱老板一看,頓時也讓手下將車馬拉倒一邊。跟著李老板,緩緩的來到路邊的榕樹之下。
朱老板的下人立馬搬來折疊桌椅,擺上一壺好酒幾個堅果蜜餞。朱老板更是殷切的給酒杯斟滿酒,對著李老板一伸手,“李老板,請!”
李老板也不客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巴眨著一下嘴巴,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變得無比的陰沉,“朱老板,如果你信老哥的,這一趟草原走商,你就別去了。”
“為啥?很危險?”朱老板頓時瞪圓了眼睛,但眼底深處的神光卻是閃過幾絲不信。
“我這麽和你說吧,我能活著回到我大周,算是我老李這些年修橋鋪路積攢下來的功德。這一次,和我一道走的,還有老袁,老何,我們跟著羅家的商隊一起走。但是……最後就我這一支僥幸活了下來。
當我知道他們的遭遇之後,別說再往前走,生意都不做了立馬回頭。你看看這四車的貨,從涼州出發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嘶——”一聲吸冷氣的聲音響起,朱老板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
“他們都死了?還有,你們跟著羅家的車隊,羅家可是咱離州數得著的大家族啊,連他們也……”朱老板迫不及待的問道。
“甭管是多大的家業,能有命享福,那才是命好。羅家家大業大又如何?草原上一有風吹草動,頃刻間煙消雲散。
我估摸著,現在羅家還沒收到消息呢。我得知凶險之後就立馬回頭,一路上也沒耽擱。你現在不信也罷,聽哥哥的等兩天。等過了兩天消息傳了回來就知道哥哥有沒有騙你了!還是我大周好啊……風平浪靜。”
“我信,我能不信哥哥你麽……不過,怎們和草原做生意也有五年了,這五年來不是一直平安無事麽?草原上的人也沒傳言中的那麽凶狠。但怎麽就……突然間變了呢?”朱老板有些憤恨的一歎。
中原和草原經濟貿易往來,這是國策,也是中原和草原共贏的大好事。沒人想得通,到底是誰這麽看不得人好,非要破壞這個來之不易的共贏發展。
“兩年前,草原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血神教,他們的教徒行為古怪神神秘秘的,就好像十年前的玄陰教一樣。一開始,誰也沒當回事,可想不到區區兩年時間,著血神教竟然能發展成這等規模。”
“那可多汗呢?他就沒管管?不是還有長生天宮麽?”朱老板心有不甘的問道。
“管啊,但管不了啊!長生天宮的人一來,血神教就消聲滅跡了。而等他們一走,血神教又冒出來了。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啊。
而且最為重要的事,就是這血神教發展的太快啦……兩年時間,誰也沒想到啊。以前也只是聽過草原有個血神教,但現在,草原仿佛到處都是血神教,弄得可多汗也是焦頭爛額。哎……要是江州武林盟還在就好了……要是他們還在,我們那裡需要操心安危……”
李老板和朱老板有一句沒一句的唉聲歎氣,卻沒有發現,在他們交談的榕樹之上,寧月和千暮雪正靜靜的聽著他們的交談。
“如果江州武林盟還在就好了?這句話什麽意思?”一個聲音突然間的出現在李老板的耳邊。這麽無聲無息的一嚇,頓時嚇得李老板的酒杯都扔了出去。
左右張望,不見人影,李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誰?誰在說話?”
“我問你,要是江州武林盟還在就好了……這句話到底什麽意思?江州武林盟怎麽了?”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隨著聲音的落地,寧月和千暮雪的身影仿佛雪花一般緩緩的飄落。李老板也是走南闖北的人,也算的上見多識廣。江湖武林中人高來高去以前也是常有,只不過這一兩年卻鮮少看到了。看到寧月和千暮雪飄落,李老板懸起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只要不是鬼,什麽都好說。
“公子夫人,你們說話前能不能向大聲招呼,差點把我給嚇死!”李老板有些埋怨的撿起地上的酒杯。自己又到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我們一直在此,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千暮雪冷冽的聲音響起,頓時仿佛寒風吹過,烈日炎炎之下,李老板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位先生,抱歉了,我們只是好奇才脫口而出,事先沒有現身驚擾了先生,小生在此陪個不是。”寧月滿臉堆笑的拱手說到。
寧月長相原本就風流倜儻給人的感覺溫文爾雅,所以對寧月的這張笑臉,李老板還很是受用,“這位公子言重了,賠不是就不必了,你們剛才問什麽問題來著?”
“在下方才聽先生說如果江州武林盟還在就好了,這話在下不解,江州武林盟發生了什麽事麽?”寧月滿臉笑容,但眼神卻漸漸的冷了下來。
“唉——”李老板長長的歎了口氣,“以前我們跑商的,多數是雇傭江州武林盟的大俠們幫忙護送,一連幾年平安無事。雖然費用貴了點,但只要能一路平安我們也願意出這個錢。
但自從一年前,江州武林盟涉嫌走私火藥被朝廷查辦,江州武林盟上下幾乎全部鋃鐺入獄,偌大的江州武林就這麽沒了。
後來一段時間,朝廷也一直在追捕江州武林盟逃竄的賊人,其他的江湖大俠也人人自危很少現身。導致我們這些跑商的,隻好自己雇人或者請護衛護送。
麻煩不說,還沒有個保障。就像我這一次去草原一趟,要是有江州武林盟的大俠護送,羅家袁家他們也不至於連個屍首都回不來。唉……真不知道江州武林盟怎麽想的,幹啥不好要走私火藥……”
話音落地再抬頭,眼前卻已經失去了寧月的蹤跡。而自始至終,誰也沒看清寧月兩人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走的。
朱老板更是瞪著發直的眼睛,伸出手指指著寧月和千暮雪消失的方向,喉嚨口發出了嘎嘎嘎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噴湧而出,“鬼啊——”
江北道,天幕府總部。雖然因為拔除了怒蛟幫,江南道和江北道得以合二為一,但江州的兩個天幕府總部卻並沒有因此廢除。雖然江北道的天幕府也是總部,不過級別上要比江南道總部低上半級。
寧月的到來,讓原本沉寂的江北道天幕府瞬間沸騰了起來。藍田郡王寧月,那是在天幕府的歷史上絕對的傳奇。一生波瀾壯闊,一生功績遠超所有天幕府所記載的豪傑。
而寧月雖然已經被封為郡王,但身上依舊兼領著天幕府最高領導的職位。所有天幕府的捕快,無論是有了聲望的銀牌銅牌,還是剛剛加入天幕府鐵牌木牌,無不想瞻仰寧月的真容。
但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只能遠遠的看著寧月的身影匆匆而過,消失在後堂之中。在總捕辦公堂,寧月陰沉著臉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沒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江北道天幕府總部,金牌總捕科月捧著厚厚的一疊卷宗文書急忙走來,輕輕的擺放在寧月的面前,“大人,這就是關於江州武林盟走私火藥案的所有文件。請大人過目!”
寧月隨意的拿起最上面的文書打開,一目十行的閱讀過一遍,輕輕的合上卷宗,眼神如劍的射向科月,“江州武林盟的人呢?被關在哪裡?”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 這案子是京城裡來的欽差親自操辦的!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寧月依舊撐著頭,沉浸的思索著。
“大人,屬下知道大人和江州武林盟的關系匪淺,和江州武林盟盟主沈青更是情同手足。但是……江州武林盟走私火焰,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屬下建議大人還是不要插手此事了,萬一惹得皇上不高興,這樣得不償失……”
寧月猛然間抬頭,眼神不善的盯著科月。被寧月這麽看著,科月頓時感覺仿佛被一隻凶猛的野獸盯上了一般,渾身上下的汗毛炸起,整個人都仿佛在生死的邊緣,奈何橋上晃蕩。
“科月,你當年也跟著我在北地抵禦玄陰教吧?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江州武林盟走私火藥?哼哼哼,這麽荒謬的罪名也能找得出來?”寧月輕輕的將手中的卷宗扔到一邊冷笑的說到。
“屬下知道大人不信,其實一開始屬下也不信。但是……鐵證如山,桌子上的全是罪證……”
“天幕府要想把一個案子做到滴水不漏還不簡單?科月,你別忘了我也是天幕府出身,一步步從木牌做到封號神捕。你拿的這些卷宗,我壓根都不用看。你實話告訴我,江州武林盟的人在哪,他們其余人如何?”
“這……”原本科月還想搪塞,但當寧月激蕩起氣勢的時候,瞬間所有搪塞的語言都成了一片空白。寧月散發出來的氣勢,絕對比天幕府所有的言行逼供都要好都要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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