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誠指著甜圈兒歪掉的雪人鼻子,哈哈大笑。
甜圈兒一看,立馬不乾。
上前衝著田誠的雪人就是一記掃尾,田誠雪人的鼻子也成功歪掉了。
田誠想要報仇,被甜頭兒百般阻撓,不允許他靠近妹妹的雪人,結果不小心把王亮的雪人腦袋給呼倒了。
王亮又開始大呼小叫,一時間,院子裡亂成一團。
等喜兒出來時,除了幾大坨黑乎乎的雪球沒辦法破壞,其它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就是你們堆雪人的成果?”喜兒哭笑不得。
倆甜寶立馬跑到身邊,開始各種嗚咽投訴,再加上田誠的聲討,還有猴子的添油加醋,喜兒覺得耳邊好像有十幾隻烏鴉在嘎嘎嘎亂叫。
“我啥都沒說,也沒聽見,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我現在要吃飯!想吃飯的人,乖乖收拾桌子,其它免談。”
倆甜寶很憂鬱,想去找爺爺撒嬌,可剛才爺爺在還自己的雪人身上踩了幾腳。
更別說揪掉自己尾巴的田爸爸。
嗷嗚~~~生無可戀了,他們怎麽都這麽壞?
兄妹倆趴在走廊邊上,看著外面茫茫大雪,心好累!
至於其他人,早就被飯菜的香味兒勾走了心魄。
直接忽略沒吃沒喝的倆甜寶。
它們可一直都是田家的中心啊,怎麽甘心被忽略?
刷存在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吃飯。
關注到我這裡,這裡,這裡......
被叼走碗和筷子的大家,心也好累啊~~
尤其是能看不能吃的猴子,心底的饞蟲全都被勾出來了,可筷子被甜寶啃了一口,全是口水,怎吃?
他的心,更累~
喜兒見這倆家夥是真傷心了,招呼它們跟上自己。
招招手,“走,咱們談談心去,好生好生安慰你們。”
甜圈兒剛準備跟上,被甜頭叼住了尾巴,嗚咽示意前方高能。
“怎啦?知道你們的心受傷了,我去幫你們治療治療。”喜兒站在門廊,衝它們倆笑。
但放在它們倆的眼裡,這笑中有殺氣,而且味道很重!
甜圈兒被哥哥提醒後,下意識後退兩步,站到哥哥的旁邊,支棱著耳朵,滴溜溜的眼睛,看著喜兒。
這倆萌貨,腦子越來越靈光了。
“怎啦?幹啥不走啊?”喜兒問一句,它們倆後退一步。
屋子裡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倆甜寶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爺爺平時跟它們交流比較多,知道它們的動作代表著啥,還有眼神中的情緒。
聽到爺爺的話,倆甜寶跟聽到特赦令似的,趕緊躲到身後。
雖然只是掩耳盜鈴,高大的身軀能藏好幾個爺爺了。
“你們不想跟我談心啊?”喜兒裝作歎了口氣。
甜寶齊齊搖頭~~
“那還委屈嗎?”
再次搖頭,甚至咧開嘴角,眯著眼睛表達內心很愉悅,其實內心早已是崩潰。
“那讓我們吃飯嗎?”喜兒眯著眼睛,一步步靠近。
它們覺得爺爺也保護不了自己,趕緊繼續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趴在地上,摩挲著爪子。
這是求放過嗎?大家都很疑惑,除了田誠。
在合肥的那幾年,甜寶都快被喜兒訓練成精了。
見摩挲爪子也沒用,趕緊乖乖去把藏起來的碗和筷子叼回來,放好,擺整齊。
然後繼續趴在地上摩挲爪子。
喜兒突然燦爛一笑,整間屋子都亮了好幾度,連帶著甜寶的眼睛也跟著發光。
那是淚光,好不容易,主人終於解氣了!
終於不用進空間,
不用見金毛,不用被它好好開解了。太不容易了,兄妹倆抱頭取暖,惹得一屋子哈哈哈大笑。
真是倆古靈精怪的家夥!
喜兒將碗筷拿去洗了一遍,大家終於能安穩吃飯。
猴子這段時間光喝自己口水,都差點兒喝飽,太難過了!
飯後,喜兒洗碗。
王亮和猴子非常有眼色,紛紛告辭,說找個時間再好好上門拜訪。
送走他們,大家回屋竟然還有驚喜,房間裡有單獨的洗手間和淋浴間,只要在大木桶裡裝滿水,就能洗淋浴。
喜兒在廚房,見家人開心的不行,心裡也跟著暖得很。
希望這次申奧成功,實現了跟陳鋒的承諾,就能退役,回歸到正常生活。
上著大學,陪著父母,逗弄弟弟妹妹,時不時威脅一下甜寶們,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美好到差點兒忘了,還要去尋找前世的家人。
看著鍋裡淨白的碗碟,喜兒的內心在火與冰中交織翻滾。
現實總是會有種種無奈,深陷體操的圍牆,雖然能帶來精神上的滿足,但內心卻又不由指責自己。
爺爺可能就在某個角落受苦呢!
前世就是因為文ge期間遭受太多苦難,稍微上了年紀,風濕就像生活中的魔鬼,時不時來騷擾一番。
之前,以為能借助體操的平台,提前到北京來尋找親人。
卻沒想,雖然提前來了,卻也失去了自由。
隨著手中一個個光滑的瓷器落入水中,喜兒也收拾好了情緒,深吸一口氣。
人生,總是由無數個不完美組成。
但正是因為這些不完美,才組成了完美的人生不是嗎?
爺爺,您稍稍等待,喜兒正在努力,等著我!
整理好情緒,收拾完廚房,見哥哥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跟甜圈兒和甜寶嘀咕啥。
“哥哥,張逸還好麽?”喜兒也跟著盤腿坐在地上,有火龍的屋子很溫暖。
田誠聽聞,轉頭疑惑的看著喜兒。
“他為什麽不好啊?”
額~這讓她如何回答?
“他沒有跟你說過自己的母親嗎?”喜兒心煩的揪著甜寶的耳朵,好像這樣就能將事情揪跑一樣。
齜牙咧嘴的倆娃,除了忍耐還是忍耐。
“說過一點點,不過,每次談到這個問題,他的情緒就會很低落。”田誠很想幫甜寶們把耳朵解救出來。
可看著一臉陰鬱的妹妹,擔心這樣會傷了她的心。
只能輕輕撫摸著,安慰它們,多多體諒妹妹的心情。
“唉~~他媽媽在北京有家庭,還生了個妹妹。如果他回來,心情不好,你多多開導他,盡量避開這個雷區,除非他自己願意跟你說。”喜兒想了很久,覺得同齡男孩子之間比較好溝通。
像張青和張逸,總覺得這倆父子最後未必能真正完成這樣的溝通。
話題太沉重,現實太惡心。
田誠一下子沒完全理解喜兒的意思,什麽叫有家庭了?
張叔叔不是在高石莊麽?
怎有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