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裳身子一震,但她並沒有停留,而是昂起頭,大步走回了常委會議室。
“黃裳,你回來了!“裡面的三個同事笑著跟她打招呼。
“怎麽了?看你臉色很差啊?”剛才那個擺香煙的男同志問。
“沒什麽。”黃裳勉強一笑。
“黃裳,那程老頭是不是欺負你了?”還在計算十三張椅子問題的男同志問。
黃裳道:“你們安心做事,常委領導們說話間就要過來了。”
“你要是真的受了欺負,只有一個人能救你。”擺椅子的男同志又動了動其中一張椅子,說道:“那就是李市長”
黃裳心頭一震,回想起剛才程澤田所說的話,心想程澤田吃了自己這麽大一個悶虧,當著同志們的面,他可能不會怎麽樣我但背後裡,他肯定會瘋狂報復的!
怎麽辦?自己丟了工作事小,若是連累到父母也把工作丟了,那怎麽對得起他們呢?
父母的年紀,都是五十歲左右,再做幾年就能退休,領著退休工資,安享晚年。他們只有自己一個女兒,他們有這份退休金養老自己肩上的負擔也要輕上許多。
如果他們現在丟了工作,退休金肯定沒了,他們年紀這麽大,怎麽出去謀生?自己每月的工資也只有這麽多,怎麽養活一家人?
“黃裳,你沒事吧?”跟她同事的單眼皮女同志道:“花瓶都被你碰倒了!你看看這滿桌子的水漬!剛剛擦乾淨呢!”
“黃裳,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這裡我們來做就行了。”擺香煙的男同志說道:“這水漬我來擦。”
黃裳實在是無心工作了,說道:“行,那就辛苦你們了。”低頭一看,自己的棉衣也濕了一片。便出來,回到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就看到市委辦副主任郭立新同志走了過來向她招了招手。
黃裳走過去,問道:“郭主任,有事找我啊?”
郭立新左右瞧瞧,然後低聲問道:“小黃啊你怎麽得罪邵書記了?”
黃裳道:“沒有啊!我連邵書記的面前沒見上幾回。怎麽得罪他啊?”
郭立新道:“那你是不是得罪程秘書長了?”
黃裳道:“說不上得罪吧?只是有些小誤會。”
郭立新道:“哎呀,我說你這個小黃,當初我若不是看在你父親跟我當過三年兵的情份上,我能介紹你進來工作?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來呢!你好不容易進來了,居然如此這般!叫我說你什麽好啊!”
“怎麽了?郭主任?”黃裳隱隱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郭立新道:“我說你得罪誰不好,怎麽去得罪了程秘書長呢?”
黃裳道:“是他…算了都過去了,我就不說了。”
郭立新道:“過去了?誰說過去了?程秘書長剛才跟我說,說你這個同志懶惰成性,缺乏組織紀律性,叫我把你給開除呢!他還跟我說了,這是邵書記的意思!”
黃裳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心想程澤田好快的速度啊!這才多久的工夫,他就要把自己給開除了?
“郭主任他沒有權力開除我!”黃裳羞紅了臉說道:“我又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想欺負我來著!”
郭立新一打手背,說道:“你把程秘書長給打了?你的膽子還真大啊!程秘書長是什麽人物,你連他都敢伸手打啊?哎呀!得了,我是保不住你了,你收拾一下東西,準備走人吧!”
黃裳道:“郭主任,明明是他不對,我不走!”
郭立新道:“他不對?他再不對,他也是領導啊!還是市委常委,手握大權呢!就算是邵書記,對他也是拉攏有加。他說要開除你,邵書記不會有絲毫猶豫!再說了,就你這種無級無別的小職員,還鬧不到邵書記那裡去,程秘書長就有這個權力把你開除了!”
黃裳道:“是他先欺負我,我才還手的啊!”
卑立新道!”欺負你?打你了還是親你了?一…
黃裳俏臉暈紅:“那倒沒有?”
郭立新道:“也沒有把你怎麽著吧?’’
黃裳道:“他表露了那個意思。’’
郭立新道:“就算是犯罪,也得先實施犯罪行動,**局才能抓人!你倒好,人家調戲你幾句,你就把人給打了?你怎麽這麽,這麽不懂事呢!他口花花,任由他說好了,你左右不理他不就行了?’’
黃裳道:“郭主任,事情已經出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要不,你幫我去求求邵書記吧?’,
郭立新搖頭道:“不行,邵書記肯定是幫著程秘書長的。”
黃裳急道:“我自己的工作還無所謂,大不了從頭再來,另外找一份便是。偌大一個世界,活人還能叫一個份工作給憋死了不成?我只是擔心我程秘書長會對我父母下黑手。他們馬上就要退休了,這節骨眼可不能出岔子。’’
郭立新道:“你現在知道著急忙慌了啊?嗯,你父親跟我有同袍之誼,我不能見死不救。小黃,你現在只是一個辦法,趕緊去求李市長。綿州市裡面,也只有李市長敢跟邵書記叫板了。如果李市長肯幫你。那你的事情就有救了。’’
黃棠猶豫道:’‘找李市長?我不認識他,他會幫我嗎?’,
郭立新道:“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黃裳今天聽到好幾遍李市長這個名字了!
李市長!李市長!
他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嗎?
此刻的李毅同志,剛剛坐上車子,往市委這邊趕來。
市政府離市委並不遠,時間充裕。
錢多駕駛著車子,緩緩前進。
“上官小姐怎麽回去了?’,錢多問。
李毅道:“她鬧性子了,哎,這女人啊,是個大麻煩。’’
錢多笑道:“毅少,你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像我,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了,不照樣過得滋潤?不過呢,你是個多情種子,而我呢,是塊頑石。’,
李毅道:“小謹走後,我還挺想念她的。那雖然有些小性子,但人挺好,對我更好。’、
錢多偏過頭來,笑道:“那你就打個電話給她,叫她回來唄!’’
田華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他低頭看著一份材料。對李毅和錢多的談話充耳不聞。
當秘書的,就應該知道,什麽時候裝聾子,什麽時候裝啞巴。但他心裡卻是竊喜,心想李市長談論女人,卻不避諱自己,證明自己在李市長心裡有些份量了。
李毅忽然大喊道:“小心,前面有人!’’
錢多嚇了一跳,趕緊一個急刹車。
還好他技術過硬,聽到李毅的喊聲後,連頭都沒有轉過去,就踩了刹車。
嘭!李毅的腦袋撞在前面的椅背上,這一下撞擊得有些重,李毅腦子一陣發暈。
錢多知道李毅被撞了。心裡那股邪火,全往外面那個不知死活的行人身上發去。
他拉開車門,騰的跳將下去,兩個箭步走到那人面前,沉聲喝問道:“你怎麽走路的?那麽寬的人行道不走,跑到我車子前面來做什麽?你找死也挑個好日子啊!’’
“我就是特意來攔你的車!’,
“你有神經病吧?攔我的車做什麽?’,
“我要告狀!’,
錢多聽說對方要告狀, 心裡一驚,仔細打量對方幾眼。
這是一個芳華正茂的妙齡女子,烏黑發亮的秀發披在肩膀上,襯著一張瓜子臉,膚色白裡透紅,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能滴下水來。
錢多看她穿著打扮,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更不是鄉下婦女,她那高雅的氣質,出眾的容顏,讓錢多消除了幾分火性,問道:“你是什麽人?你知道你攔的是什麽人的車嗎?’,
“我知道,這是李市長的座駕。’,
“嗬!你知道得還挺多!那你也不能這樣子攔車啊!萬一把我不小心把你撞死了呢?’,
“我要找李市長告狀!我不怕死!’’
“李市長今天沒有空,你到**局去告吧!’,錢多道:“那裡才是為民申冤的地方。’’
“我的事情,**局管不了,整個綿州,只有李市長能管!”
錢多道:…‘那也不行,李市長今天很忙。你改天去市政府找他吧!’’
“我知道,李市長是要去參加市委常委會議吧?我剛從會議室裡出來!”
’‘哦?’,錢多愣了愣,心想這姑娘不尋常啊!他不敢擅專,走到車門邊。
李毅揉著腦袋,搖下車窗,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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