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渙被拉上來後,坐在船板上一動不動,手上的刀也落在了水裡,雙眸無光,像是嚇丟了魂兒,但他卻是咬著牙,嘴裡喃喃有詞:“潑婦,潑婦啊,怪不得孔子說,寧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這真是潑婦啊,滔天巨潑。” 徐庶知道原因,也不好評論對錯,只能安慰袁渙。
就在這時,漁夫說話了,但他仍緩緩的搖著槳,怪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孔子都怕女人,更何況我們?”
李沛渝這時才細看漁夫,發現他雖相貌醜陋,卻是異常機靈,神情淡定,不像是一般人,於是她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沒有人接漁夫話,他自認是自討沒趣,於是把眸光投向徐庶,問道:“你就是徐庶徐元直?”
徐庶這時才有禮貌的衝他行了一禮,道:“不才,正是在下。”
漁夫嘿嘿一笑,接著道:“徐將軍大名如雷貫耳,在下早有求見之心,不想今日得見,卻在你窮途末路之際。”
“敢問足下大名?”徐庶問,想知道他是何人,又為何要見自己。
漁夫把雙槳暫時放下,把頭仰了仰,挺了挺胸,一副神氣兮兮樣子,拱起手來對徐庶道:“在下正是人稱神龍見首不見尾,鳳凰飛天無影蹤,龐統龐士元,鳳雛是也!”
李沛渝一聽他自報家門,眼睛都亮了,龐統她自然聽過,但卻沒想到,他卻躲在這裡打魚,他這樣是為了隱瞞身份,還是根本就沒有出師?
“哦,有禮有禮。”徐庶應付著又回龐統一禮,聽他說話,就跟吹牛似的,看他相貌平底,居然自稱神龍和鳳凰,徐庶知道天底下會吹牛的人不計其數,心裡也不作計較。
別說是徐庶認為他吹牛,就是袁渙也是這麽想的,見他如此,乾脆連招呼也沒打,沉著個臉,心想:“這年頭的人是一個比一個能吹,我最討厭吹牛的人,我才懶得理你。”
以貌取人是人類的天性。
袁渙不理龐統,但龐統卻很稀罕他一樣,往他身邊一靠,又是嘿嘿一笑,行了一禮,道:“這位壯士,看你身手不凡,氣宇軒昂,敢問尊姓大名?”
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況龐統還拍了他的馬屁,他一聽,心裡也挺舒適,於是站起身來,作勢向他拱一手,道:“在下袁渙,區區賤名,不足掛齒。”
“袁功曹過謙了,您可是壽春第一官,鐵面無私敢直諫,不讓強權壓彎腰。”龐統聽他說出名字,卻是對他們的身份如數家珍,可見龐統雖在這裡打魚,卻是心系天下事,鳳凰始終是鳳凰。
袁渙聽他又吹捧自己,頓時也是雲裡霧裡,一眨眼,看到李沛渝,頓時心生邪念,指著李沛渝對龐統道:“在下實在不才,但是這位姑娘可真是個名動八表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誰?”
“她正是當今天下第一奸雄,無奸不做的曹操,曹阿瞞的乾女兒是也!”
袁渙說完,發現李沛渝正咬著牙,斜著眼,瞪視著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頓時覺得心裡毛毛的,於是急忙躲到船中間篷子邊上,正面對著李沛渝,生怕她再暗中把自己踹到河裡去,心想:“這娘們兒實在可恨,她踹我一腳,我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不然別人要說我欺負女人,看來,只有到了荊州我再慢慢整她。”
想到這裡,他也暗中咬了咬牙。
龐統一聽,也是醉了,這時才轉過身來,正視著李沛渝,咧開嘴,露出滿嘴參差不齊的牙,
道:“哦,怪不得我看你生得這麽水靈,你就是那個摸魚的軍師?” 李沛渝突然頭一轉動,眸光瞬間轉瞪到龐統身上,盯著他的眼,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龐統見她乾瞪眼不說話心裡也一愣一愣的,左右為難,笑一直僵在臉上,不知是該接著笑,還是該把笑收起。
就在他準備收住笑之際,李沛渝突然冷嘲一聲,道:“摸魚,呵呵,都知道老娘會摸魚……我摸你媽的魚啊!”
二十一世紀的女漢子,可是什麽都罵得出來的。
李沛渝罵完,突然轉身,向船中間篷子走去,走到袁渙身邊,又是一瞪眼,道:“哼!”
袁渙正在一邊偷著樂,看李沛渝被氣得臉色發白,正有些得意忘形,不料李沛渝這一聲哼實在是氣勢逼人,哼得她身子突然一抖,竟險些掉到河裡去。
看李沛渝坐到篷子底下, 龐統卻還傻在原地,他臉上的笑自然消失了,剛跟她說一句話就被罵了老母,任誰都笑不出來。
三個男人這時都把李沛渝撇到一邊,然後站到船頭,開始談天說地,徐庶把事情經過給龐統說了一遍。
龐統點了點頭,略有感觸的說:“看來我所料不錯,袁術確是個小人,小人耍的都是小聰明,豈會是明主?他不稱帝尚能多活幾年,這一稱帝,最多活不過兩年。”
“看來士元兄也是明白人啊。”袁渙說,由於他也是渾身濕透,把自己衣服鞋襪脫掉,丟在船板上晾,光著個膀子,穿個大褲叉,不一會兒褲叉就被幾吹幹了。
李沛渝一看,心想,還是當男人好啊,走到哪裡可以脫到哪裡,她現在渾身濕透,奈何一件也不能脫,別提多難受了,最後無奈也把鞋襪脫了,褲管卷起,到了這時,她是無限懷念自己的超短褲和短袖T。
不知過了多久,李沛渝漸漸聽到說話的人越來越多,探頭一看,原來快到岸邊了,她發現岸邊站了不少官兵,心想著,這應該是荊州的邊防部隊吧,看來劉表此人,還是非常注重治安的。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了:“士元兄,今天收獲應該很豐富吧?”
龐統抬頭一看,露風嘴又咧開了來,笑道:“豐富個鬼,孔明兄別揶揄我了,我哪天比你豐富過?不過今天水裡的魚沒網幾條,倒是網了幾條人魚。”他說著將衣袖一揮,泛指著船上,道:“這不,兩公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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