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一愣,心想,都說曹操多疑,到今天我才算真正見識了。於是他另外拿了個碗,動作從容的倒出一點,一飲而盡。 曹操這才放心喝藥。
剛喝完,荀彧便踏著沉重的步子來了,一來便跪地道:“屬下見過主公。”
曹操這時已經躺下了,歪著頭,斜眼瞧了瞧荀彧,然後又將眼睛閉上,淡淡的問道:“文若,何事啊?”
荀彧道:“主公,恕屬下直言,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糧,就……”
他沒說完曹操便打斷了他的話:“有了糧怎麽了,有了糧就不管亂黨了嗎?亂黨不除始終是大漢禍患,徐州的百姓已經不單純是百姓了,你要知道,我身為漢臣,負漢重任,一定要為大漢除害……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荀彧話沒說完就吃了個憋,此刻傻愣愣跪在地上,好半天才緩緩站起身來,對著閉眼不睜的曹操,無奈一拱手,道:“諾。”
說完話後,荀彧掉頭就走了。
荀彧走後,華佗搖了搖頭,也走了。
曹操卻長長的歎了口氣,心想,這幫叼民不可留,他們都是劉備的支持著,劉備……哼。
劉備此刻是心痛如刀絞,本來想著送去了糧食,曹操就不會為難百姓,奈何曹操卻變本加厲,他送糧的時候就拒絕說出糧是哪裡來的,就是怕曹操會遷怒於百姓,沒想到曹操終究還是這麽做了。幾天時間就屠殺了十來萬百姓。
這天曹操派人來看劉備的動靜,劉備卻在家中,把酒顏歡,對酒當歌,當然,這些都是做給曹操看的,有一半時候他是在借酒消愁。
曹操得知劉備在家裡喝酒看歌舞,臉上就笑開了花,連頭風也好了很多,這真是一劑靈丹妙藥,所以這天,曹操穿好了衣服,宣眾人來議事,他對眾人道:“諸位都知道了吧?百姓死了這麽多,劉備卻在家裡把酒顏歡,美女笙歌,由此可見,劉備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
程昱拱手道:“不錯,這個消息一傳開,徐州百姓會重新認識劉皇叔的。”
李沛渝一言不發,板著個臉站在一邊,十幾萬人命就這麽沒了,曹操居然還笑得出來,她卻笑不出來,徐州百姓是和她沒有半點關系,可是,她天生不喜歡血腥和殺戮,她雖嘴上說要將某某人千刀萬剮,可她來三國卻並沒有因一己私怨害死過任何一個人。
荀彧,郭嘉也不說話,他二人不說話,不是因為恨曹操,而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局,劉備贏了。
曹操眼睛不住打轉,見郭荀二人不語,便問道:“文若,奉孝,你二人怎麽不說話?”
荀彧眨了眨眼,拱手道:“主公,水已經疏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攻城。”
郭嘉也拱手道:“主公,屬下建議等夠十天,最好是等到候成的狼煙,到那時候進城,可以說不傷一兵一卒。”
曹操聽完,眼珠轉了轉,心想,我在談劉備這個偽君子,他二人偏給我岔開話題,真是掃興。於是歎了口氣,道:“好吧,就等夠十天,都先退了吧,另外傳命於禁,不用征糧了。”
走出來後,荀彧對郭嘉道:“主公居然沒看出來,這是劉備的計謀。”
郭嘉道:“我看未必吧,主公這或許是故意借坡下驢,但無論如何,主公暫時不氣劉備了,這是百姓之福。”
“死了十幾萬百姓,福從何來?”李沛渝悶了一個早不吭聲,到了這時,才冷不丁來了一句。
郭嘉道:“死者已矣,活者不死,這就是福。”
李沛渝聽完,瞪著郭嘉道:“哼!”
然後又瞪著荀彧道:“哼!”
哼完這兩聲,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郭荀二人傻愣愣的瞧著他的背影。
過了片刻,荀彧又說話了,道:“看來她不該來軍營。”
郭嘉笑道:“我看她不該來乾政,搞政治,死人在所難免,她看不透這些,就不該逞能當軍師。”
“什麽叫逞能?聽你這口氣,你是懷疑我夫人的能力了?”荀彧反問。
郭嘉登時傻眼,心想著,荀彧這家夥,果然是見色忘友。
又過了幾天,李沛渝正在午休,睡得正香,口水都把枕頭浸濕了,不知道做的什麽夢,突然一人在帳外道:“報——小姐,曹將軍要攻城了!”
李沛渝睡得正香,哪裡聽得到,他一連報了三遍,帳內還是沒有回音。
這兵剛要報第四遍,荀彧就過來了,走到他身邊,板臉道:“什麽攻城,是進城,城門已開,呂布被抓了你不知道嗎?”
“小的該死,小的不會說話。”這兵嘴一歪,咬牙給自己一個耳光。
荀彧不理他,自己走到了帳中,看到李沛渝仍呼呼大睡,不禁啼笑皆非,看到她流口水,更是搖頭苦笑,坐在了床邊,沒有立刻叫醒她,靜靜的看著她的臉,心裡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如此可愛,心想著,她要真是我老婆,該多好,她比家裡那兩位漂亮多了,更重要的是有智慧,有脾氣,我還真喜歡她的任性和灑脫, 這才是真性情。
他剛想了這些,李沛渝一個翻身,醒了,發現荀彧正色眯眯的瞧著她,於是急忙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道:“文若,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進來都不知道打招呼的嗎?”
“打什麽招呼,我們是夫妻。”荀彧滿臉帶笑。
“假的。”李沛渝起身,穿衣。
荀彧只看不語,有個女人在身邊,幸福感油然而生。
李沛渝穿好衣服後,發現他仍笑看著自己,並且眼神有異,至少她認為是這樣,於是眨了眨眼,盯著荀彧問:“你笑什麽,是不是剛才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吻我了,要不我嘴上怎麽有口水?”
她倒是想讓荀彧這麽做的,可是荀彧不是這種人。
果然,荀彧的笑不見了,一本正經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偷偷摸摸的事情,我才不會乾,再說了,你睡覺流口水,關我什麽事,指不定你做了什麽夢吧?”
李沛渝定睛一回想,臉刷一下紅了,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剛才還真的做了個春夢,真是羞死人了,於是急忙轉移話題:“不管了,嘿嘿,不知道你大中午的,找我何事?”
荀彧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快走吧夫人,呂布被候成控制了,我們可以進下邳城了。”
李沛渝被拉著胳膊,心裡美滋滋的,心想著,荀彧這個榆木疙瘩,終於開竅了。
正想著呢,荀彧又悄悄瞄她一眼,問:“說實話……你……你有沒想過真的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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