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宮廷側面的一名小太監失魂落魄的衝出來,對著執禮太監低聲嘀咕了一句,而一瞬間,執禮太監臉色大變的叫了莫天涯一句將原本還算輕松愉快的氣氛推到緊張的邊緣。
能夠擔任執禮太監的,必須擁有極高的心理素質,甚至要比皇帝,還要能處變不驚從容不迫。如果不是事情重大,執禮太監也絕對不可能露出這種惶恐緊張的表情,更不會失禮的大聲叫出來。
文武百官瞬間露出了緊張疑惑的神情,而執禮太監也沒有猶豫,連忙跑到莫天涯的身邊,對著莫天涯的耳朵輕咬了幾句。
一瞬間,莫天涯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更是驚懼了跳了起來,“什麽?縹緲峰塌了?”
一句話,仿佛驚起了驚天駭浪。縹緲峰塌了?縹緲峰是什麽?這是天機閣的宗門所在,連縹緲峰都塌了,那天機閣還在不在?
寧月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皇上別急,我這就去調查!”
“好,好,好!老表,全拜托給你了。天機閣不比其他,他們勘測天機測算天命,大周皇朝有很多時候還要仰仗天機閣。你盡快調查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天機閣是否安然無恙……”
“報——”正在這時,宮廷之外突然再一次傳來一聲急報。而這一刻,滿朝文武的心瞬間墜入到了無盡深淵之中。今天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個朝會,但朝會還沒結束,就連連大變傳來,這似乎並不是什麽好的預兆啊。
屹立數千年的縹緲峰塌了,這也許是天道預警。而現在,外面的急報可不是和朝廷乾系不大的異象,能夠直奔宮廷送進乾坤殿的急報,無一不是緊急軍情。
果不其然,一名風塵仆仆的禁軍將士大步衝進朝堂,直直的在莫天涯面前跪倒在地,“啟稟皇上,涼州邊關緊急軍情。涼州城外,突然湧現出一群不明來歷的怪物叩關。
他們不懼弓弩,也不懼刀劍,仿佛殺不死一般。雖然沒有成群結隊的攻城,但數量越來越多,後面還有成群結隊的靠近,攻城怕是遲早的事情了……”
“什麽?難道是血奴?”寧月聽,頓時聯想到了血奴,不懼弓弩,也不懼刀劍,也唯有血神教的血奴才是那種殺不死的怪物。
“回大人的話,他們和血奴也不盡相同。血奴畢竟還有人樣,但是這群怪物,卻和人樣相去甚遠。他們就仿佛是地獄中的魔鬼一般,四肢行走,面目猙獰,彷如野獸一樣……”
禁軍將領說著,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惶恐之色,也許這群怪物的形象,也著實將他嚇了一大跳。
“皇上!”寧月對著莫天涯抱拳,“當務之急恐怕是邊境之危了,天機閣之事,還請皇上命諸葛巨俠前去調查。我立刻帶著暮雪前往涼州邊境坐鎮。
曾相國,司馬元帥,如不出我之預料,大戰即將再次打響,立刻調集大周一切戰備物資進行北地增援,這將是一場國戰還請兩位切勿掉以輕心……”
“王爺且去,我們曉得的。”曾相國一臉鄭重的應道,話音落地,寧月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乾坤殿之中。
寧月這麽急切的要去涼州,並不是單單因為血奴的突然爆發,真正讓寧月擔心的還是芍藥。芍藥前兩天還來信說草原的局勢已經穩定,可多王已經重新回到草原穩定草原的局勢。
而且血神教的余孽,也已經被她圍剿的差不多了,甚至三個月後還能重新開啟中原和草原的貿易。但是不知道怎麽了,怎麽突然之間又風雲突變了起來?
芍藥依舊連訊息都沒有來得及傳回,寧月唯一能確定的是,芍藥現在並沒有什麽事,因為自己親自為芍藥種下的神鬼封禁沒有異動。
但是,就算如此寧月的心底,依舊被濃濃的懊悔吞噬。早知道如此,當初應該強力的邀請芍藥和自己一起回京城,草原都已經那樣了,哪裡還有救的必要?
不是寧月自私,而是經過了血神的這番折騰,草原很有可能挺不過來。人口急劇減少到了之前的五分之一,原本還有幾千萬的人口,現在也就剩下幾百萬了。只要再來一兩次天災人禍,世上就沒有草原胡虜這個種族了。
回到寧府,寧月並沒有解釋多少,直接帶著千暮雪趕往涼州。從京城到涼州,寧月隻用了一天的時間,早上出發,到了黃昏人已經出現在涼州邊境城內。
現在駐守涼州邊境的是軍部上將段奇峰,段奇峰在軍部曾經與李奇峰齊名,兩人又同時名奇峰,所以也被軍部譽為雙峰。
七年前,李奇峰戰死玄州,這不僅僅是大周朝廷的巨大損失,在禁軍內部也是難以淡忘的傷痛。而其中,更是以段奇峰更加的悲痛欲絕。甚至當李奇峰的屍首被運回京城之時,段奇峰哭的幾度昏厥過去。
而要說對草原胡虜的仇恨,段奇峰在整個軍部之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在此戰之後不久,段奇峰多次請命要鎮守邊境,但誰都知道,他這個請命就是衝著草原胡虜去的。
要不是玄州邊境有鳳凰軍坐鎮,段奇峰更希望能夠鎮守玄州。因為那一段時間,大周皇朝和草原胡虜正處於關系的蜜月期,所以段奇峰的請命,一次又一次的被駁回。但段奇峰並沒有放棄,依舊一次又一次的請命。
直到一個月前,草原胡虜長驅直入,涼州守軍幾乎全軍覆沒。在這樣的情況下,段奇峰找準了機會像朝廷請命,而這一次,司馬敬明才答應了段奇峰的要求。
段奇峰帶著滿心的仇恨來到了涼州,但他並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來到涼州之後,立刻發動民夫重建工事。在莫無痕殯天,新皇登位的這短短大半個月裡,段奇峰竟然奇跡般的重建了涼州的防禦體系。
禁軍雙峰,也的確名不虛傳。之所以之前並無名聲,實在是大周的幾個玉柱上將太過於耀眼。當最後一個脊梁之柱公子羽殉國之後,軍部的後輩之中突然間湧現了不少的青年才俊。
寧月來打涼州,見到的確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兩人的到來,瞬間引起了禁軍的注意,沒有通報,沒有帶領,竟然神秘的出現在邊境防禦的最前沿,這無疑是對大周禁軍的挑釁。剛剛現出身形,四面八方的禁軍便蜂擁而至將寧月和千暮雪圍在中間。
“你們是什麽人?”若不是寧月和千暮雪的風采太過於驚人,禁軍也許早就省略了這一聲的質問。而因為寧月和千暮雪一身華貴,所以禁軍也沒有貿然的展開攻擊。
“如果你們的眼睛沒有瞎,應該能認出本王身上的滾龍袍,也應該能認出本王頭頂的紫金冠!”寧月臉色陰沉的喝道,自己從朝堂直接趕來涼州,身上的朝服並沒有換下。
但是寧月卻忘了一件事,他們只是一群軍部底層的兵卒,說真的,除了身穿龍袍之外估計其他的朝服他們也根本認不出來。再加上定國親王的王爵,已經空閑了三百多年,寧月這一身裝備在七品縣令面前好使,在一群兵卒面前就真的不好使了。
“讓開,幹什麽呢?”一身暴喝聲音從身後,層層疊疊的禁軍將士散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邁著八字步緩緩走來,看到寧月的裝束,立刻臉色大變。
“王爺?敢問王爺可是定國親王殿下?”來人大步來到寧月跟前躬身問道,雖然沒有見過寧月,但滾龍袍卻是王爺獨有的裝束。剛才不可一世的王霸之氣,也瞬間被收起。
“不錯,你就是涼州總軍段奇峰?”寧月微微側過身,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這渾身上下仿佛鐵鑄一般的男人。男人修為雖然在寧月面前不值一提,但渾身氣血卻極其旺盛,仿佛是一鍋燒開的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逼人的熱量。
“不是,末將乃是涼州鎮守軍參將賀墨,我們總軍將軍在前面,我這就去通報!”賀墨抱拳低頭躬身回道。
“不必了,帶我去見他!”
跟著賀墨,寧月來到了涼州北門的城牆之上,而城牆的地方,正有有無數赤裸著上身的軍人正在扛著沙袋搬運著石頭。一個個汗流浹背號聲震天。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個龐大的螞蟻帝國正在修建他們的蟻巢。
穿越密密麻麻的人群,寧月來到了城牆的一角,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中年壯漢,正在奮力的揮舞著鐵錘打樁。不需要賀墨告知,寧月便一眼認出了眼前這個渾身都鑲嵌著肌肉的男人正是段奇峰。
不說其他,段奇峰渾身上下蕩漾的先天氣機足以證明。而且,段奇峰不僅僅是內家高手,而且一身橫練的武功也是登峰造極。寧月滿意的點了點頭,橫練功夫,練到後天巔峰的,寧月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除了自己之外也就眼前的段奇峰。
“將軍,定國親王來了!”賀墨來到段奇峰的身邊低聲說道,剛剛揮下的錘子,在距離樁頭的一寸之處瞬間定格。一動一靜,仿佛被按下了時間暫停一般。
而能做到這種收放自如的,就算寧月有如此驚天的修為,眼中頓時迸射出一絲驚豔。能讓寧月驚豔的武功,並非一定需要驚世駭俗的修為,就算低級武功,只要能練到爐火純青也能展現出神乎其技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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