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一看劉備跪地,“哎——”的一聲,一巴掌拍自己眉頭上,把頭一扭,眼睛使勁兒一閉,不忍直視劉備此刻跪地的樣子,心裡鬱悶的要命,想著,我這個哥哥怎麽回事,屁大的一點兒事兒就給人下跪,這大漢皇叔當得……哎! 關羽此刻把臉一沉,眉頭一皺,也是滿肚鬱悶,他想說點兒什麽,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乾脆眨了眨眼,什麽也不說了。
李沛渝看到皇叔給自己下跪,登時受寵若驚,急忙過來一把把劉備扶起,道:“劉皇叔,使不得呀,你可是大漢皇叔,怎麽能給我下跪呢?”
劉備站起來後,仍是喜怒不形於色,只是眼帶歉意,拱手道:“軍師莫見外,軍中本無輩分之分,劉備下跪也理所當然,只是劉備為追呂布,把軍師給落在後面,實不應該,還望軍師莫要怪罪呀!”
劉備說話也是很有水平的,他雖然歸李沛渝所管,但他從不稱自己為‘末將’或者‘屬下’,他隻自呼其名,除了天子,他不會真正認主子,也只有在天子面前他才稱自己“微臣。”
劉備也是聰明人,哪裡不知道自己的罪,但李沛渝知道他心中所想,也自知無能為力,於是隻好歎了口氣,道:“皇叔,我自然不會怪罪你,只怕我乾爹那一關,你難通過啊!”
劉備眨眼,看看郭荀二人,然後又是一個九十度彎腰,道:“請二位大人法外開恩。”
就在此刻,張飛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走了過來,對劉備道:“大哥,不就是把軍師忘了嘛,這軍師此刻不也是平安無事嘛,這屁大的事兒那曹操還會怪罪你不成?再說你是大漢皇叔,他能怎麽的?!”
“退下!”劉備突然大喝一聲,瞪得張飛直接把頭低了下去,像隻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退到了邊,但他心裡仍不服,此刻還斜瞪著眼歪著頭,他可是典型的熊孩子。
荀彧眨眨眼,略帶歉意的開口道:“皇叔,此事只怕我們也無能為力,因為主公按插的眼線,連我們都無法得知,我們就是想幫你,只怕也是無能為力。”
劉備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低下頭來,心想著,事已至此,看來只有逆來順受了,好在不是大罪。
郭嘉見劉備低頭不語,便笑道:“皇叔莫太擔憂,到時候我們定會為你求情,只是皇叔可知呂布兵敗後,逃往何處?”
郭嘉這麽一問,劉備才收了收思緒,他隻想著自己的罪呢,呂布逃往哪裡他還真不清楚,於是道:“郭大人,我只知道他從小沛一路向北而走,具體去哪裡,不得而知。”
荀彧聽完後便取出了地圖,攤在桌上一看,最後目光也落在了下邳,於是道:“看來他是去了下邳。”
郭嘉此刻微皺眉頭,思索半天才道:“下邳城池比小沛要堅固的,那裡易守難攻,糧草充足,只能智取。”
荀彧歎道:“是啊,這又是一個難題。”
他們議完事後,便犒賞三軍了,雖說讓呂布跑了,但總體來說是大獲全勝。
又過了幾天,曹操病也好了,便來了徐州。他把華佗也帶來了,並且把華佗渾身上下強令整改,赤腳大仙的腳也穿上了鞋,雞窩式髮型也理順了,並且還配了個帽子,胡子也梳順了,行為也檢點了,說話不再瘋瘋顛顛,著一身紫白色華麗綢緞,李沛渝第一眼居然沒認出他來,連荀彧看了半天才認出他來,直誇華佗變帥了。
可是,寒暄過後,也該進入正題了,曹操先表揚了陳珪陳登父子,
說這二人足智多謀,如何利害,總之誇獎他二人是本次議事的重點,緊接著他又把郭荀二人表揚一遍,順便提了提程昱和崔琰,把所有人都表了一遍,就是沒提李沛渝和劉備。 李沛渝平時吊兒郎當,到了這時也是一言不發,他知道曹操有多奸,憑他的奸謀,要讓一個人有罪,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搞不好這次不但要罰劉備,自己估計也得搭進去。
劉備也是沉著個臉,怕張飛這熊孩子生事,乾脆不叫他來,他在大堂上是如坐針氈,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
就在這時,曹操把話鋒一轉,轉向了劉備,望著他道:“要說此次,劉皇叔也是功不可沒,但是我聽人說,這次皇叔可是求功心切,打著仗居然能把軍師給丟了,並且軍師下令窮寇莫追,你不顧軍師之令,率軍一意孤行,皇叔啊你可是違抗了軍令啊!”
曹操此話一出,郭荀二人皆眨眼,心想著,看來報信的人還是添油加醋了。
李沛渝一聽,這還真如荀彧所猜,他們真是想整劉備啊,我什麽時候下令窮寇莫追了,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其實就報信的人沒添油加醋,那曹操也會自己把話給加工加工的,他是什麽人,陰險且多奸謀,他只是漢臣,劉備卻是漢叔,名義上劉備可是比他高了一頭,但此刻他職位比劉備大,並且也是應了天子召的,他整劉備也是明正言順, 他怎麽能錯失良機呢?
劉備一聽曹操口氣不對,急忙跑了出來,‘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道:“曹將軍恕罪,劉備實在不知軍師下了令。”
曹操將臉一板,道:“你當然不知道軍師下了令,你只顧追呂布,眼裡還有軍師嗎?!”
眾人皆不敢言語,想這曹操膽子夠大,連皇叔也敢罵,更氣人的是,他現在也是明正言順,現在還處在征戰之時,就是別人想議論非非,也是無從下口。
劉備聽曹操執意要定自己的罪,他是百口莫辯,他這個皇叔當得真比石頭縫裡的黃連還苦。
就在這時,李沛渝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先輕笑一聲,然後試探著望了望曹操的臉,悄悄開口道:“乾爹,其實這次我……”
“你閉嘴!”李沛渝沒說完,曹操突然一拍桌子,喝住了她,瞪著她道:“你也難辭其咎,身為軍師,連大部隊都趕不上,你學騎馬何用!?……有你這麽當軍師的嗎?你在軍隊屁股後面,如何指揮戰鬥啊?!”
李沛渝頓時傻眼,早知道就不開這個口了,話沒說完就被臭罵一頓,她硬是一句話也沒來得及反駁,心裡窩火的很,以她的脾氣,這口氣哪裡能忍,叔能忍嬸不能忍!心想著,他奶奶個靶子!老娘豁出去了!
於是她也突然站了起來,一板臉,一咬牙,故意把嗓門兒抬高了仰頭望著曹操道:“乾爹!此次皆是我一人之過,你要如何,我悉聽尊便!打了勝杖你還要罰人,這是什麽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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