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渝這時才想到,那時的字和現代的大不一樣,於是道:“哦,這些字我從小就寫,我家鄉都這麽寫的,我就是個簡單的人,喜歡這些簡單的字。” 荀彧點點頭,笑道:“嗯,你不但人簡單,思想也簡單。”
李沛渝轉轉烏溜溜的大眼珠,尋思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是不是說我傻?”
荀彧急忙邪笑道:“豈敢,豈敢,只是這些字我看不太懂,你幫我念念可好?”
李沛渝聽完後,一把將信奪了過來,道:“拿過來吧笨蛋,聽姑奶奶我念給你聽啊。”他輕哼一聲,潤了潤喉嚨,像小時朗誦課文那樣,聲音高昂的念道:“尊敬的司空大人,你好!本人何仙姑,由於長期被人利用,被人當猴耍,被人坑害,導致嚴重的心理壓抑,精神恍惚,身體不適,故,辭去大漢軍師一職,希望司空大人批準,何仙姑百拜感謝。”
荀彧這時正在喝茶,差點沒被嗆暈過去,這是他聽過的最不像辭呈的辭呈,他認為這根本就不是一篇辭呈,這就是一篇喊冤錄,於是道:“軍師啊,不能這麽寫啊,你這是變著法的說主公害了你,萬萬不能這麽寫。”
李沛渝一吹鼻子,道:“哼,老娘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荀彧道:“軍師啊,你要明白一件事,實話並不適用於所有的場合,我也知道,這些年你是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可這也不能完全怪主公吧?這樣吧,我替你寫怎麽樣?”
李沛渝這時在心裡想著,好啊你個荀彧,二貨,你果然是曹操打不死的鐵杆忠臣,你已經無藥可救了,想到這裡她便道:“好啊,你給我寫吧,我看你能不能寫出一朵花來!”
荀彧這時隻笑不語,提筆便寫,一會兒就寫好了,只見上面寫道:“感謝多年來主公對我的照顧,由於女兒才疏學淺,屢打敗杖,給主公添了不少麻煩,女兒本是一介女流,當上軍師已是萬分榮幸,但近年來由於身體不適,只怕軍師一職不能再繼續勝任,故辭去軍師一職,望乾爹應允。”
李沛渝聽完後,笑了笑,道:“你寫得倒是十分簡單。”
荀彧道:“那是,簡單的往往最有效。”
李沛渝把眼一瞪,道:“有效個鬼!你這也算是辭呈?”
荀彧道:“若不然是什麽?”
李沛渝道:“這分明是女兒向爹認錯的檢討書,我是打了不少敗杖,可你也不能這麽直接的寫上去吧?”
荀彧道:“這麽寫主公才會同意,若按照你剛才寫的,主公一看就把信扔了。”
李沛渝這時認真想了想,想著荀彧比她有學問,他這麽寫一定有道理,再說了,在三國也就只有荀彧靠得住,這十來年的交情還有夫妻之情,雖然是假夫妻,但總有點情分,她還是十分相信荀彧的,但她雖心裡相信,嘴上還是半點不饒他,於是道:“真的假的,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荀彧笑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李沛渝就這麽信了。
又過了些時候,曹操回來了,說是北方基本平定了,袁譚死了,袁尚和袁熙投奔了遼東太守公孫康,曹操為防許昌有變,所以留了一個郭嘉來對付公孫康他們。
曹操回來的第三天,李沛渝就來交辭呈,其實在交之前,她還是相當緊張的,她知道曹操向來是變化無常,多疑心細,不知道曹操看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所以猶豫了這幾天才下定決心來交辭呈,為了給自己壯膽,她把荀彧也拉上了。
曹操看完她的辭呈, 乾笑了半天才問李沛渝,問她這信是不是她自己寫的,李沛渝自然是瞪眼說瞎話,硬說是自己寫的。
荀彧聽曹操一問,就知道曹操已經猜出來是他寫的了,於是主動的說道:“主公恕罪,這信是由在下代軍師寫的。”
曹操聽後非常欣慰,道:“嗯,我就知道是你寫的,以軍師的脾氣,不會輕易認錯,不過。。。你這封辭呈倒是寫得十分有水平,一是寫了我與軍師的父女之情,二則主動認錯,難能可貴,三是寫出軍師身體不適,試想一個當父親的,怎麽會不疼惜自己的女兒?”
李沛渝這時才知道,荀彧這簡單的幾句話,竟如此利害,若把當初自己那份交了,曹操這時只怕會大翻臉。
曹操在屋裡走了幾步,故意停在李沛渝身旁,似笑非笑的道:“軍師啊,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可是,你的職位又不是我給的,是陛下給的,你要辭職,還得問過陛下才行啊。”
李沛渝一聽,當即傻眼,鬼都知道,曹操挾天子令諸候,大小事不由劉協作主,都是曹操一句話的事,而現在他卻說自己作不了主,這是騙鬼呢,她這時很想來一個大甩衣袖,然後走人,可是,她知道,她現在不能這麽做,這麽多年了,她知道曹操這貨是軟硬不吃,水火不進,但當下的情況,還不能和曹操對著乾,所以還得來軟的,於是她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道:“嘿嘿。。。乾爹說得對,那乾爹認為此事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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