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朕的皇妹,大周驕陽公主!你的生身母親……”
“什麽?”寧月的眼睛猛然間瞪得渾圓,呆滯的眼神茫然的望著畫像,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寧月的耳邊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父……父皇……驕陽……驕陽姑姑是寧月的母親?那……那他不是……不是我的表哥?”莫天涯有些結巴,因為這個消息太過於驚爆,驕陽公主從未招過駙馬,年僅二十四歲卻因病逝世。當年舉國皆哀民間到現在還有很多關於驕陽公主的戲曲。
震驚過後,莫天涯心底還有一陣振奮,原來自己和寧月長相相似也不是偶然。以前莫天涯欽佩寧月的才華,身為太子籠絡人才是必備的意識。而現在,自己與寧月還有這一層關系,寧月將來不幫自己幫誰?一瞬間臉上的錯愕被笑容代替。
“寧月,你過來!”一邊的月娥突然開口說道將呆滯的寧月喚醒。
寧月如木偶一般躊躇的來到月娥身前,“皇后娘娘……”
月娥宛然一笑,仿佛盛開的牡丹一般美得令人窒息。月娥緩緩的從袖口拿出一塊玉蟾,輕輕的抓起寧月的手放下寧月的手心。
“以後私下裡叫我舅媽,這是避毒玉蟾,每一個皇室血親都有。什麽時候把千姑娘帶過來給舅媽看看,本宮雖然久居深宮,但也曾行走江湖。
世人都說我外甥高攀了桂月宮,哼!我外甥乃皇室宗親,根正苗紅,身份人品武功哪一點配不上桂月宮?以後誰要再說這種閑話,看本宮不撕爛他的嘴!”
月娥的語氣雖然輕柔,但蘊含的霸氣卻雷霆風暴。寧月心底生出一絲淡淡的感動,望向正對的畫像,不知不覺眼中蘊起了淚光。
縱然寧月是穿越客,縱然寧月如今威震江湖功成名就。但他終究是一個沒娘的孩子,如今知道了母親的身份,哪怕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母愛但心底也算有了一個歸宿。
莫天涯緩緩的轉過身,對著寧月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當年你出生不久,驕陽便染了病,不久之後含淚撒手人世。你爹悲痛之下帶著你掛印而去,先皇苦尋你爹三年不知所蹤。
直到十五年前,楚源收到了你爹的絕筆信。但也不知你爹身在何方,隻查到了信從江南寄來。若非你入了天幕府辦下了人口拐騙案,朕至今也不知道你。你爹……真的死了?”
這是第二個人懷疑寧缺是否已死,雖然心底有很多的疑惑,但寧月依舊老實的躬身回道:“爹在十五年前感染風寒,而後因肺病咳血而死。還是鄉親們幫忙著處理了後事,寧月不敢欺瞞聖上,我爹確實是去世了。”
“哎——”莫無痕長長一歎,“以你爹的傲骨,自然不屑於說謊。他既然給楚源寫來了絕筆信,自然是大限將至。賜你雙魚龍配可讓你自由進出皇宮,賜你映月蓮柄是升你為封號神捕,寧月,上前聽封!”
寧月渾身一顫,下一瞬間便恭敬的跪倒在莫無痕的身前,“臣,寧月聽旨!”
“天幕府江南道總捕寧月,功勳卓越,武功超群,身家清白,忠誠無憂。特封為封號神捕,賜封號鬼狐。皇權君授,執先斬後奏之權。代天子行走九州,欽此!”
“鬼狐謝皇上封賜,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寧月並沒有感受到身上的擔子徒然加重,反而感覺到一身的輕松。封號神捕,已經跳出天幕府框架。從今以後,九州之地任我行,天下再無寧月不可介入無權介入之事。
“一個月後,朕要進行泰山封禪。到時候,朕將你的身份昭告天下,正式將你編入皇室宗親。所以,你也別急著回去了……”
“這……”寧月頓時有些懵,雖然自己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而且編入皇室宗親也沒有什麽壞處。但寧月心底還是有些喘喘不安,“皇上,編入皇室宗親是不是太
……草率了?”
“朕是大周的皇帝,你身世無誤我自然不能讓皇室血脈外流民間。這次,你以鬼狐神捕的名分入駐京城天幕府。原本京城天幕府由海棠坐鎮,但北地三州動亂四起,海棠去年奉命前往了北地。中州天幕府空虛你就代她鎮守一個月吧,等到泰山封禪結束再回江南……”
“臣遵旨……對了皇上,江南道天幕府……”
“朕知道!”莫無痕淡淡的打斷了寧月的話,“如今江南道局勢大好,朕也不會破壞此刻江南道的穩定。江南四公子是你的好友?”
“是!”
“寧月啊……江南道說是以你為尊,但實際上掌控江南道的還是金陵沈府。算了,你既然信任他們,朕也隻好任他由之。
朕可以授命沈青為代理總捕,無論是不是武林人士,只要忠於朝廷,朕皆會一視同仁。但是寧月,倘若江南道將來起了動亂鬧出了風波,朕也唯你是問!你可明白?”
“臣遵旨!臣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嗯,你退下吧!”
寧月躬著身告退,這次進京收獲遠遠超過預期。更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算是意外之喜。哪怕父母皆已離世,但至少自己的跟腳已經清晰了。
寧月不在乎皇室宗親的身份,更不需要背靠皇室這樣的靠山。要論靠山,他現在的靠山已經足夠硬了,多一個皇室不過是錦上添花。
剛剛跨出宮門,寧月的眼睛猛地一縮。一瞬間,體內翻江倒海的怒氣直衝雲頂。用力的深呼吸,才平複了胸中翻騰的怒氣。
宮門之外的牆角在行刑,一個老太監被架在板凳上接受著杖刑,而此刻,老太監已經沒有了聲息。這個老太監就是接待寧月前往聽雨軒的太監。寧月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陳水蓮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一個武道高手,行事作風如此的做作?寧月真的很懷疑,他是怎麽踏上武道之境的?
陳水蓮滿臉堆笑的轉過頭看著寧月,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哎呀……嚇著鬼狐神捕了?抱歉抱歉!灑家禦下不嚴,這老奴才膽敢收受賄賂實在該死!鬼狐神捕,您說是不是?”
寧月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陳都督,你這些伎倆……會讓我看不起你的。”寧月突然換上了笑臉,眼神中閃過濃濃陰森的寒芒。
一個武道高手,一個天榜第十!但他卻無法讓寧月生出一點點敬畏和恐懼,這何嘗不是陳水蓮的一種悲哀?他就像一隻老鼠,用臭水和爛泥攪拌而成的老鼠。
“是麽?咯咯咯……”陳水蓮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副很得意的模樣。寧月不再理會,直接沿著官道向千暮雪落腳的客棧走去。
莫天涯沿著熟悉的小道向自己的東宮走去,就連腳步都輕快很多。嘴裡哼著小曲,臉色掛著燦爛的微笑。突然,莫天涯臉色大變,因為在他的東宮門口,一輛鮮紅豔麗的馬車停在了台階之前。
莫天涯的腳步猛然間頓住,遲疑的想要轉身。而剛剛背過身體,莫天涯就聽到了背後一聲親切的叫喚,“太子殿下,您回來啦……”
“噓——”莫天涯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捂住小太監的嘴巴,“別吱聲,輕舞是不是來了?”
“輕舞小姐一大早就來了……”
“她是黑臉還是白臉?”
“輕舞小姐貌若天仙,膚若凝脂,自然是白臉了……”
“哦?”莫天涯的臉色不由的一松,緩緩的移動腳步向東宮走去。踏入東宮,莫天涯不知道為何總感覺裡面吹著一陣淡淡的陰風。
“小玄子,你不是說輕舞今天是白臉麽?為什麽我感覺這麽的陰冷?”
“輕舞小姐這麽漂亮,她的臉什麽時候黑過?”小玄子莫名其妙的小聲嘀咕道。
“啪——”一掌
拍到小玄子的腦門。“會不會聽人話?我問的是輕舞今天的心情好不好?有沒有在東宮搞破壞?”
“那個……輕舞小姐一過來就找太子殿下,得知太子殿下上朝去了就有些不高興,然後摔了三個花瓶,一劍砍了兩個桌子,踢碎了三張桌子……”
“哢——”一陣清脆的聲響,仿佛什麽碎裂的聲音,莫天涯僵硬的轉過了頭, “她還帶了劍?”
“是啊!”
“你去告訴輕舞,就說孤微服私訪了,讓他去千嶽樓去找我……”
“莫天涯——”一聲嬌呼,頓時嚇得莫天涯亡魂大冒。剛剛轉身,一道劍光閃過。小太監也是嚇得眼眶欲裂,來不及細想,縱身一躍擋在了莫天涯的面前。
劍光停止,離小太監的咽喉還不到三寸。一個十歲的少女,身穿火紅色的連裙。精致的臉龐沒有一絲的瑕疵,手持長劍,故作凶狠的瞪著眼睛看著莫天涯。
“小玄子你讓開!”
“輕舞……”莫天涯乾乾的一笑,臉上掛起了討好的微笑。
“哼,你跟我說你奉旨欽差,到頭來,你卻是去參加比武招親?莫天涯,你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嫌我不好不要我了?”
“哪能啊……輕舞,咱們的感情是一天兩天嗎?我去參加比武招親,還不是奉命行事……不信你去問我父皇,真的……”
“哼!冰清榜第三的無月公主,好了不起啊,一個比武招親竟然席卷了整個九州武林。就連你這個太子也被她招去了……憑什麽?我不服!”
“那……你想幹嘛?”
“我也要比武招親!”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