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門就開始喊:“爹,田誠來了嗎?”
老爺子原本平息的怒火,再一次燃燒起來:“這小子跑來沒跟你們說?”
背著雙手,就要進屋找掃帚。
田誠在灶房一聽到動靜,就趕緊做松鼠乞食狀,像妹妹求救。
“妹妹救我,為了給你驚喜,我跑太快,把爸媽甩後面了。”
喜兒看著可憐兮兮的哥哥,真是又氣又好笑。
“早上這麽大的濃霧,你要是出點事兒怎辦?能不把爸媽急壞了麽?趕緊出去自我反省,自我承認錯誤,說不定懲罰能輕點兒。”
田誠在灶膛前扭扭捏捏不敢出去,眼看著外面老爺子的怒火越燒越旺。
在喜兒的鼓勵和催促下,帶著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壯烈,終於慢慢挪出了廚房。
“哥哥,我保證待會兒打你的時候,我會幫你求情的。”
“還好還好,誠誠到了就好,一路上我都快擔心死了。”李穎聽說兒子安全到了,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把他屁股打開花。”說完,田爸就在竹叢邊兒上撿了根細竹子。
看得喜兒身上一痛,前世老爸書房就有一根這樣的凶~器。
當孩子王的代價,就是不時會有家長找上門來,為自己受欺負的孩子討回公道。
一到晚上,喜兒必然會飽食一頓竹筍炒肉,誰攔都沒用。
那叫一個香辣可口呀!
所以,喜兒的童年過得那是相當精彩!
內心不禁對哥哥掬一把同情淚。
看到老爹手中的竹棍後,田誠小碎步挪得那叫一個飛快!
噗通一聲,直接跪在田玉良跟前,乖巧的承認錯誤。
那模樣說有多惹人憐就有多惹人憐,還不時抬頭露出小鹿受驚般的表情,偷偷瞅一眼田玉良手中的棍子。
瞅得田玉良遲遲無法舉起手中的棍子。
田誠內心忍不住暗喜,妹妹這方法果然有效啊!
喜兒在旁邊看得忍不住偷笑,這小子有潛力。
最後竹筍炒肉是省了,但老爺子的掃帚還是要乖乖受著,但武力值降低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不閃不躲,乖巧挺直地跪在那兒讓爺爺揍。
以前是越逃打得越厲害,這次看著孫子縮著肩膀,小心翼翼的模樣,反而心生不忍。
落到身上的力度又輕了幾分,象征性打了兩下,問他錯了沒?
田誠那叫一個老實,點頭如搗蒜,只差寫保證書了。
這事兒雷聲大,雨點兒小的過去了。
不過在這件事中,田誠學到的寶貴經驗可不止一星半點兒!
喜兒也沒想這次,竟會有意外收獲。
從此以後,屁大點事兒,田誠都要先請示妹妹。
喜兒因此也有了小軍師,小狐狸的光榮稱號!
張逸的菠菜拔回來了,還體貼的把根部的泥在外面水溝甩乾淨。
喜兒接過,在缸裡杓了一盆泉水又洗了兩遍,細細剁碎,放到已經煮好的疙瘩湯裡。
田玉良夫婦雖然在家也吃了兩個雜糧饃饃,但早上趕了這麽久的路。
也沒客氣,呼嚕嚕喝了兩大碗。
原本冷若冰霜的身子,總算暖和起來。
李穎來了,喜兒就只需要打打下手,輕松得很。
圍在媽媽身邊,享受著噓寒問暖的寶寶待遇。
牽著喜兒來到菜地,看著那綠油油的菠菜,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前幾日來的時候,可只有拇指大小的葉子,這才幾日啊?
竟然長得巴掌大了?
“喜兒,你這菜地是怎麽收拾的?”李穎覺得自己太失敗,菜園子裡的幾根蔥如今都是要死不活的。
“就是按照賣菜老奶奶的方法做的呀!”喜兒歪著腦袋,看著母親。
內心一個勁兒的說著抱歉,自己並不是故意說謊的。
空間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安全!
原本還想跟爺爺商量一下,但後面細細想過之後,還是決定先隱瞞。
如今也沒什麽大的需要,只要家人能吃飽,穿暖,健康就好。
這段日子過去了,自己也長大了,做事也不需要這麽束手束腳。
等社員過來的時候,喜兒他們的屋子牆壁,已經用麥秸稈編織的席子釘好了。
李海鵬他們一過來,就可以直接用熟泥糊牆。
為了今天上梁,上次趕集買菜的時候,喜兒還專門買了一掛鞭炮。
高蠻子一聲“上梁咯!”
今天算是這地兒最熱鬧的一天了,村裡的泥猴子們幾乎傾巢出動,就等著上梁撿糖。
高蠻子話音剛落,張青和田玉良就將手中的糖果,灑向四面八方。
然後一陣陣鬼哭狼嚎……
“你踩我的糖!”
“臭泥鰍那糖是我先看到的!”
“鴨板兒你要不要臉啊!”
……
劈裡啪啦~~張家的房子算正式立起來了!
田誠這時候也忘了屁股痛,拉著張逸指著場中一片混亂,笑得那叫一個開懷,場中泥娃甚至為一塊糖打得不可開交。
大人們也只是呵呵笑,認為這樣喜慶。
農村的小孩都是從小打到大,越打越皮實。
而小孩子之間的恩怨,大人也都不會攪和進去,除非打得很了。
一個村子,四鄰八舍往上數三代都是親戚,為這事兒紅臉,這一天到晚也不用幹啥事兒了。
光顧著吵架去了!
不一會兒,喜兒見哥哥他們倆蹲在一個角落,嘀嘀咕咕商量啥。
搶完糖的孩子們,又開始去翻找鞭炮。
鞭炮對於小孩子來說,除了過年,也就這個時候能找到一兩個啞炮過過癮。
不過很奇怪,以顧莉雅的性子,這時候應該早就已經過來了呀?
喜兒在人群中張望了一下,沒發現她的蹤跡。
劉愛玲也沒來,難道昨天的事真讓她上心了?
喜兒琢磨了一陣,就丟開了。
自己都有一堆忙不完的事情,哪裡有功夫替別人瞎操心。
直到中午開飯,也沒見著顧莉雅,喜兒心裡就開始納悶了。
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則雷打不動她來喜兒家覓食的習慣。
中午是李穎掌杓,依舊是盆空碟淨,李穎貌似挺習以為常的。
“媽,你說這農村的豬吃啥啊?”喜兒忍不住問道。
李穎愣了半響,沒聽懂女兒話裡的意思,直到發現喜兒的眼睛一直盯著光溜溜的盆子猛瞧,才回過味來。
“哈哈哈,傻女兒,豬吃草吃糠啊!”
喜兒撇撇嘴沒做聲,不是說吃泔水長大的豬才肥麽?
李穎越想越樂,但手上的動作卻未受到絲毫影響。
中午依舊單獨開了一桌,讓張青和田玉良陪高蠻子喝兩口,今天基本上沒他啥事兒。
上梁是個技術活兒,他也乾不了。
那他今天來的目的,也就讓人有些鄙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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