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身是屬於玩票性質，當然可以隨便蔚蘭怎麽去弄，只要她高興就好。但若是真的想在直播這一行發展，當作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肯定就不能隻按照自己的心意亂來，適當的去迎合觀眾便成為一種必然。　　只是讓鄒無豔等人感覺既好氣又好笑的是，面對她們善意的玩笑，蔚蘭卻裝死一樣地躺在床上，直接把被子往頭上一蒙，索性裝作聽不見睡覺去了。

　　不是吧，又來這一招.....

　　看著一副縮頭烏龜狀態的蔚蘭，鄒無豔恨其不爭地搖了搖頭:“算了，我也不勸你了，反正現在學校很多人都知道你直播的事情，要是沒混出個名堂來，還不曉得有多少人會說你呢，”

　　因為上回那兩個賤貨的關系，蔚蘭在網站直播的事情已經被傳揚出去，以女人天八卦和互相比較的心理，難免會針對這事說上些閑話。何況蔚蘭本身就因為長得漂亮、性格溫順而遭到不少人的嫉妒，如今肯定有不少人正等著她在這條路上失敗，然後就可以盡情地嘲笑和貶低她。

　　躲在被子裡的蔚蘭一聽，把頭埋的更深了。

　　“為什麽人生在世，總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好想做一個米蟲，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考慮。”

　　蔚蘭現在的腦子有些亂，既興奮於可以靠直播賺到錢，又對這些新出現的約束和要求感到煩惱，可惜室友們明顯不是自己可以傾訴的合適對象。無奈之下，她只能是暗下決定，明天去找梁羽進行商量。

　　不知不覺，蔚蘭已經是習慣於很多東西都向這位小弟弟訴說，甚至是直接聽取他的意見。

　　……

　　“那小蘭姐，你是怎麽想的?”梁羽問道。

　　第二天，得知蔚蘭第一次直播就取得開門紅之後，梁羽在為她感到高興之余，也不僅暗讚自己的眼光不錯。不愧是他看中的目標，就對異性的吸引力來說，完全達到預期結果，甚至還猶有超出，第一天就有人不惜巨額打賞。這種類似於炫耀的滿足心理，就跟把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展示給別人看的情況差不多，獲得的讚美越多，他就越得意開心。

　　蔚蘭根本不知道在梁羽的眼裡，自己已經成為了某種專屬物，當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問話聲，她立刻是把昨天晚上輾轉反側想了一夜的東西和盤托出。

　　“以後不知道，不過現在暫時還是跟以前一樣吧，如果穿的太暴露，總感覺會很不自在。”

　　她就是因為害怕跟陌生人接觸，才想著靠直播賺錢，因此太過火熱的目光只會讓她感覺到不安，可能以後膽子大點會樂於展現自己的女性魅力，但肯定不是現在。

　　“那麽，對於因為打賞和維持人氣需要而提出的非分要求呢。”梁羽很好奇這個答案，“畢竟，等以後觀看的人數多了，肯定會有不少人不滿足於正常的直播表演，而是想看些別的。”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蔚蘭聞言歎息一聲，“我昨天一晚上都是在想這個，到現在都還頂著一對黑眼圈，按我的意思，最好每次都是那種低額打賞，龍豆、點讚什麽的，別再出現任何高價值的禮物道具，那些東西我看的興奮同時，也感覺心驚膽戰，擔心萬一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反而會生出怨氣。”

　　其實她的要求不高，能靠直播養活自己，再存些養兒防老的錢就已經很滿足了。換做以前住在在老家山裡的時候，一年到頭都花不了幾個錢，自己會種菜、打野味、挖山貨，知道山裡那些東西能吃，

還懂得做針線活和一些簡單的木質家具，細想起來，要不是如今生活在樣樣都必須依托於外界供給的城市中，她其實很好養活的。　　“只可惜這種幸福的煩惱一定是少不了，我就想著，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可以視情況答應，要是過分的，只能是拒絕了，再私底下把錢退回去，就算人氣不高也沒關系，只要還有人喜歡我的直播.....”蔚蘭越說發現自己的底氣越低，“小羽，你一定覺得這種想法很可笑吧，姐姐都已經二十歲了，還整天期望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實際上，除開關系較近的室友，她沒少聽到周圍的其他人是怎麽議論自己的，說性格好的有，說不做作的也有，但更多的卻是假清高之類帶有貶義性的話語。

　　可確確實實，這就是她憋在心裡已經很久的真實想法，而且到目前為止也隻向梁羽說起過，連家裡人都沒告訴。就是擔心他們說自己天真幼稚，如果不是梁羽比自己年紀小很多，才是個想法還不成熟的初中生，她大概根本不會提及這些東西。

　　“你該不會也打算嘲笑我吧。”蔚蘭抓緊手機的心情忐忑中又透著期待。

　　好在梁羽的回答沒有讓她失望。

　　“放心吧，蘭蘭姐，一切有我，要知道，這可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直播間，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沒人敢指手畫腳。”

　　聽著電話裡面傳來的安慰，屬於蔚蘭的少女心瞬間炸裂。

　　這男友力簡直MAX，只可惜就是歲數太小，而且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蔚蘭感到有些遺憾。

　　……

　　相較於得到安慰重新恢復信心的蔚蘭，其實還有更關心她直播成績的存在。

　　龍珠視頻的總部內。

　　已經升為主管之一的陳誠，百忙之中抽空了解了一下蔚蘭的情況。

　　“我們新簽約的那位主播怎麽樣了?”

　　“主管，這幾天的推介數據都很不錯，在這一批新人主播當中，由普通觀眾轉化為的關注度相當的高。 顯然，她是找對了直播方向，內容很受觀眾們的喜歡，持續下去不出意外的話，能有小火的潛質。我已經調整了她的觀眾系數，只要一開直播，相比其他主播，更容易出現在直播頁的前排。”

　　聽到手下編輯的回復，陳誠笑了，不枉自己專門安排推介機會，還花空心思叫編輯換普通帳號聯系那些土豪用戶進行推薦，這表現沒給自己丟臉。

　　作為下屬，當然是要主動替信任自己的老大背鍋了。不管是全無名氣的蔚蘭、還是背負很多英雄聯盟玩家期望的梁羽，在直播界裡都是徹頭徹尾的新人，剛簽約就給五十萬，已經可以說是天價了，連道具打賞的分成比例，也遠超過那些剛簽約的新人主播，從三成，達到老人和知名主播才有的四成。要說衛青這樣做，沒有壓力那是不可能的，堂堂運營總監力排眾議搞出來的東西，自然會吸引很多不必要的目光和閑話，也只有放在他這樣的底層管理身上，才不那麽引人注意。

　　而目前看起來，情形很好，就直播內容來說，完全沒有很多新人主播該有的迷茫期，相比那些有人看，但看過就忘的情況，已經能夠留住觀眾持續關注。

　　“現在就是看圈子裡的反應如何了。”

　　陳誠回到辦公室，點開A站B站的網址，打算看看這兩個網絡二次元聚集地的情況。如果蔚蘭的宅舞和直播內容能夠贏得這些核心群體的關注，那才是真的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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