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許褚急忙揮刀響應:“殺啊!——為徐將軍報仇!” 他第一個衝上前去,後面人一擁而上,兩軍頓時打得不可開交。
荀彧這時才看了看當下地形,左右都是深溝,心裡突然一驚,想著若敵人前後夾擊,我們必無處可逃!
當下許褚又悶著頭衝了出去,他心裡更加擔心,他是極不讚成許褚離開李沛渝身邊的,再說當下也不是硬拚的時候,他隻想讓許褚保著李沛渝撤回營中,可這時已經晚了,廝殺聲太大,已經叫不應許褚了,再者許褚隻專心殺敵,他若一叫,許褚難免分心,若因此被敵人暗算,也是極危險的。
所以他這時隻隨便拉了個士兵,鄭重道:“你快回營中求救。”
他說著便跳下馬來,把馬讓給這士兵,士兵騎上馬便往回奔去。
他眉頭緊鎖望著士兵奔遠,隻喃喃歎道:“但願還來得及。”
李沛渝這時只在馬上喊著:“殺啊,殺啊!”她卻是一個人也沒殺,反而還有人護著,她沒和人真刀真槍的打過,哪裡敢上陣殺敵,這時荀彧已經來到了她旁邊,縱身一躍,躍上她的馬來,伸手便拉住了韁繩,這時二人共騎一匹馬,他已經是環抱著她了,把她擁在懷中,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道:“軍師,敵人明顯有備而來,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撤回營中吧。”
荀彧說著勒馬掉頭。
李沛渝這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她來三國後第一次與人親密接觸,第一次有人以這種方式把她擁入懷裡,她一時竟心跳加快,雙頰發燙,任憑荀彧控制著馬往回奔。
可沒跑出多遠,荀彧就勒馬叫停了,因為他發現方才派出去求救的兵竟折了回來,於是匆忙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那兵一臉焦急道:“荀大人,軍師,大事不好了,我軍後方也被敵人攻擊了,根本衝不出去!”
荀彧這時借著火光向遠處眺望,發現後面果然已經亂成了一團,又沒人指揮戰鬥,士兵竟赫然亂了分寸,這時是節節敗退。
荀彧突然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晚了一步。於是他無奈的跳下馬來,面如死灰,對李沛渝道:“軍師,看來今日我們要命喪於此了!”
李沛渝也跳下馬來,皺眉道:“事情不該是這樣的,當下動靜這麽大,就算我們沒人給程昱送信,他也該派兵來救的,他不知道探探這邊的情況嗎,他不會這麽笨吧?”
荀彧望了望營寨的方向,由於樹木太多,幾乎看不到了,只看到那邊天空一片亮,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頭來,若有所思道:“他自然不會這麽笨,但他沒派兵來救,自然有他的原因,或許營寨那邊也被偷襲了呢?”
李沛渝這時也下意識望了望營寨那邊,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至少不見火光閃動,於是對荀彧道:“你說程昱會不會故意置我們於不顧呢?”
荀彧聽她說出這種話,當即板了板臉,道:“軍師莫要胡亂猜測,我與程昱相交甚深,他豈是這種人!”
程昱當然不是這種人,他之所以不出兵,是因為有人偽裝成本部兵馬給他報了個喜迅,說是李沛渝發現騷擾他們的敵兵,並且與之交戰,大獲全勝。程昱自然信以為真,再者他相信荀彧的能力,若遇緊急情況,必會報信回去,卻不料敵人這一計卻是為李沛渝量身打造,諒荀彧再精明,也要跟著李沛渝中計。
李沛渝與荀彧說著,敵人就殺到了跟前。
許褚戰文醜還戰不過,
這時還多了一個鞠義,他就更不是對手了,此刻大腿上還被劃了一刀,傷口在不斷滲血出來,就這樣他還是死戰,但已經是節節敗退,這時已經退到了李沛渝跟前,李沛渝看他受了傷,也是於心不忍,當下隻命令道:“許褚,不必再戰了!” 許褚聽李沛渝說話,隻稍一愣,文醜的大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文醜本可一刀斬斷許褚的脖子,替顏良報仇,但是事先就有人對他說:“今日無論是哪位大將被抓,且不可先殺,否則此計無效。”
許褚一敗,李沛渝與荀彧也只能束手被擒。
不多一會兒,他們三個就被帶到了敵軍的營帳中,當然其他人都已歸降文醜,這也是李沛渝的意思,既然兵敗,投降是保命的最好選擇。
這時,他三人一字排開,跪在營中,皆蓬頭垢面,面無光彩。但他們已經在這裡跪了一刻多鍾,竟還沒有人來審他們,把他們三人晾在了這裡,似乎無意理睬。
帳中雖隻他們三人,但帳外卻是多人把守,連隻蒼蠅都難飛進來。
許褚這時什麽也沒想,反正李沛渝叫怎麽做他就怎麽做,叫他拚命他就拚命,叫他投降他就投降,他一切聽李沛渝的。
李沛渝這時在心裡可是叫苦不迭,心想著,悔不聽荀彧之言啊,現在又中了敵人的奸計,我這個腦子是不是抽筋了,怎麽老是犯錯呢,我這樣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哎!
她想到這裡,偷瞄了一下荀彧,荀彧這時低著頭,居然還在眯著眼打瞌睡,她看到他這個樣子,登時就氣血上湧,咬了咬牙,瞪了瞪眼,用肩膀猛碰了一下他的肩,道:“醒醒!你是個豬啊,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打瞌睡!”
荀彧把眼睛睜了一睜,又緩緩閉上,淡淡道:“死不了。”
李沛渝一皺眉,追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可是殺了他們的大將顏良,他們可是對我們恨之如骨,你怎麽知道我們死不了,萬一天一亮,把我們三個的頭砍下來去祭祀怎麽辦?”
荀這時連眼也不睜了,有氣無力,聲小卻字字清晰的道:“不管我們先前殺了誰,既然當時他們沒殺我們,就必有後招,有閑功夫擔心自己的生死,倒不如閑下心來睡一會兒覺。”
李沛渝這時狠狠的白了荀彧一眼,道:“哼!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睡吧你就,今年殺豬先殺你!”
她說到這裡,轉念又想到,先前別人抓她也都是拿她來要挾曹操,無一例外,只怕這次也是這樣,她知道曹操並不把她這個乾女兒看得重要,但每次都能奇跡般的化險為夷,這次不知是否還會如此僥幸。想到這裡,她也打了個哈欠,不再多想,似也有了睡意。
荀彧說是眯眼打盹兒,卻非如此,他已經前前後後把事情又在心裡捋了一遍,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李沛渝來的,並且這一招引蛇出洞之計用得十分高明,設計之人不但對這邊的情況如數家珍,還對李沛渝一根筋的脾性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人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審配,郭圖,鞠義,文醜皆被他一一否決,他越來越覺得這人必是他們都認識的熟人,但這人會是誰呢?荀彧眯眼絞盡腦汁想到現在也沒想出此人來。
又過了一會兒,一人從帳外走來,只聽得這人腳步穩健,氣度不凡,大老遠荀彧就覺得一股英氣自背後席卷而來,但見這人走到他三人跟前,便緩緩開口道:“三位,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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