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喊手下滾蛋,轉過身後以後,忽然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借著火把的光,凝神一看,發現對面的張小四眼睛似乎在冒著紅光。
還沒等他鬧清楚這是怎了,一把剛到突然從旁邊劈了過來,這一刀來的很快,帶起出破空的風聲,嗚~~~~
好在李瘸子在軍中多年,年輕時還在邊關待過,戰場上保留下來的經驗,讓他在這奪命一刀之下活了下來。
一個驢打滾,李瘸子閃到了一遍,沒等起身的,李瘸子便怒聲道:“幹什麽,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小四張瘋子嗤笑了一聲道:“什麽意思?要你命的意思!兄弟們殺!”
“殺!!!”張瘋子身後的人立刻拔刀而出,衝向了對方人群之中,一番混戰開始了。
張瘋子也緊跟著揮刀砍向李瘸子,李瘸子這會兒已經把佩刀拔了出來,舉刀一擋,兩刀相交發出了哐當一聲巨響。
李瘸子暗道不好,這人看著瘦弱,卻沒想到力氣這麽大,大意了,安逸了這麽多年,自己的警覺性都被磨沒了,沒想到這文弱弱的小子居然是個陰貨。
片刻功夫,兩人就交手了七八招,李瘸子有些怕了,急急的開口喊道:“小子,就算你把老子抓了又怎樣,你敢動老子一根毫毛嗎?沒了老子,你以為你家主子韋家誠能活命嗎?朝廷不會這麽輕易繞了他的!”
張瘋子劈出一刀,李瘸子向後退了兩步,張瘋子沒有追,而是站在原地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李瘸子,不過李瘸子沒注意到張瘋子得表情,以為張瘋子怕了,便趁機道:“怎麽樣,被我說中了是嗎?老哥哥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讓兄弟們住手,我的承若依舊有效,我還會保你一份大大的前程!”
張瘋子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道:“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蠢死的!到現在了你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李瘸子終於趕到不對勁了:“你是什麽人?你不是韋家誠的人?你是逆賊劉錚的人?”
“對了!”張瘋子哈哈一笑道:“老子是102師106旅116團的團長,張小四!拿命來吧,蠢貨!”
張小四說的話他聽不懂,不過這不妨礙他知道這人是劉錚的人,更不妨礙他知道,他此時的處境,此時此刻他當真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那真真的是從頭涼到腳啊。
“入你娘的劉聾子,老子信了你滴邪,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李瘸子知道自己完了,可就算完了也要拚一把:“小子,想要老子的命,也不是那麽容易,我手中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張小四再次鄙視的道:“知道我手裡的刀,是什麽刀嗎?這刀雖然不說削鐵如泥,卻也能輕松將你手裡的刀砍斷,這還是團營一級的將官刀,你知道我們師長用什麽刀嗎?真正削鐵如泥的寶刀!”
“你那刀不是吃素的,老子這刀更是嘴叼的很,專吃吃肉的寶刀!”耍了一個刀花,怒吼道:“老子們是反賊劉錚的部下,現在跪地投降著免死!”
他這一吼,身邊的人也跟著吼起來了:“老子們是反賊,還不快快投降!”
“老子們是反賊,還不快快投降!”
刹那間,幾乎所有張小四的部下都吼了起來,場面一下子變的更亂了,李瘸子帶來的人這下子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人了,他娘的居然是劉錚的人,這他娘的還打個屁啊,那劉錚的手下都是吃人的,還不跑等著被煮了吃呢!
有人瞬間轉身往回跑,有人立刻扔了手下的兵器投降,李瘸子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手下的這幫人本來就是他娘的湊數的,
再說了他這靖海衛已經糜爛的幾十年了,衛中士卒已不訓練多年,就連身為登州人的戚總兵的戚家軍都不從他們這些衛所裡招兵,可想他這衛所裡都是些什麽臭番薯爛鳥蛋。李瘸子心下絕望的同時打算舍命一搏,他相信劉錚長不了,朝廷必會派大軍來剿,等劉錚被剿滅之後,他的家人就算不被朝廷關照,也不會被時候清算。
如此向著,李瘸子手裡的刀,立刻狠戾了幾分,張瘋子心下一喜,好,來的好,叫你也領教領教我張瘋子得名頭是如何來的!
……
不到子時,劉錚收到了他等的消息,只有幾個字,靖海衛降,指揮使李冬青身死!
“好!”劉錚一拍桌子道:“來人,速傳周師長、曾師長以及秦師長來見我!”
半炷香時間過後,劉錚便在帥帳中見到了三位師長:“靖海衛已破,張瘋子已經得手,從現在開始按照計劃行事,秦師長,各衛所就交給你們104師了,我給你們三門虎蹲炮,盡可能的以最小的代價將所有衛所攻下!”
秦海清立刻敬禮道:“是,主公,末將定不負主公所托!”
“行!秦師長,你速去吧!”
等秦海清走了,劉錚這才對周雲和曾開宇道:“曾師長,你派人接手靖海衛,然後命人乘船回即墨將所有的炮都運過來,咱們這次務必要以最小的代價拿下文登!”
“是,主公,末將這就去辦!”
“好,周師長,明日卯時大軍開拔,圍住文登縣城,不能讓他們再跑了!”
“是,主公,末將領命!”
……
轉過天來,太陽如往常一般緩緩的升起,隻爬升了一小段距離,就炙烤的大地成了個火爐子,可此時此刻站在文登城頭上的人,卻不僅感覺不到熱,反而感到渾身發冷。
來了,終於他娘的來了,反賊劉錚的部隊終於到了城腳下,那烏央央的人頭好似一片黑雲一般,當真如烏雲壓城啊。
守城的士卒感到恐懼,可知縣劉中景卻興奮的不行,在他眼中,仿佛城下漫山遍野的人都不是敵人,而是一個個會走的功勞,是的,他劉中景的功勞,能讓他劉中景飛黃騰達的功勞,膠州、即墨失守,不是因為城牆不夠高,而是因為孫永民和李承運太蠢,而他劉中景則是個聰明人,不僅人聰明,他的城牆也比膠州、即墨的高,比膠州即墨的結實,同樣他還有人,大把大把的人,既如此他劉錚又怎能不敗?既如此他劉中景又怎得不升官發財?
和該我劉中景發達!!!
劉聾子想著發達後的情景時,在城內某院子呢,三個難兄難弟卻在為他們的前程憂慮。
“唉,這他娘的劉聾子當真是人精,咱們手下的人都讓他打散了,而咱們又讓他給軟禁起來了,這到時候萬一劉錚攻城不順利,怪上了咱們,拿咱們的家人出氣,這如何是好?”韋家誠唉聲歎氣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張德彪也心煩意亂的道:“唉,咱們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都討不到好,這要劉錚勝了,咱們沒幫上忙,反而填了亂,到時候必沒什麽好果子吃,若劉錚敗了劉聾子勝了,咱們也他娘的沒半點功勞,到時候朝廷還是該怎麽跟咱們清算就怎麽清算,他娘的,老子一輩子了,沒這麽窩囊過,你說他娘的劉錚好好的在青州當土皇帝多好,非要來找咱們的麻煩,唉,劉聾子也他娘的……唉,這他娘的姓劉的都沒一個好東西!”
黃玉廷捏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覺得這樣挺不錯的,雖然兩邊都不討好,但是兩邊都不能挑咱們更大的錯,勝了和咱們兄弟沒關系,敗了也同樣不是咱們兄弟的錯!”
略略沉吟了片刻又跟著道:“我看這劉錚其志不小,文登城破,周圍三衛四所皆敗,那麽寧海州也不會做什麽抵抗了,這麽一看,除了萊州和登州兩個府治之地,山東自青州以東就都是劉錚的了!”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劉錚為什麽不打萊州和登州,就拿萊州來說吧,真的是因為陳增那死太監的關系?未必!依我看,這劉錚是為防止朝廷在他未成長起來之前派大軍來伐他,他這是給朝廷留臉面!”
“還有一點,如今朝廷正在朝鮮用兵,朝廷水師如今已有過半的人在天津、登、萊三地兒修整,且大部分補給也已運到這兩地兒,若劉錚此時攻登、萊,不然會對朝鮮的戰事造成很大的影響,若朝廷在朝鮮敗了,那後果,可不僅僅是朝鮮被倭人佔了這麽簡單,還有蒙古人必會趁此大舉扣關,到那時,他劉錚就真成了我中原百姓的罪人了,劉錚若還想有一朝能坐上那龍椅,他就不可能去當這罪人!”
張德彪和韋家誠都沉默了,韋家誠認為黃玉廷說的很對,劉錚的志向確實不小,單單一個文登市不可能阻擋他的腳步的,就算朝廷大軍來剿,也得是朝鮮戰事平定之後,那日子還長的很,他們如今雖是兩邊不討好,可也兩邊都挑不了他們太大的過錯,頂多就是多受些氣或者受罪,這些都無所謂,只要人還活著,就什麽都好說。
張德彪雖然認為黃玉廷說的不錯,可他也有疑惑,於是問道:“這劉錚,能看的這麽遠?”
黃玉廷平靜的看著張德彪道:“以前咱們或多或少的都聽過一些劉錚的消息,我就說一點,你我三人都賣過私鹽吧,這鹽都是從大海裡弄出來的,當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兩三個人幾天的功夫就能給你燒出小山那麽多的鹽,劉錚得了高家崗的鹽場之後,他做了什麽,他沒賣私鹽,他把這些鹽全都白送被老百姓,按地、按人口免費領鹽,一月一領!”
“如此一項措施,青州瞞報的土地基本都查了個一清二楚,這主意,叫你們能想的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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