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日子,有些人偏偏就是想搞事兒。
喜兒他們幾個正在園子裡鋤草,有靈泉相助,菜和草長得一樣好。
所以豬草都不用去外面尋,光每天扯出來的雜草都夠兩隻豬吃一頓,再加上紅芋藤和青菜。
所以,村裡人雖然都知道他們家喂了豬和雞,卻從未見他們出門尋草,還以為牲畜早就沒了。
“喜兒,仙兒家裡好像出了點事兒,她讓你過去一趟。”村裡一個小孩渾身都是泥巴,手裡捏著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在啃著。
“出什麽事兒了?”喜兒問著。
“不知道。”說完就跑了。
喜兒想了想,繼續蹲下來拔草。
“不去麽?”田誠問道。
“不去,無聊人的把戲,鬼知道什麽陷阱在等著我呢。”喜兒撇撇嘴,群眾演員也不懂找個專業點兒的。
“咱們去。”張逸突然出聲。
喜兒看了他一眼,沒做聲,任憑他們倆折騰。
上次神龍見頭不見尾好幾天,也不懂找到啥線索了,兩個人嘀嘀咕咕好幾天。
“好!”田誠把草往籃子一扔,拍拍手,兩個人一邊交流往村裡跑。
喜兒懶得管他們倆,孫子兵法,三國演義,水滸傳沒少聽,要是連村裡的小屁孩兒都搞不定,會被她徹底鄙視。
一籃子草還沒裝滿,村口的鈴鐺被敲響了。
最終喜兒還是要去村裡,出去叫了張青提籃子,她回去換雙鞋。
平時在家都穿的都是比較舒適的衣服,出門一定要換上破爛的衣服。
這已經成了兩家人約定俗成的習慣,剛開始,顧莉雅非常看不慣,但最近幾次事情全都衝著她去。
慢慢也理解他們低調的用意。
避讓到這個地步,都讓人紅眼睛,這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家的真實生活水平,豈不是沒安生日子過了?
這時候大中午,正是休息的時候。
好些人還端著飯碗呢,趕緊猛扒兩口,或者在雜糧饅頭裡夾點兒鹹菜絲兒就往外趕。
“到底啥事兒啊?”顧莉雅正在午睡,被吵醒百般不願。
“不懂,去了再說,你又不用上工,在家待著唄。”喜兒低頭穿鞋,瞅一眼床上的雞窩頭。
“算了,入鄉隨俗,誰讓我是一個責任心重的孩子呢?”三兩下拿爪子把頭髮打理順,邊穿衣服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看你是看戲不怕台子高吧?”喜兒忍不住笑道。
“嘿嘿,最了解的莫過於喜兒也!”抓住她就是一口親。
“我剛去喂豬,還沒洗臉。”
“呸呸呸~~你啥時候過得這麽埋汰啦?”她沒潔癖,但不至於啥都不講究。
最基本的衛生常識還是懂的。
“哈哈哈,逗你玩兒的,趕緊滴。”戴上一頂破草帽,一是擋太陽,而是遮住自己白淨的臉蛋兒。
免得村裡人見到,又說三道四。
如今,她是能少出去,盡量都不去。
即便是苗會計家,也都是苗青有空才領著仙兒和高俊過來。
如今家裡的雞已經開始生蛋,張田高三家的夥食更是上了個台階,一個個紅光滿面。
村裡的人大都還在饑餓線上掙扎,誰家會這麽奢侈,天天吃雞蛋啊?
說出去都會被人嫉妒死,更何況他們這些外村人。
來這裡是接受懲罰的,憑什麽把日子過得比當地人還好?
這就是典型的被資本主義腐朽了,是要接受嚴厲批評的,嚴重點再上綱上線,可能連小命兒都沒了。
一個雞蛋引發的血案,在當時是一種普遍現象。
這也是為啥,喜兒吃啥用啥穿啥,都是在家裡。
出門就把自己往落魄的方向裝扮。
穿著顧莉雅補丁加補丁的大衣裳,愈加顯得喜兒的身型瘦弱,再加一頂破草帽。
噗嗤,喜兒自己都被這形象逗樂了。
“還不走?”抓著帽子,在她頭頂旋了一圈兒。
被喜兒緊緊抓住,“別鬧,頭髮弄散了。”
等她們倆打打鬧鬧到了打麥場,上面已經開始說話了。
中心思想,就是為了提高高石莊生產隊的生產和思想覺悟。
工作組的人員分別到村子裡走訪村民,了解情況,發動群眾,詳細制定全村的學習計劃。
這一消息出來,最興奮的莫過於知青。
因為他們是村裡唯一有文化的人,尤其是北京知青,更是對學習充滿的熱情。
之前在城裡,他們本就是學習骨乾,現如今要重新學習紅寶書和相關文件,對於他們來說更是遊刃有余。
不一會兒,申紅甚至就已經跟工作組的人搭上話。
毛遂自薦,第一個舉手報名。
顧莉雅一直在下面跟喜兒討論花邊是用蕾絲還是用碎花兒,突然聽到申紅的聲音,還覺得奇怪。
喜兒一直是一心兩用,把學習的事情講完後。
她呶呶嘴,“就她能耐大,嫌事兒少啊?”
喜兒也很鬱悶,按照他們剛才討論的,以後每天上完工後,還要去大隊學習。
如今倒不擔心身子吃不消,主要是人扎堆兒準會出矛盾。
再加上是申紅她們這一幫人佔了先決位置,更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對自己和顧莉雅都不利!
果然是人以群分,就不懂她和高婉婉怎就看對眼兒了。
上次的事兒還沒個結果,這次又要扎堆兒學習,也不懂最後會鬧出什麽事情來。
張逸和田誠不懂啥時候擠過來,偷偷在喜兒的耳邊道。
“我發現一點秘密。”
喜兒扭頭表示關注,張逸紅著耳朵不好說,田誠拿手遮住嘴巴在喜兒的邊兒悄聲道:“高婉婉的媽和村裡的一個人在草垛裡滾來滾去。”
額~~喜兒忍不住掏耳朵。
真不忍心它被這惡心的消息髒了耳朵。
“你們看見了?”喜兒一把抓過張逸和田誠,嚴肅的問道。
倆男孩兒難得齊齊低下頭,估計也覺得有些難為情。
“你們不是去仙兒家看個究竟了麽?怎麽會跑去草垛?”喜兒立馬發現疑點。
“是高婉婉搞的鬼,我看到那個報信的去找她拿糖了。”田誠一想起這個人,都忍不住皺眉頭。
“她想幹嘛?”喜兒見旁邊有大人開始關注這邊,便開始拽著他們來往後退,在一個隱蔽的位置才開始問。
“我們也不懂,所以就繞道兒走,然後不小心看到了。”張逸的耳朵尖兒還是紅色。
“剛開始還以為是打架,所以我們倆才去看熱鬧的,誰知竟然沒穿衣服。”田誠呸呸,總感覺說這話髒了嘴巴。
但為了不被妹妹誤會,再髒也要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