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答應一聲,說記下了。
李毅道:“你現在就和省師范大學取得聯系。如果有困難,你讓他們直接找我!”
徐冰應了一聲是。
李毅道:“全省的殘疾學生,不知道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這是個大問題啊!我身為聯系殘聯工作的副省長,要是不把這些問題解決好,那我就愧對百姓了!”
徐冰不能回答李毅的這個問題,只能站在一邊看著他。
李毅道:“這樣吧,你聯系一下省殘聯的同志,後天吧,開個會議,專題討論殘障學生的困難問題。”
徐冰道:“好的,李省長。”
李毅嗯了一聲,走回辦公室。
當天晚上,李毅再次和錢多來到南逸塵家的小區。
“毅少,他一個小小的退休教授,值得你一訪二訪三次訪啊?我怎麽就看不出來,他有什麽好的地方呢?”錢多一臉不服氣的道,“從我們對他的了解來看,這個人霸道,無禮,六親不認,是個怪物!最重要的是,他還害過你!你這麽三訪四訪的,真是給他長臉了呢!”
李毅道:“你要是不願意,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去找他。”
錢多道:“我沒有什麽不好願意的,我是替你不願意呢!”
李毅道:“我找他有事,你不懂的。”
錢多道:“他可是韓書記的人,你找他,怕是不太恰當呢!他也不會給你出謀劃策的。”
李毅道:“你怎麽囉裡八嗦的?老老實實在下面待著吧,我一個人上去。”
錢多道:“那不行,我怕那個老怪物對你不利。”
李毅道:“人家都是退休老人了,你還怕我打不過他?再說了。我是去了拜訪他,又不是去和他拚命。”
錢多嘿嘿一笑:“我還是跟著你比較好。”
李毅道:“你可以去,但你一定要注意言辭,不可以意氣用事。”
錢多道:“嘿,毅少,你這是什麽話?我錢多是那種愛惹事的人嗎?在你在。我肯定不會亂來。”
李毅嗯了一聲:“那就上去吧!”
來到六樓,李毅要上前敲門。
錢多笑道:“毅少,這次我來吧。”
李毅道:“你會敲門嗎?”
錢多道:“以前不會,你不是教過我了嗎?我已經學會了。”
李毅呵呵一笑。
錢多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敲了三下門,然後朝李毅笑道:“是這樣的吧?”
李毅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等了一分鍾,沒有人開門。
錢多道:“毅少,咱們又來空了。沒人啊!”
李毅道:“再敲一次試試。”
錢多道:“行。那我就再敲一次。”
他又抬起手,在門上敲了三下。
等了半分鍾左右,無人開門。
“毅少,還是沒有人,我們走吧!”錢多不耐煩的道,“我早說過了,叫人通知他一聲,他什麽時候有空。就叫他到省政府來找你,不是更好嗎?我們這樣瞎貓撞死耗子一般的上門。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呢!”
李毅道:“看來,南逸塵老先生,還是不在家啊!咱們走吧!”
兩個人轉過身,往樓梯下走。
剛走了兩步,後面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李毅和錢多回過頭來,看到一個矍鑠的老人站在門口。只見他頭髮斑白,氣質非凡。
此人正是李毅在韓福東辦公室見到過的南老。
南逸塵看了看外面站著的兩個陌生人,很快就認出李毅來,訝道:“我沒有老眼昏花的話,眼前這位。莫非就是省裡的李副省長?”
李毅笑道:“南老先生,您好,我就是李毅。我們有過兩面之緣呢。您還記得吧?”
南逸塵點點頭,疑惑的說道:“李副省長,你這大半夜的,跑到我家來?是不是走錯門了?”
李毅道:“這是南老您的家吧?”
南逸塵道:“是我家不假。你要找誰呢?”
李毅道:“我就來找您啊。怎麽?不歡迎我們?”
南逸塵呵呵一笑,說道:“我在裡面看新聞呢,聽到門響了幾下,還以為是風刮著響。過了一會,又響了幾下,我這才疑心是有人在敲門,所以出來瞧瞧,沒想到是你們!呵呵,我這門,已經許久沒有人敲過門了。唉呀,李副省長,快快請進。”
李毅哈哈一笑,和錢多走了進去。
錢多順手將禮物放在旁邊的一張台子上,這禮物,他連著三次,從一樓提到六樓,心想今天總算送出去了,不必再辛苦我的胳膊了。
南逸塵請李毅坐下,說道:“李副省長,我真是沒想到,你會到我家來。你們是在這邊辦什麽事?還是路過?”
李毅道:“哦,不,我們是特意來找南老先生的。”
南逸塵一臉的訝異:“來找我的?”
李毅笑道:“對的,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南老先生。”
南逸塵道:“李副省長有事,可以叫你的秘書給我打個電話嘛,我一召便到。哪裡用得著勞動你親自登門?”
李毅道:“電話召人,那是對下屬才做的事。對南老先生您這樣德高望重的學者,我理應親自登門拜訪。”
錢多在一邊聽了這話,嘿嘿一笑。
李毅瞪了他一眼,錢多便止住了笑。
南逸塵道:“我一介老朽之人,何德何能?還能勞動李副省長親自來訪?”
錢多輕咳一聲,故意問道:“南老先生,家裡就您一個人?老伴和子女呢?都不在身邊?”
南逸塵神情一黯,擺了擺手,說道:“唉,別提了,我老伴去年過世了。兒子在米國發展,女兒去了法國。孫子們都隨父母在外國。這家,就剩我一個孤寡老人了。”
李毅不禁心有淒淒然,說道:“那您怎麽不隨兒女到外國去居住呢?”
南逸塵搖搖頭,說道:“落葉都要歸根,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瞎折騰了,死也要死在故土啊!”
李毅道:“南老先生,那您怎麽不換一個好一點的環境居住?”
南逸塵道:“這裡挺好的。老了,不想瞎折騰。”
李毅心想,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待生活的態度吧!
也許,南逸塵就是願意守在這老屋,因為這裡有他對老伴子女的回億。
李毅道:“南老先生,我有幸拜讀過您的大作,今天來,就是向您請教的。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吧?”
南逸塵道:“我什麽都沒有,就是時間多!倒是你的時間,寶貴得很哪!我聽說,你們今天晚上,又在宴請四海集團那邊的人吧?”
李毅道:“是的。”
南逸塵道:“談得怎麽樣?四海那邊松口了嗎?”
李毅道:“今天的會談,我沒有去,不知道情況如何。昨天是沒有談好的,四海集團撤資的決心很強。嗯,南老先生,您對此事,有何看法?”
南逸塵微微一笑,說道:“李副省長,你能找上我門來,有些話,咱們就不必遮著掩著了吧?”
李毅呃了一聲,說道:“南老先生,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南逸塵道:“李副省長,你一定是聽說了我向韓書記獻策,下了你公安廳長職務之事,才上門來找我算帳的吧?”
錢多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冷笑一聲,說道:“南老先生,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錯,我們就是來找你算帳的!”
李毅再次瞪了錢多一眼,不用說一個字,錢多便不敢再開口。
李毅道:“怎麽跟南老說話的?你這大嗓門,別驚了南老先生,還不快向南老先生道歉?”
錢多老老實實的說了一聲:“南老先生,對不起!我是個粗人,不會講話,得罪之處,萬請海涵。”
南逸塵擺擺手,說道:“這位小兄弟心直口快,是個性情中人。李副省長,你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了。我知道你們是為何而來。”
李毅道:“南老先生,您誤會了,我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來請教於您的。”
南逸塵輕輕一笑,說道:“李副省長,明人面前,就不必說暗話了。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話,四海集團撤資,只是你耍的一種手段罷了!”
李毅微微一驚,問道:“什麽意思?”
南逸塵道:“四海集團的撤資,只是你玩的一種遊戲,至於目的是什麽,呵呵,就不必明說了吧?”
李毅緊緊盯著南逸塵的眼睛,想看透此人的內心。
但他什麽也沒有感受到, 南逸塵的眼神,深邃而幽靜,讓人捉摸不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南老先生,您說笑了。我可沒有能力,去影響一個縱橫天下的四海集團。”
李毅拿定主意,自己絕不承認。他以為,這是南逸塵在套話。
四海集團的真正主人,只有極少數人知曉。
東海省裡,知道這一內幕的人也沒有幾個。就算是韓福東等人,也未必清楚!這個南逸塵,又怎麽可能知道?
南逸塵道:“李副省長,你叔叔李元逍,是個富甲天下的大財主,你們李、林兩家,再加上溫家的影響力,在國內政壇,可謂一言九鼎。四海集團想要發展,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要借你們的勢,就算不依靠你們,也不敢得罪你們吧?所以,如果你們向他們施加壓力,是有可能迫使他們撤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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