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主意真正啊!”老爺子點點喜兒的額頭,看著一網兜白花花的雞蛋,哭笑不得。
“嘿嘿,我就不信,你們吃得下雜糧饅頭。”喜兒撅著小嘴兒,腦袋翹老高了。
張青都忍不住嘿嘿直笑,那饅頭看著的確是有些難與下咽。
黑褐色的,估計只有少量的麵粉和紅芋粉,估計裡面還放了麥麩,不然不會如此粗糙。
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個,試了一口,怎麽都咽不下去,拉嗓子。
“哼~~看你們還嫌不嫌棄我多此一舉!”喜兒翹著腦袋,也沒錯過張青吃饅頭的表情,更加傲嬌起來。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結果驚起林中一片歇息的鳥兒。
“你要是能變出個水果來,我就真服了你了。”顧莉雅剝著雞蛋,還不忘打趣她。
喜兒歪頭瞅了她兩眼,“我要是變出水果來,你可別吃哈,願賭服輸。”
“嘿嘿,你還真當你的口袋是百寶箱啊?”顧莉雅明顯不相信,布袋就那麽大,拿出一兜雞蛋已經不少了。
喜兒一臉壞笑,突然摸出一個桔子來,優哉遊哉地剝皮,一瓣一瓣慢鏡頭放進嘴裡,然後還不忘給張青和爺爺嘴裡一人塞了一瓣。
“我今天早上去看,熟了,甜嗎?”喜兒樂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不過月牙兒的形狀還在。
“甜,真甜!”老爺子又從孫女兒手中拿了一瓣塞進嘴裡。
張青同樣吃得喜笑顏開,眼看桔子就剩最後一瓣了,顧莉雅急了,上前就搶。
喜兒哪裡會讓她得逞,神速扔進嘴裡。
徒留一臉悲傷的莉雅同志,手指一點一點,“你這個狠心的丫頭,你怎麽能這樣?”
看得張青和老爺子開懷大笑,簡直就是兩個大活寶!
走路的疲憊一掃而光,附近的人聽到這邊歡聲笑語,忍不住好奇,這邊到底啥事兒可以這麽開心?
“願賭服輸啊,不是麽?”喜兒一臉的無辜,看得顧莉雅牙根癢癢。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氣鼓鼓地轉身生悶氣。
剛轉過身去,鼻子下面竟然聞到一絲一絲地芒果香味兒。
立馬轉身,喜兒和他們人手一個,正慢條斯理地撕皮,準備大快朵頤呢!
生氣是啥?
在好吃的面前一文不值,慢慢挪呀挪,屁股總算跟喜兒坐到一塊石頭上了。
“喜兒,你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喜兒了,你怎麽這可愛聰明又伶俐......”懶得聽她繼續灌*湯,一個芒果直接塞進嘴裡,堵住就好了。
“我就不信芒果還堵不住你的嘴。”說完,不懂從哪裡又掏出來一個,剝皮吃肉。
張青和老爺子隻管吃和笑就好。
“吃飽喝足,乾活啦!”顧莉雅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是神清氣爽,雖然腳底板還有些火辣辣的,但在美食的誘惑下,一切都是浮雲。
因為喜兒說,“你要是表現的好,我包裡還有!”
呵呵,一根胡蘿卜,讓她立馬打了雞血。
人生就這麽點兒愛好,為了有吃的,不就是砍兩根竹子嗎?
就是砍顆樹,都不在話下。
然後老爺子和喜兒坐在旁邊悠閑的喝水聊天,顧莉雅和張青開始正式乾活。
斧頭只有一把,砍刀也只有一把。
這裡轉轉,那裡瞅瞅,終於找準目標,準備開刀。
“我說你能不顧頭不顧尾啊,你看看上面!”喜兒在旁邊看得直搖頭。
怎啦?
她聞聲仰頭順著竹子往上看,頓時泄氣了。
這竹子的竹梢斷了,可能是被上一年的積雪壓斷了,這種竹子連篾匠都破不開,已經是廢竹了。
在路上,前輩們就已經給他們科普過了。
所以,這時候即便是喜兒,也懂如何識別目標。
做竹器必須用陳年的老竹子,當年的新竹顏色比較偏綠,竹節處有一點發白,這樣的竹子就不能要。
陳年老竹的顏色是綠中帶多點兒黃,比較亮。
後面顧莉雅選的不是竹子太彎,就是嫩竹。
還是喜兒出馬,才讓她砍出了人生的第一刀!
一、二、三......不到第五下,某人就握著手臂喊不行了。
李海鵬和董亮這時候也找過來了,哪裡忍心看心愛的女人乾這活兒啊?
即便胳膊酸疼,顧莉雅休息一會,謝絕李海鵬的好意,繼續砍。
喜兒終於受不了砍一刀喊兩聲的家夥,從口袋裡掏出了桔子給她,立馬滿血復活。
所有人都看呆了,原來這人是在使苦肉計啊?
就為了個桔子?
大家都哭笑不得,不過砍竹子的工作算正式開始了,她們倆除了打醬油,啥都乾不了。
只要在旁邊保護好自己,就是幫到他們。
一幫人有說有笑,乾活的節奏也很快。
竹林裡到處響起了清脆的“當當當”的伐竹聲和毛竹“嘎拉拉”的倒地聲。
大家都是選的又粗又直的竹子,出篾率高些,能盡可能的做出更多的東西。
就在大家準備將竹子拖出的時候,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你怎麽能隨便砍了一根竹子不要,又砍一根呢?”
大家離得近了些,才看清原來是高深在訓自己的女兒。
“我是看見旁邊的一根竹子更好,所以才....”高深的女兒辯解道。
“你這樣是浪費了一根竹子,以後要是選準了竹子才能下刀, 砍了就不能反悔,記住了?”
高深說完,把女兒丟棄的那根竹子綁在自己砍的竹子上,兩根竹子一起掮。
顧莉雅看著他輕松地掮起兩根竹子搶錢走,嚇得吐舌頭,“這人好凶啊,不過力氣是真的大!”
這時候李海鵬把肩上的竹子,稍微換了個位置才接口說話,“高深是高石莊數一數二的好角色,年輕的時候挑擔子都是一個來回,別人才到,可厲害了。”
“趕緊走吧,竹子挑的越久越累。”張青催著大家趕緊往前挪步子,待會兒還要下水庫的溢洪道,走到白竹村集合。
這一路,大家走的都不輕松。
本來老爺子不用掮的,但是他想給喜兒做一張涼席,夏天的時候睡著涼快。
所以,他硬是掮了一根在肩上,喜兒和顧莉雅只能一前一後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