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沛渝的背影,徐庶突然笑了,他的笑是無奈的,他笑李沛渝愚蠢,笑李沛渝不自量力,他本不想讓無辜的人受死,可李沛渝不聽,他無奈之下,也只有決定開戰。 李沛渝折回一半,腳步突然頓住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理智了,正如荀彧所說,要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而此刻,自己拿什麽不敗?那五千殘兵麽?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若他們拚死一戰,或許她的命能保住,可是,這注定是要犧牲很多人的,她若投降,可以一兵不損,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悄悄轉了身。
徐庶也走得很慢,並且是一步三回頭,或許他也正期待李沛渝能回心轉意,正巧他回過頭,看到了李沛渝正衝這邊走來。
兩邊將士都不明所以,不知這二人到底在搞什麽鬼,大熱的天,在這裡玩什麽一步三回頭。
片刻後,他們再次走到了中間。
徐庶又笑了,望著她,帶著揶揄的口氣,問:“你不是血戰到底嗎?怎麽又回來了?”
李沛渝將臉一仰,眨著眼,高傲的道:“為避免你有人頭落地的凶險,所以本姑娘來請和。”
在這種情況下,徐庶知道,和,就是降,只是說法上好聽些,畢竟人都是愛面子的,他也沒有戳穿,只是又笑了笑,道:“這麽說,你是願意跟我回壽春了?”
李沛渝眼睛直望著他,道:“我可以跟你回壽春。。。。。。”她眼睛眨了眨,輕輕咬了咬嘴唇,又接著道:“只是在回壽春之前,有個條件,我要你告訴我一件事。”
徐庶微微怔了怔,嘴角閃過一抹奇怪的笑,他覺得降者提條件,是個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好一會兒,他才正了正色,將眸光深深的望著她,道:“你且說來,只要我知道的,酌情告知。”
李沛渝道:“這件事你一定知道,並且,知根知底。”
徐庶眼睛突然亮了,眨了幾下,急切的問道:“什麽事?”
“奸細,我要知道我們軍中的奸細是何人?”李沛渝眼睛放光的問。
徐庶突然愣了,眉毛緊緊的打了個結,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他的確小看了眼前這個女人,奸細是何等重要,他豈會輕易說出,於是他搪塞著說:“你既已請和,知道奸細又有何用?再說,這都是軍事機密,作為一個將軍,你覺得我會出賣自己的主子?”
李沛渝此刻正木無表情的望著他,但是很快,她笑了,將頭低了下去,笑跟著消失,又抬起頭來,眼睛直盯著他的眼睛,用一種不可抗拒的口氣,道:“這樣的話,我拒絕請和。”
徐庶也眼睛不眨的盯著她,淡而漠之的說:“隨便。”
李沛渝看到他這種態度後,開始咬牙,雖然她說拒絕請和,但她的腳,卻沒往回走一步,顯然,她已經決定請和了,更確切的說,是請降。
過了一會兒,李沛渝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望著他,道:“這樣吧,我退一步問,你告訴我,這個奸細,當下是在我們之中,還是在兗州大營?”
徐庶先是怔了怔,然後又垂下了眼簾,並沒有回答她,他畢竟也是個思想縝密的人,這個問題雖然帶有可回答性,但他仍需三思。
李沛渝見他不語,吹了一下鼻子,又接著道:“你要知道,這裡只有五千人,曹操有十萬左右的兵和將,你回答這個問題,並不是透露軍事機密。”
“在兗州。”徐庶終於說了出來。
李沛渝點點頭,
意思是很好,終開口了,所以她又趁熱打鐵的接著問:“是將軍還是士兵,又或者是大臣?” 徐庶愣了愣,知道她在得寸進尺,但他卻又忍不住回答了她:“我只能說,不是士兵。”
李沛渝立刻陷入了深思,現在他們離壽春還有四天的路,那麽,也就是說這支軍隊是在他們出發前,就已經出發了,知道這件事的,必定是大臣和重要將領,荀彧,郭嘉,程昱,李典,典衛,徐晃,夏候兄弟,太多的人都有可能,雖然沒有答案,但是范圍已經很小了。
於是她故意點了點頭,裝作一臉得意的樣子,道:“好了,我已經知道奸細是誰了。”
“哦?”徐庶眉頭一皺,竟差點兒被她騙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道:“那就恭喜你了,只是你知道了,也無用,因為你就要被囚禁在壽春了!”
徐庶說著就自懷裡掏出一把刀,架在了李沛渝脖間。
李典急忙帶著眾士兵衝了上來。
李沛渝自然知道,這是演戲給李典看的,不然,根本沒辦法趕他走,於是她對李典道:“李將軍!快點回去,叫我乾爹帶兵,踏平壽春!”
“姓徐的,你不要亂來!”李典明顯已經投鼠忌器了。
徐庶要挾著李沛渝,一邊往後退一邊道:“你們最好不要過來,回去通知曹操,叫他拿兗州來換她女兒的命!”
就在此刻,李沛渝心裡又突然蹦出一個問題,那就是,曹操到底會不會拿兗州來換她的命?
李典沒有再前進,眼看著李沛渝被帶走了,他不得不帶兵回去。
李沛渝不知道的是,從兗州到壽春,還有一條近路,他們剩下四天的路程,徐庶他們隻用了一天半。
李沛渝已經被帶到了壽春的議事大殿上。
袁術眼睛已經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梭巡了不下十遍。
李沛渝早就被看得心煩意亂,眼前此人,賊眉鼠眼,眼神飄忽,毫無深度可言,因此李沛渝推斷,他的確是個酒囊飯袋,若不是仗著自己祖上四世三公,他何德何能掌控這麽多兵馬?
“哎呀呀,真是人間仙女啊!”袁術奸笑著說,眼睛仍在李沛渝身上周旋,似乎看不夠的樣子,見李沛渝不語,他又接著道:“曹操真是蠢貨,這種絕色佳人,他居然認成了女兒,哎呀,真是個大蠢貨啊!”
“稟主公, 曹操並不是蠢貨。”這人滿臉帶笑,一身藏青色溥袍,從他張馳有度的笑裡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個有小聰明的人。
袁術聽到這話,突然望了這人一眼,滿臉疑惑的問道:“李豐,你怎麽還替曹操翻話?他不是蠢貨是什麽?”
“稟主公。”李豐拱了拱手,上前一步,道:“曹操之所以將此女認作女兒,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哦?”袁術眨眼,道:“你倒是說說看。”
李豐接著道:“因為此女不是曹操的菜呀,主公你忘了,曹操隻喜歡少婦。”
“哦。”袁術恍然,尋思一下記憶,突然道:“哈哈哈哈。。。。。。瞧我這腦子,竟然把此事給忘了,可是。。。。。。”他又皺了皺眉,道:“可她現在也是少婦了呀,可是荀彧的老婆啊。”
“但她之前不是。”
“哦,這就不奇怪了,呵呵。”袁術說著,又望了李沛渝一眼,才坐回到殿堂上。
李沛渝氣個半死,被這群男人圍在中間看來看去,把她當什麽了?猴子,還是玩物?
袁術坐回堂上,便正了正色,可是還是掩蓋不住他那俗不可耐的氣質,他又忍不住笑了,望著李沛渝道:“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軍師,哈哈。。。。。。”說著他又笑出聲來,然後又接著道:“聽說,在我們大軍逼近你們的時候,你那幾千將士,還在穿著大褲叉摸魚,哈哈哈哈。。。。。你真是個可愛的軍師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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