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戰神,如果不想為人所用,對於任何勢力的靠近都會產生排斥。而這個排斥,也是短時間無法改觀的。但從鐵木真身上,麻姆卻並沒有看到絲毫。
在侍女的接引下,寧月第一次踏進了這個傳說中的金帳。金帳身為草原上的王者,安拉可汗的府邸,就算不是富麗堂皇,也該如京城皇宮一般威嚴霸氣。
但是,寧月看到的金帳除了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之外,真的和想象中的相去甚遠。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因為已經到了初夏,所以金帳之中也並沒有燃起火盆提高溫度。
當腳剛剛踏上毛毯,一股濃鬱的羊膻味就撲面而來。草原人自幼和牛羊為伴,他們自然也習慣了這種味道。但寧月卻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
地上鋪滿了羊皮製成的毛毯,也許在草原人的眼中這是富貴奢侈的象征。但在寧月的眼中,卻連土豪這個級別都夠不上。他麽一塊塊充滿膻味的羊皮拚接而成的地毯,這是王庭?這種垃圾場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雖然膻味撲鼻,但僅僅不到三十息寧月便已經適應了過來。就算這個王庭再那麽的令他吐槽,這裡還是草原的王庭,還是草原神聖不可侵犯的所在。
寧月好奇的打量著地毯兩邊的侍女,她們身著暴露,媚眼含春,看著自己和赫丹的眼神,就像一群饑渴了一年的餓狼。寧月絲毫不懷疑,自己只要有一點點的意動,兩邊的女人就會脫光了直接躺下。
越向裡走,女人們的衣服就越發的性感妖嬈,而且也越來越漂亮美麗。當然,這些已經無法被寧月放在心上。金帳之中的一切都讓寧月無法將王庭與之聯系起來。
在草原之上,似乎沒有隱私這一個概念。既然連隱私的概念都沒有,顯然更沒有臥室,客廳之類的差別。遠遠的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王座,遠遠的看到了王座之下的歌舞,但寧月卻驚奇的看到了床。
不對,這應該不能稱之為床,這僅僅是一個巨大的地鋪。分布在王座下方周圍,在一張張餐桌的後面,竟然就是一個連綿巨大的地鋪。
似乎看到了寧月的疑惑眼神,赫丹淡淡的一笑,“這是為了方便大臣們在商談國家大事的時候累了休息的用的。鐵木真先生不必過於驚奇……”
“商討國家大事的時候?累了?休息?”這些字眼讓寧月頓時覺得草原的腦洞好大,這種重要嚴謹的場合下,還允許累了睡覺?萬一聽漏了一句話,是不是拿國家大事開玩笑麽?
赫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詭異笑容,“可惜鐵木真先生修煉的是不動明王真訣,否則你會領會到這些床榻的妙處。大汗來了,過會兒懇請先生多給大汗一些面子,畢竟有外人在……”
赫丹低語的聲音響起,聲音凝成細線,輕輕的傳入到寧月的耳中。除了寧月,就連離寧月近在咫尺的麻姆都沒有聽到。寧月隱蔽的點了點頭。
果然,剛剛還坐在王座上的安拉可汗緩緩的走下王座,緩緩的向寧月走來。安拉可汗看起來並不高,至少沒有寧月那麽高。但是,安拉可汗絲毫沒給人弱小的感覺。因為他很壯,極其的壯。
兩條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布滿了如蚯蚓一般的靜脈,而胳膊上一塊塊肌肉,就像是依附在上面的鎧甲一般。一根手臂,都比寧月的大腿還粗。緩緩走來,踏地有力,寧月恍然間感覺看到了一頭大猩猩正緩緩的走近。
正在寧月打量安拉可汗的時候,突然間渾身一震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的震驚。因為在安拉可汗的身邊,跟著一個身穿白色麻布大褂的老人。
老人的模樣很普通,就是丟到了人群之中都不可能被人發覺。但是,寧月從老人的氣勢中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一點壓力。而當今世上,能讓寧月感受到壓力的人只有一種,那就是武道之境!寧月微微的低下了頭,腦海中卻湧起了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靜。
草原上的天尊,竟然出現在了安拉可汗的身邊?難道聖女的繼承已經完成了?或者說,其實草原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在踏入金帳的時候,寧月還在考慮要不要直接趁機將安拉可汗宰了?只要安拉可汗身亡,他的幾個兒子必定為了爭奪汗位而廝殺。再加上草原原本就矛盾重重,很有可能再一次陷入內戰。
但是,寧月卻十分猶豫遲遲不敢下定決心。因為現在對大周皇朝威脅最大的已經不再是安拉可汗,而是長生天宮或者說是聖女。聖女超然於皇權之上,是長生天的化身。
就算安拉可汗死了,只要有聖女的一句話,草原各部落就算再有深仇大恨也得忍著。而為了給父親報仇,聖女也許會立刻向大周皇朝發動進攻。
但見到了這個老人之後,寧月心底的猶豫頃刻間消散無蹤。雖然手執太始劍,寧月自信能贏了這個老頭。但實力的差距也不能太大,寧月一擊得手的把握還不到三成。沒有把握的事,寧月絕對不做。至於那個老頭,有的是機會收拾。
“麻姆參見父汗”麻姆恭敬的跪倒在地,緩緩的蜷伏下身體,雙手張開,手背貼於地面。低著頭,寬大的領子就這麽敞開著,絲毫沒有在乎自己的整個上身已經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
在麻姆身後的赫丹卻是微微的彎下腰,將手臂輕輕的放在胸口。寧月也學著赫丹的樣子,微微的彎下腰。看到這一幕,安拉可汗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消失殆盡,一張笑臉仿佛盛開的花朵一般綻放。
“哈哈哈……免禮免禮,麻姆,你也起來吧!”安拉笑著說道,眼神卻一直盯著寧月的臉直看,似乎想從寧月的臉上找到一點熟悉。但是,無論安拉怎麽思索,寧月就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就是可多部落的戰神勇士鐵木真?果然英武不凡,歡迎來到王庭!”安拉可汗笑著說道,還親切的拍了拍寧月的肩膀捏了捏寧月肩膀上的肌肉。
“鐵木真先生請入座!”話音落地,一個幾乎赤裸的侍女溫柔的拉著寧月的手,牽引著寧月來到了座位上。在餐桌之上,一隻烤全羊散發著濃濃的香氣勾引著寧月的食欲。
安拉可汗瀟灑的轉身,再一次回到了王座之上,而王座身邊的吉吉安,就像一條沒有骨頭的蛇恭順的趴在安拉河漢的腿上,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的舔著。
自從那一次之後,吉吉安變得更加的溫柔更加的聽話,就連思想都得到了徹底的解放。而吉吉安的這個轉變,卻讓安拉可汗更加的滿意更加的得意。
接過侍女遞來的酒杯,安拉可汗緩緩的站起身,“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不僅有從極西之地到來的威廉斯先生出使突也汗國,還有一個戰神勇士來到王庭做客。本汗很高興,來,諸位勇士,為我們今天的相遇乾杯!”
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在安拉河漢的帶領下痛快的幹了一杯。酒是好酒,寧月聞著酒香就知道這是江南道特產的西風烈。蒸餾酒的技術,還是寧月傳授出去的。
放下酒杯,寧月的視線第一時間就被安拉可汗下座的第一個人所吸引。能坐在安拉可汗下座第一的,基本上就意味著在場眾人之中,除了安拉可汗之外他的身份最高。
但是,這並不是能吸引寧月目光的理由, 而是因為這個叫威廉斯的人竟然不是黃種人血統?雖然草原胡虜的樣貌有一點西方化,但血統膚色更接近中原九州。但這個威廉斯,卻是地地道道的西方白人。
白色的頭髮,四方的臉型,高挺的鼻梁,深炯棕色的眼睛。這一點和寧月前世的歐洲人一模一樣,但是,這裡是異界時空啊,寧月還從來沒想過就是人種也和前世一模一樣。
而在場的之中,像寧月這樣有意無意打量著威廉斯的並不只是一個。麻姆看著威廉斯強壯的體魄也是媚眼含春,原本今晚上她想爬上寧月的床的,但是方才赫丹傳音入密告訴了寧月所練的武功特性。麻姆也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企圖,自然而然的將目光鎖定在了威廉斯的身上。
麻姆雖然早就聽說過,在極西之地還有一群異於東方的人種,他們都極其高大極其強壯。不過麻姆一直把他們當成童話故事一般。但今天看來,這些竟然都是真的。
不知道和極西之地的人上床的感覺,是不是不一樣呢?麻姆如是的想到,臉上竟然悄悄的浮現出了兩朵紅暈。
侍女們的歌舞再一次的在場中展開,草原的舞蹈以誘惑人的為目的,畢竟舞蹈最先的起源就是為了吸引異性的目光從而完成交配存在的。
看著歌舞吃著美食,這樣的晚宴自然很是放松。在這裡,寧月的體會和可多部落完全不一樣。至少,寧月並沒有感覺到哪裡的尷尬不自在。
酒過三巡,所有人也漸漸地放開了。接著酒勁,大家高談闊論也放肆的談論著女人。也唯有威廉斯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吃著桌上的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