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渝一愣,眼睛睜得好大,心道:“他奶奶滴,這家夥吃槍藥了啊,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招他啊!” 曹洪一看這情況,氣得直吹胡子,對身後的兵大喝一聲,道:“來呀!給我把門砸了,把這姓張的給我綁回去,我看他囂張什麽!”
李沛渝一看曹洪要來硬的,急忙攔著道:“慢,都別動……二舅,先別急,淡定一會兒,咱們先禮後賓,再說你給他來硬的,他也不一定給我們治病啊,樹要一斧一斧的砍,人要一句一句的勸,看我的。”
李沛渝信心滿滿的敲了三聲門,柔聲道:“張大夫啊,剛才見你一言不合就進了屋,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麽誤會吧?”
張仲景在屋裡一拍桌子,喊道:“沒有誤會!曹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天保山的呂二先了嗎?”
李沛渝一皺眉,迅速眨了幾下眼睛,道:“呂二先和你什麽關系?是你小舅子嗎?”
張仲景道:“呸!是你小舅子,他是我朋友,曾經救過我的命!今天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想我替你們的人看病,必須有一個人出來給呂二先抵命!”
李沛渝聽到這裡,歎了口氣,想著,奶奶滴,這家夥可沒華佗好說話啊,淨放狠話。想到這裡,她又整理了一下思緒,對著門道:“張大夫,做事也不要太絕了吧,再說死者已已,你又何必讓一個活人替一個死人抵命呢?更何況醫者父母心,現在有幾千人等著你去救命呢!”
張仲景聽到這裡,“啪!”一下,又拍到桌子上,他也不嫌手疼,咬牙道:“都說曹小姐一張伶牙俐齒,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什麽叫死者已已?若每個人都這樣想,豈不是殺人者越活越痛快?殺人償命,千古不變!什麽狗屁醫者父母心!你不用拿這句話來壓我,醫者有所醫,有所不醫,我醫人天經地儀,不醫人,更是天經地儀,我不欠任何人東西,醫不醫在我,更何況你們欠我一條人命!”
李沛渝聽到這裡,頓時無語了,心想,奶奶個腿的,這姓張的,比我還能說!荀彧要在就好,那家夥渾身上下都是嘴。
她正想著呢,趙三出來說話了,把頭一伸,對著門大喊道:“張大夫,你不是要人抵命嗎?我來!”
張仲景眉頭一皺,心想,還真有不怕死的。於是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趙三往前一步,一拍胸膛,扯高了嗓門兒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三是也!”
張仲景聽後,眉頭又是一皺,轉而衝門外喊道:“這位壯士勇氣可嘉,不過很可惜,給呂二先抵命,你還不夠格!”
“你——!”趙三這時氣得脖子多粗,就要衝進屋去揍張仲景一頓,卻被錢樹和孫銅攔住了,錢樹安慰他道:“行了老趙,沉住氣,還沒到衝進去的時候,將軍沒發令,小姐沒發話,我們不能亂來。”
趙三蹦了好幾蹦才收住了氣,這回碰了一鼻子灰,心裡難過極了。
這時錢樹還想逞能,也想試試自己夠不夠格,結果一報自己名字,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孫銅,李鐵都報了名,結果都一樣,這四個人,張仲景一個沒看上。
李沛渝這時算是看明白,這裡就只有她和曹洪才有資格抵呂二先的命。身為上將,曹洪也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自然明白這一點。
曹洪這時剛往前走了一步,李沛渝馬上攔住他道:“二舅,你要幹嘛?”
曹洪道:“仙姑啊,你我心裡都清楚,
今天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死在這裡,我身為將領,早已做好馬革裹屍的準備,如果用我一人之命,能換來幾千人的命,我也算是死得不虧。” 這時張仲景一直在屋裡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禁笑道:“這位將軍,方才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氣度不凡,請問尊姓大名?”
曹洪道:“張大夫過獎了,在下曹洪!”
張仲景在屋裡點頭道:“好,好,用你的命來抵呂二先的命,他也算是死得不虧了。”
李沛渝這時哼鼻子道:“哼!呂二先何止是死得不虧,簡直該含笑九泉!他不虧,我們虧,這樣吧,到底用誰來抵呂二先的命,我們明早給你一個交待!”
張仲景聽到這裡,臉馬上又黑了黑,心想,早聽說這女人鬼點子多,她就和她相公荀彧一樣,一肚子壞水,到明天早上指不定出什麽餿主意呢,但是他們若拿不出人給呂二先抵命,我就是不看病,她們就是有上天的本事,我也不怕!
他想到這裡,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再說話了。
李沛渝這時自己搬了個凳子,也坐了下來,心想,姓張的還真不好對付,不過從他的言行之間判斷,他應該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荀彧曾經跟我說過,每個人都有愛好和弱點,只要抓住這兩點,一般都能戰勝他,但我對張仲景半點不知,本想著來請他他就會去,再怎麽樣也得給我個面子,沒想到會出現這麽個事,他竟然要替呂二先報仇,看來在這個世上,你不能小看任何人,連山賊都有這麽好的朋友。
李沛渝想到這裡,便把錢樹和孫銅叫了過來,讓他倆悄悄溜到張仲景窗戶下,監視他的一言一行,最主要是聽他會說些什麽,人在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自言自語,而人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最容易暴露自己的缺點。
李沛渝安排好之後,又想著,明天早上,一定要搞定他,這裡一個人也不能死,活人替死人陪葬,那不是虧大了,更何況在我眼裡,呂二先根本不是什麽好鳥,要霸佔我當他的老婆,簡直是個混蛋!死不足惜,他們之間有什麽交情,關我屁事!
她們又在這裡過了一夜,這一夜她幾乎沒怎麽合眼,也和曹洪說了很多話,張仲景屋裡的燈也亮了一夜,有一段時間,她們聽到了張仲景的打鼾聲,聲音還不小,他們晚上生起了火,在張仲景家裡開了個大灶,她們帶了一點乾糧來,把張仲景家的菜掃了一空,這一點是他不知道的,因為他一直沒從屋裡出來,他要知道家裡菜被吃完了,肯定氣個半死,他家裡有多少東西也頂不住這二百多人吃,當然,他家裡藥最多,但沒人敢亂吃。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錢樹和李鐵偷偷溜回來了,李鐵咧嘴一笑,道:“軍師啊,哎呀,這一夜我和老錢,總算是沒白蹲,我們發現了張仲景一個大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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