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萬道霞光灑下大地,雪白明亮的劍光,仿佛白銀從天空灑落。無論是騎兵陣營還是血神教妖邪陣營頭瞬間停下了動作。他們疑惑,但又驚恐,疑惑天地的突然變換,驚恐於時間的定格。
“嗤——”仿佛清風吹過峽谷,伴隨著聲響,所以血神教妖邪的頭瞬間化作清風消散。而無頭的屍體,仿佛一個個葫蘆一般滾落在地。
死寂,天地一片死寂。哪怕那種時空的定格已經消失,但數百名騎兵卻依舊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方才的一幕太過於震撼,震撼的讓他們感覺到神靈的降臨。
而事實上,神靈的確已經降臨。寧月飄飄若仙緩緩的從天空落下,雪白的身姿就如同天地的銀霜。寧月緩緩的落在地上,淡漠的眼神默默的掃過一眾呆滯的臉盤。
“該回神了!”寧月冷冷的一喝,但對面這數百人卻依舊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寧月的眉頭微微皺緊,以為是不是自己剛才用力過猛連帶他們也削了?
“神明啊——”突然間,一聲悲呼響起,呆立的數百騎兵慌忙的從馬背上趴下,連滾帶爬的來到寧月面前不斷的磕頭。在此刻,寧月在他們的心中就是神,長生天的化身。
“仁慈的長生天啊,你果然還在庇佑著你的子民,求長生天發發慈悲吧,救救您的子民,救救我們的草原吧——”
寧月懂胡虜語言,自然也明白他們再說什麽。寧月自然不是他們的長生天,但寧月此刻卻是他們的神。寧月默默的來到他們面前,衣袖輕輕一揮,數百人就被無形的力量托起。
在這樣的形勢下,寧月沒有絲毫裝逼的欲望。什麽神啊神使什麽的,寧月一點興致都欠奉。血神教如此猖獗又如此的可怕,早已經觸怒了寧月的神經。
“你們是誰的手下?”寧月淡漠的聲音響起,仿佛清泉一般流過每一個人的心田。
到了這時候,騎兵們才算恢復了理智。方才寧月施展的一劍太過華麗,而出場的方式也太過裝逼,致使這群精銳的狼騎將寧月當成了神。
現在他們恢復理智之後,也瞬間意識的自己之前的突兀。寧月身上的服飾是中原服飾,發髻也是中原發髻。草原的長生天,自然不可能是中原人的形象。
但就算不是長生天,那眼前的這位公子一定也是一位大人物。能一出手就有這樣動靜的,也只能是大人物。所以狼騎們並沒有惱羞成怒,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緩緩的來到寧月跟前。
“回稟這位大人,我們是可多汗王手下的近衛狼騎。因為接到線報這裡有血神教的妖邪肆虐所以前來剿滅。多謝大人出手相救,否則我們恐怕凶多吉少。大人的武功真是通天徹地,連這些不死的怪物都能殺死……”
“不是他們不死,而是你們用錯了辦法。這些怪物的弱點在於頭,只要砍下他們的腦袋他們也是會死的。好了,可多汗在哪?汗庭麽?”寧月淡漠的問道。
現在芍藥他們下落不明,而草原的情勢到底惡化到什麽地步寧月也一無所知。雖然開始從瑪扎的嘴裡問道了一點情況,但瑪扎也知道的不多,至於對芍藥的下落更是一無所知。寧月也隻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可多王的身上。
“大汗在此東邊百裡的地方,我們這就帶大人前往。”狼騎首領立刻彎腰說道。
“此東部百裡?那裡可不是可多部落的汗庭啊,可多王來這裡做什麽?難道是禦駕親征?”寧月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疑惑的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狼騎首領的臉色有些古怪,寧月甚至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極力掩藏的尷尬。在寧月的眼睛逼視下,他最終還是唯唯諾諾的說出了緣由。
“我們的汗庭已經被血神教攻佔了,可汗率領我們殘部退居到了那裡……”
寧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怪異,心底更是對可多王發出了一聲歎息。這才幾天,汗庭都被攻佔了?廢物到這種地步,難怪瑪扎對她的父汗提不起絲毫的敬意。
在狼騎的帶領下,寧月來到了可多王的汗庭。所見的一幕,更是讓寧月無語。都成了喪家之犬了,可多王的排場竟然還依舊如此。
“哎呀,想不到埃博拉口中的大人竟然是藍田郡王殿下,失敬失敬,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可多汗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看到寧月,就像看到親爹一樣的親。
寧月嫌棄的避開可多王的手,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換做我是你,這個時候絕對笑不起來。廢話少說,有事問你!”
曾經的可多汗還在寧月面前擺擺譜子,但現在,寧月如此呵斥他他卻露出了滿臉的享受。可多汗已經是喪家之犬,而寧月也已經是藍田郡王。此刻的可多王心底,別說讓寧月呵斥幾句,就是讓他跪趾他估計也是滿心歡喜。
“殿下這邊請——”可多汗連忙恭順的引寧月進入自己的帳篷,寧月隨意的坐在羊皮炕上而可多汗卻老老實實無比恭順的站在一邊。
“你也坐啊!”寧月眼皮一台,淡淡的說道。
“殿下所在之處,哪有在下坐的地方,我站著就成,站著就成……”
聽到可多王這一臉謙卑的模樣,寧月不知為何怎麽也發不起火來。看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話,還真是千古名言。
寧月也不廢話,眼神審視的掃過可多王,“你可真是出息啊,竟然這麽快連汗庭都丟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有向大周求援?”
“昨天剛剛派出了使者,這時候估計已經到了大周。殿下,不是在下無能,實在是血神教的妖邪他們會妖術,他們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亂刀砍都砍不死……”
“廢話少說,聖山怎麽回事?”寧月輕輕的喝道製止了可多汗的滔滔不絕。
“在下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是幹什麽吃的,聖山都塌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寧月一聽頓時勃然大怒,瑪扎不知道還情有可原,因為她察覺聖山坍塌之後立刻前往中原。但都過去十天半個月了,他可多王竟然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在聖山坍塌第二天,突然間草原到處都出現了血神教妖邪的身影。他們就像狼群一般征服了一個又一個部落,短短十天時間,就佔領了草原大片的土地。
我的勇士就算在驍勇善戰,但面對那些殺不死的怪物我們也無能為力。而現在,我們也只能守住這草原的角落苟延殘喘等候大周的軍隊前來拯救啊……
殿下,您都來了,是不是大周的鐵騎也到了?求殿下立刻發兵鏟除這些妖邪還草原一個太平啊……”話音落地,肥胖的可多汗便跪倒在寧月跟前不斷的磕頭。
“聖山坍塌,難道就沒有一點消息?”寧月還是不死心再一次凝重的問道。
“這——”停下磕頭的和多汗抬起頭,“血神教妖邪這幾天一直在蠱惑草原子民,他們說長生天已經被他們的太陽血神殺死了,以後草原必須信奉長生天……”
聽到這裡,寧月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寒,而殘酷的寒冷仿佛突然之間將天地進入了寒冬臘月一般。可多汗肥胖的身軀,如雪中的小鳥一般不斷的瑟瑟發抖。
長生天被太陽血王殺死了?寧月心底不斷的咀嚼這一句話。長生天就是聖女,聖女就是長生天,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麽是不是意味著芍藥已經死了?
“不對!”寧月伸出手掏出懷中的本命玉牌,這枚玉牌是自己的女兒小雪的。從小雪出生之後就給她製作了本命玉牌,而本命玉牌沒有破碎,那麽證明小雪還活著。
以血神教的殘忍程度,沒理由會放過小雪。如果小雪還活著,那麽芍藥他們應該也是活著。茫茫草原,縱橫萬裡,要想找出芍藥,無異於大海撈針。
想到此處, 寧月的眼神再一次抬起,“長生天宮還有活著的麽?”
“這……在下不敢確定,我只知道兩個月前,折月天尊曾經來過我們部落,他說要去西部探查血神教收集情報。這是我最近見過的唯一一個,之後一直沒有消息直到十天前血神教突然間爆發!”
“血神教的總壇在哪?”
“哢嚓格爾方向,但具體在哪我不知道……殿下你是知道的,現在這裡到處都是血神教的人,外面已經徹底被他們佔領了。我現在就是聾子瞎子,什麽都不知道……”
當可多王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前卻已經徹底失去了寧月的蹤跡。寧月根本沒心思聽他的抱怨,在得知了想要的情報之後身形一閃離開了可多汗庭。
可多汗庭那裡不可能再獲得什麽有效的線索了,要想獲得精準的情報,看來必須去一趟西部。除了探查芍藥他們的消息之外,寧月還要探一下這個血神教的底細。到底是什麽牛鬼神蛇,竟然悄無聲息的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一開始寧月還懷疑過仙宮的布局,但一想到就是南鬥也死在血神教的手中,寧月卻是將之否決了。而且,血神教竟然將長生天宮摧毀了,顯然他並不怕天道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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